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地牢里,封子安的话音落下,花非梦便愕然着神情愣了许久。
她又呢喃道:“当……真?”
封子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摆手便道:“少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说正事,是真是假你自己可以做出判断。”
说着他从左手戒指里掏出一块透明的pad,抬手在上头轻点了几下。
“趁着吃饭的时间,封某找上官小姐拿来了你的全套资料,从你出生开始……到此时此刻所经历的一切。”
花非梦顿时皱眉,“不可能!护廷十三队的资料属于绝密!”
“呵!”封子安头也不抬地扯动嘴角,嗤道:“绝密个鸡毛……”
“资料上显示,你出生在津海卫第一阶层的贫民窟,生母似乎是某个大家族的末裔。”
“因为仇家灭门,你的生母带着你逃到了津海卫。”
“但因为有孕在身,又是重伤状态,只能逃那么远而已。”
“贫民窟那种鬼地方,鱼龙混杂,你母亲又是临产期,个中凶险就不比我多说了。”
封子安望着手中屏幕,淡淡叙述着。
但花非梦的脸色已经愈加冷冽下来。
随后封子安这边话锋一转,挑眉道:“天公作美,你的生母在贫民窟里遇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遭遇与你生母极其相似,也是因为仇家灭门而流落至贫民窟里的男人。”
他点了点屏幕上的图片,望着那俊朗的男人笑了笑,“赫连胜,曾经的神下四杰之‘风’,却沦为了一个只会剑术理论的废柴。”
“彼时的他已经全身经脉断裂,空余一身剑术套招,却无处施为。”
“但毕竟是曾经的神下四杰,想要在贫民窟里保下一个孕妇,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说到这里,封子安轻轻放下手中pad,点上了一支香烟。
吞云吐雾间,便听他呢喃道:“因为伤重,你的生产日期硬生生往后推了一个星期,生下你之后,你生母也力竭而去,留下一个名字便撒手人寰。”
封子安竖起夹着香烟的手指,朝她指了指,“也就是‘花非梦’这个令人神往的名字。”
“可你猜怎么着?”说着他却又满脸讥讽地笑了,“就是因为你母亲心中这个执念般的名字,使得你真正的身份暴露,引来朝廷的人将赫连胜残忍杀害,并营造出一种因为抢夺食物被围攻至死的假象。”
“你……”花非梦神色一怔,梦呓般呢喃道:“你在说什么?”
封子安叼起香烟,拿起身边pad,调出那一段资料,将pad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那上面显示的资料便也面向了花非梦。
“才步履蹒跚的时期,你就已经展现了超高的剑术天赋,和远超常人的智商情商。”
“因此,赫连胜欣喜若狂,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求一身剑术不至于断送在自己手上。”
说着封子安低头瞄了眼那屏幕,嗤笑道:“老实说,我刚看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夸张过头了。”
“三岁开始学习剑术,十三岁那年,你就将赫连胜苦练三十年的剑术学了个通透。”
“丫的你简直就是个妖孽啊……这个悟性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有的吧?”
花非梦默然不语,抿着薄唇静待下文。
见没人应答,封子安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便摘下嘴边香烟吁出白雾,斟酌了两秒。
后又沉声道:“但也是因为你这身冠绝津海卫的剑术,使得你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随随便便一查,你这名字就已经是将自己暴露了。”
“这是你生母在世时常与他人笑谈的名字,她不止一次说过,要将这个名字赋予你。”
“于是线索很快回到那个已经被灭门的‘花剑冢’,狗皇帝这才发现……下面这帮狗崽子干活留下了手尾。”
花非梦娇躯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封子安耸肩笑笑,“让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正是你现在侍奉的大夏皇室。”
“本来呢……上面是准备把你这个手尾收拾一下的。”
“但无奈当时的你就已经有些‘无敌’势头了,派去暗杀你的人,没一个活着回去报信的。”
“于是上面转换思维——‘堵不如疏’,既然有这么一个未来可期的剑客,何不直接招揽够来,为己所用呢?”
话到这里,花非梦已经完全沉默下去。
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愤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屑。
就像封子安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种事情她自己心里会有一个判断。
封子安要做的事情,只是将大家的信息差补齐而已。
于是他随手掸去烟灰,淡淡道:“确定你的身份以及实力之后,朝廷做出判断,要想办法把你招入麾下。”
“然后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花钱收买贫民,对赫连胜群起而攻之,并暗自派人将其弄死。”
“你出去做完雇佣武者的工作,回来就只瞧见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然后你炸了,半小时内……以一柄铁棍手磨出来的长剑,屠杀了数个贫民团伙。”
说着封子安又拿起pad扫了一眼,“嗯,死亡人数总共996人,十三岁的无畏级啊……”
“这还是你只杀帮派分子的情况下,很多为了生活无奈作恶的人,都被你放过了。”
他好整以暇地评头论足着,用余光观察着花非梦的表情变化。
可惜啥也没有……
随后便听花非梦徐徐问道:“所以,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封子安叹息着放下手中pad,嘬着香烟轻声道:“花非梦小姐……如此操蛋的人生,你满意吗?”
“你说呢?”花非梦冷笑答道。
封子安又道:“那你恨吗?”
“换成是你,你会吗?”花非梦再次回以冷笑。
“知道这一切后,会想要复仇吗?”
“事已至此,这还有用吗?”
“……”
封子安沉默下来,垂首苦笑了一声。
然后回头哀嚎起来,“啥情况啊?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梦蝶与维吉尔齐齐嗤笑,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