沈晏吃完饭准备离席。不再参与蒋易他们后面的活动。
    去年酒吧大去年ktv，都是闹腾的场所。显而易见，没意思。
    “晏哥，不一起跨年？你一个人这么早回去干嘛？”
    “就是，我们打算去游乐园，一起啊。”
    沈晏慢悠悠起身：“饭钱我付了。你们今天玩的我报销。”
    被限制消费到现在的蒋易一下子没有了原则：“晏哥好好休息，晏哥万岁。”
    沈晏打车回去，可快到小区的时候，堵车堵的厉害。
    没准是前面出了车祸。
    他付了钱，下车准备走路回去。
    路上，给沈老打了个电话。
    “爷爷。”
    沈老嗓音中气十足，显然心情不错：“小晏，吃饭了没？”
    “吃了。”
    沈老不久前接到龚警官的电话问候，两人寒暄了几句。
    龚警官给他带了爆炸性消息。
    “对了，沈老，小晏这孩子恋爱了，那小姑娘又白嫩又乖巧。小晏还挺喜欢，进进出出都拉着人小姑娘的手。腻歪的过分。”
    沈老：？？？
    他很早就知道沈晏进警局时带着姑娘。一直以为是苏酥那孩子，他没怎么重视。
    显然，小龚认识苏酥，他嘴里的小姑娘另有其人。
    沈老想到这里试探的问：“小晏，我听你龚叔叔说，你最近和一个女生走的很近啊？”
    “爷爷想知道什么？”沈晏挑了挑眉，他反问。
    沈晏一向自律，这些年来就没听说，他身边除了身边那几个朋友外，还和别的女生交往密切过。
    沈老表示很欣慰。
    “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回来给爷爷看看啊。”
    对于沈老，沈晏也没准备没藏着掖着。
    想到黎书，他眉眼温柔带笑。
    “现在恐怕不行？”
    而后，他抬眼去看天幕上的星星点点。
    嗓音似风一吹就散，却异常坚定：“我还没开始追呢。”
    刚挂电话没多久，他就看见了必经路线凉亭坐着的姑娘。
    一眼瞥过去，他没当一回事。
    直到走近，才吃惊少女的侧颜神似聊天中的女主角。
    好吧，就是。
    她怎么在这儿？
    沈晏拧了拧眉。
    少女靠在柱子上，低着头发着微信。
    脖颈修长，在灯光下白的能泛光。要不是凉亭内灯光通明，她便能和周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在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里，她孤孤单单的坐外面。
    沈晏突然一阵子不舒服。
    甚至……舍不得。
    凭什么这种日子，他的小姑娘就该孤零零的。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掩下脸上的冷意。
    他调侃出声：“小矮子，你是找我陪你跨年吗？”
    熟悉的嗓音传来，黎书闪过几秒的恍惚。她忽而转头朝生源处望去。
    沈晏在她边上坐下，神情倦懒，细长的凤眼微挑，带着几分诱惑迷离。
    不等黎书回复，他状似相当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糊包装的糖，递到少女眼前：“都随了份子钱，怎么样也得请你吃颗喜糖。”
    黎书伸手接过，一言难尽。
    两百块大洋换一颗糖，这种事也得亏他想得出来。
    “你没和蒋易他们一起？”
    沈晏耷拉着眼皮，不以为然：“和一帮臭男人有什么好跨年的。”
    黎书一哽。
    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那我谢谢你啊。”
    沈晏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深，里面有黎书读不懂的情愫。
    他拖长语调，像是给了天大的恩惠，语气幽幽：“我还是第一次和女生跨年呢。”
    黎书：又来了。
    她平静的看回去。
    她嗓音轻而娇软：“我也是。”
    第一次和在这种重要的日子和男生在一起。
    沈晏心下一颤。继而笑容轻佻，显而易见，黎书的一句话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
    “那还挺公平。”
    沈晏给的糖，味道很不错，市面上也难买。
    黎书嘴里含着一颗，味蕾得到满足。
    她小声：“沈晏。”
    沈晏看过去，每次黎书这样叫他，都没什么好事，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那一盒糖都给我，可以吗？。”
    明明征求意见的语气，可细白的小手挪过来在他面前摊开是什么意思？
    沈晏气乐了：“你怎么不去抢？”
    黎书抿了抿唇，似思考。
    而后，视线落在他鼓鼓嚷嚷的口袋。
    她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吗？”
    绝！
    沈晏扯了扯嘴角：“你说呢？”
    说着，没好气的把一盒糖都扔给了黎书。
    这糖是他意大利买的。
    “我家里还有一盒，吃完可以找我要。”
    黎书觉得此刻的沈晏无比大方。她很矜持，憋出两个字：“也行。”
    沈晏哼了一声：“这种场面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酸奶，巨无霸，现在又是糖，怎么，你彻底赖上我了？”
    黎书慢吞吞看了他一眼。
    她并不觉得羞耻，实事求是点了点脑袋。
    “对啊。”
    沈晏：……
    他瞥黎书一眼，神色愉悦，手搭在栏杆上，指尖弯曲有节奏的敲打着。
    他低头轻笑一声，笑声低沉，却又玉润珠圆。
    “那……”他顿了顿。
    “也行吧。”
    寒风瑟瑟。冷的刺骨。
    黎书原先不觉得干坐着等烟花有什么，现在沈晏在，又觉得吹着风的两个人蠢的厉害。
    她看了眼时间，离零点还有二十分钟。
    时间过得很快。
    等远处传来振奋人心的呐喊雀跃的倒计时，黎书倏然站起身子。
    “十！”
    “九！”
    “八！”
    “……”
    “三！”
    “黎书！”有人再喊她
    黎书转头，看向沈晏。
    她听见少年开口，嗓音很轻，险些被远处的声音盖住。
    他一改以往的漫不经心。
    少年嘴角带笑，定定看着她，好似满心满眼都是她：“下次我还陪你跨年。”
    黎书心下一震。
    不可避免心跳比以往跳动的快了几分。
    “二！”
    这种天气冷的厉害，可她手心在冒汗。不可置否，这句话让她眼底一热。
    陪。这个词对她来说过于陌生，可又是她以往不敢期待的。
    她张了张唇。
    “好。”
    话音刚落。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朵朵烟花腾空而起冲向夜幕，天际华丽如兰，流光溢彩。留下玉树琼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