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笑了。
    “林千羽，你这么坏真是太好了，若是你哭哭啼啼的撅着猫熊向我求饶，可能我就没法狠心惩罚你了。”
    林楠对眼前妖女的感情很复杂。
    她折磨过他，却在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面对成年后，杀生无数的千面女帝，他会大义灭亲，砍掉自己这位‘新妻’的狗头，但此时年幼的千面女帝，也就是林千羽，尚未开始杀生。
    哭着向他求饶，承诺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他难以用武器伤害那只小小的猫熊，哪怕他的武器差点被踩烂。
    所以他说，林千羽是个妖女，真是太好了。
    林楠说：“现在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对待你了。林千羽，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饶你。”
    林千羽的神色愈发冰冷，血色的长剑指着他，冷漠道：“我也决定不给你求饶的机会了。我会砍断你的四肢，血肉封存在药鼎里。”
    “这样最好不过。”林楠点了点头，说：“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我赢了，叫你尝尽世间恐惧。”
    在解决林千羽之前，他还有另一样事要做。
    “陈青。”
    他拍了拍手，久违的叫了陈青的名字。
    “我在！”
    嗖的一下，落在众人后边几丈远的陈青，像小鸟投入父亲怀抱一样扑在林楠怀里，陈青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小脸一片迷醉，使劲用脑袋蹭了蹭。
    林楠嘴角浮现一抹戏谑，他温柔的抚摸着陈青脸颊，说：“你喜欢我，是吧？”
    “嗯。”陈青点头。
    林楠指着林千羽，“看到了吗，我的敌人就在那儿，她要杀了我，装进药鼎里。我太害怕了，你能去帮我杀了她吗？”
    陈青一愣，看了眼杀气腾腾的林千羽。
    自己和白麝两人联手，在林千羽的剑下也没撑多长时间。
    “我...”
    林楠平静的说：“这是命令，你知道的，我喜欢听话的女孩子。面对要杀我的人，你都不愿保护我了？”
    陈青的娇躯颤了一下，感觉这时的林楠十分陌生。
    “可是，可是我打不过她，可能会死。”
    陈青怯生生的道。
    看着她脆弱闪躲的眼神，林楠微笑了起来，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就去死。你死了，我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余娇娇做不到，林初雪也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到。”
    “来，证明给我看，你比她们更喜欢我。”
    林楠就像一个温柔的丈夫般，捋着陈青凌乱的发丝。
    与此同时，他传音给余娇娇。
    为了挽回沉睡在陈青体内的青樱，这个原本的意识，他需要陈青处于极度虚弱，生无可恋的状态。
    在精神肉体的双重打击之下，青樱才有可能抢夺回躯体的掌控权。
    陈青低着头一直发颤，没有发现林楠偷偷摸摸的神识传音。
    “那，那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行啊。”
    林楠立刻在她的小嘴上吧唧了一下。
    这让她有些失望，她想要的不是这种，渴望了好几次，但林楠总是不懂。
    林楠说：“你赢了林千羽，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我知道了。”
    陈青不舍的从他怀里离开，漆黑的幽魂冥火在双手掌心中升起。
    四周陡然阴冷了许多，陈青看向林千羽的眸中只有无尽冷意。
    ‘杀了她，林楠就会留下。’
    她脑海中回荡着余娇娇一口吞下封元丹的一幕。那种对林楠无条件的信任让她嫉妒，现在她要证明，自己比余娇娇更加信任林楠了。
    林千羽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同情，想起师傅的一句话，她决定送给陈青。
    “傻女人，合适的比喜欢的更重要。”
    陈青一愣，这话她听过太多次了。怡红楼的老鸨，每次都用类似的话教导她们。
    别老盯着有钱的大户人家，要找合适的，有点钱的老实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懂个屁！”
    陈青尖锐的大叫一声，有些疯癫的说：“你这个妖女根本不懂，快去死，你死了林楠就是我的了！死！”
    漫天的漆黑火焰向林千羽涌去。
    “我怎么不懂！”
    林千羽也怒了，一剑斩出，血焰牛刀切黄油般，斩开漆黑的火墙。
    “那你说，你懂什么！”陈青腾空飞起，几百道漆黑锁链射了过去。
    “五行火镜！”
    林千羽捏了个法诀，四面旋转的淡红色光镜把她保护起来。
    锁链叮叮当当撞在上边，只是让光镜出现裂缝。
    她说：“不就是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总比让恶心的废物压在身下好得多。”
    这话触痛了陈青，小手化作白骨森森的阴气大掌，攻向林千羽。
    “被压又怎么了，哭一哭就过去了！”
    “你已经疯了。”林千羽双手握剑平放在身前，浓郁的血色缠绕在上边。
    呼的一声，剑身燃起大火，形成一个足有三丈长的火焰大剑。
    她双手举起，持着火焰大剑劈了下去。
    在这强大的神通面前，陈青的幽魂冥火被压制，她死死的瞪着眼睛，满脸不甘。
    火焰大剑吞噬她时，她用尽最后力气看向林楠。然而在林楠脸上看到的，是一缕嘲笑。
    陈青这才醒悟，林楠早已经恢复记忆，或者从最开始，她的记忆篡改就失败了。带她去林家，余娇娇莫名其妙晋升筑基巅峰，都是林楠的计划。
    她一直是微不足道的棋子，被林楠利用。林楠和余娇娇打情骂俏时露出的笑，才是真正的笑，对她露出的，是为了欺骗她。
    陈青被火焰大剑劈飞，断线风筝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着将军山一片漆黑的夜空，她满脸迷茫。哪怕她打赢了林千羽，林楠也不会留在她身边，她比不上对林楠完全信任的余娇娇。不然的话，她应该坚信林楠不会骗自己，一直战斗到死。
    陈青有些恨林千羽了。林千羽早点一剑杀了她，她也就看不到林楠脸上那个表情了。
    这时，林楠大步走了过去。
    他说：“你输了。”
    陈青抿着唇，伤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对，和你想的一样，我恢复记忆了。”林楠对陈青越发悲伤的表情熟视无睹，自顾自的说：“我从没喜欢过你，现在你该醒醒了。”
    “我知道。”陈青哭着说：“那些话，我听到了，你和白麝说的那些。”
    林楠愣了一下，记得那天自己说的，是‘我从没喜欢过那个妖女，也没打算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