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受伤
楚銘本欲要张口说话,便听有人来报,望了她一眼、将本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转身便与来人走了出去。
“是怎么死的,为何一个活口都未留下?”
声音依旧沉稳、好听,沈二锦瞧着他走进整理战场的侍卫群中,
心下竟莫名的、心安。
待一切平稳后、就见皇后与欣贵妃在侍卫的护卫下敢了过来,皇后娘娘脸上焦急的表情、实在是情真意切,一副与皇帝伉俪情深的面容,随后的欣贵妃虽没有皇后那般全表现在脸上,可脚下的步子却比皇后快了不少,眼瞧着、再有一步就要与皇后齐平,却硬生生的折回了步子、慢了半拍,心中的焦急只怕不比皇后的少。
随后其余妃嫔也陆续的赶了过来,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沈二锦深知此时不是她们在多加逗留的时候,在沈陌娴追过来的之际,两人便赶紧趁着慌乱摸黑回了住处,只是进了门这才瞧见、原来不只是她们遭了秧,就连留守在禅房的千盈都受到了波及,此时正捂着膝盖满脸的汗珠子。
沈陌娴瞧了立时皱了眉,两步上前查看着。
“好好的,你们怎么也遭了罪?”
千盈或许是因着疼痛并没有张口,反倒是跟在一旁搀扶于她之人,开了口:
“听到人喊有刺客的时候,在房里就已经听到刀剑声了,而后千盈要我去墙角避避风头,因着慌乱、我们没有注意到从窗外飞进来的石头、结果那东西不早不晚的,刚好砸在了她的腿上,现下应该是脱臼了。”
听她这样说、两人才注意到窗户上破掉的大洞、正隐隐着吹着秋风,沈陌娴见状,便亲自上前搀扶着她向外走去、
“先去找太医看看,而后给你换个房间,你有伤在身,晚上可不好在吹了凉风。”
得了沈陌娴如此好的照顾,要说千盈心下没有感动是假,就见她终是张开紧咬着的双唇,轻声道了一句:
“谢谢姑姑。”
沈陌娴并未出声,而是在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回头吩咐沈二锦道:
“尽量找些东西,将那窗户封住。”
就算将千盈送出去了,她们还是要在这里睡得。
“好。”
沈二锦回答的干脆,待她们走后、沈二锦用仅能活动的右手,随意拿了一幅卷轴挂在窗户顶端的木沿上,原本想着这寺里的东西必定是与庙宇有关的居多,如今她这样做难免有些失礼,好在当那卷轴打开的时候、上面画的、是一幅夏日荷花红,如此,沈二锦也算是放了心。
到了床前轻轻的将外衣脱下,可脱到伤口处、因着血迹浸透了的外衣,退下的时候就像硬生生撕下了一层皮的,那感觉疼的她呲牙咧嘴的,下手却越发狠厉起来。
咚咚、突如而来的敲门声、让沈二锦忽的停了手下的动作,深吸口气,抬手擦掉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子,这才到了门前,轻声问道:
“是谁?”
“是于太医、来看看你的伤。”
声音的确是于世彤无疑,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了伤?伴随着疑惑、沈二锦整了整衣衫随即开了门、果然见到了站在门外的于世彤;
“这样晚了,还要劳烦于太医跑一趟了。”
“不妨事,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于世彤打量着她、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左肩上,那明显的粘稠血迹,即便是在桃色宫装的掩盖下,依旧清楚明辨。
“于太医、里边儿请。”
待沈二锦在床榻上坐定、于世彤便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将她左肩上的衣服划开、随后清理了伤口道:
“好在是擦肩而过、并没有伤及骨头,那刀上也并没有黏上毒粉,不过要疼上几天的,过些时日便可逐渐痊愈了。”
闻言沈二锦皱了眉、并没有回话儿,这可不是疼上几天的问题了,而是在这几天内、她要动手只怕都成了问题、沈二锦正琢磨着、自己自小以来的运气怎么这样的‘好’的时候,不防又听于世彤说起了别的、
“我自小便有一位挚友、乃是出自清岭、私下里经常念叨着他的老家话来和我聊天儿,天南地北的无一不谈,渐渐的我不紧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更是跟着他一道学会了他们的家乡话。”
一席话说完、手上的动作也接近尾声、用棉布将她的伤口包扎仔细了,这伤虽说没有触及骨头,可依旧很深、若不好生调理就算是好了,也定会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这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不大好。
沈二锦听了他的话、竟然相当淡定、随后轻声开口道:
“所以、您说这话是为了什么?”
于世彤没想到她会是如此反应、本欲收回的手微顿、随后瞧像她的眼神也随即变得复杂起来,有疑惑、也有惊讶、甚至是、还带了一丝丝——惊喜。
于世彤盯着眼前之人看了半响、随后缓慢的坐在对面、目光与那双漂亮的杏眼相对、沉淀了有些杂乱的心境,随后张口道:
“所以、你说你来自淮南,可口音却带了清岭的乡音儿,虽然淡的近乎于辨认不出、可你一张口,我就听了出来。”
得了这话、沈二锦竟然微微带了笑意、嘴角上扬着随后问道:
“说了这么多、您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于世彤虽然知道,却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
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
不管她的目的为何?于世彤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搞清楚她的身份、进宫来的目的?
还有、与清岭郡的关系。
认真的听完他的话,在他满心满脸的戒备中,沈二锦缓缓的张了口:
“我出生在清岭郡、宣和二十年来京,又过了两年进了宫,在还未瞧清楚后宫中的阴险狡诈、与两面三刀的时候,便被人在背后算计葬送了性命,于太医觉得、我到底是谁?”
又、应该是谁?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活着的是谁?
死去的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