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花哨
“就依着你说的,直接调为二等宫女的份位。”
二等宫女啊!沈二锦觉得这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管六皇子在这件事中占了多大的份量、于他都要特意感谢一下的。
“谢娘娘。”
到了谢便算是领了差,最后由着若雨带着她出来去分配住处。
要说这次在迎光殿举办的筵席沈二锦是去不着的、有凌薇与若雨陪着、她一介刚刚晋升的小宫女难免不懂宫里的规矩,冲撞了各位贵人那就不好了,只是、身居嫔位怎么的也要带一名小宫女侯在迎光殿外,留意一下各方状况、于玉嫔来说也算是留下的一只眼睛。
一切安顿好以后便去看望刘美人,只是、原本都已经到了院子中央,便见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赶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青花的小瓷盅,匆忙的像东殿而去、不过还未掀起那石榴红的棉布锦帘,不防里边儿突的被人掀起、看似同样的匆忙、两人就这样不其然的撞到了一起、那白瓷印花小盅应声而碎,未待那宫女反应便听了呵斥之音:
“怎么回事儿,匆匆忙忙的是给谁办事儿呢?端个汤用了近一刻钟的时辰不说、竟然还未到美人跟前全洒在这了,是嫌月俸太多了是不是?。”
声音急色中带着不小的怒意、一连串说下来明显有越来越重的趋势、那宫女听的一直躬身默不作声,双手交握的都有些抖,沈二锦虽不知她是不是刚刚调过来的,但却明白一件事,瞧着乔羽蓁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此时真不是去见她们的好时机。
宫里的主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好生伺候着的,现下更别说是怀了身孕了,自是更要仔细伺候着不允许出一丁点的差错,所以乔羽蓁这样紧张是没错的。
话虽这样说、可沈二锦却隐约的觉得、以后几人之间似乎该拉出一些距离了,毕竟自己不是她身边儿的贴身宫女,不如乔羽蓁的身份。
到了第二日、沈二锦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到了六殿下,他穿了一身红底儿长袍、腰缠黑底金边儿大腰封,一头乌黑的长发以紫玉冠束而头顶、肩头似乎被风吹起一缕垂在胸前、当六皇子穿着这么一身显眼儿的装备,进了宫门的时候沈二锦正拿着个长竹竿,勾着房檐下得有些微扁的大红灯笼。
说实话她已经在这勾了好一会儿了,真不是她身高的问题,而是这个灯笼实在挂的太高、原本想要借来一云梯直接通到房顶,任你有几个灯笼还不是手到擒来,想摘哪个就摘哪个、可是…………
忽而手里的竹竿被人夺了去,沈二锦的第一反应便是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手臂、和僵硬的双手,这才有时间回头瞧瞧到底是哪方人物。
不想、
却看到如此一位绝色妖媚的人儿。
只瞧英俊潇洒的六殿下,光滑修长的手指正拿着竹竿的尾端,用与自己同样的姿势勾着房檐边儿的灯笼,那认真的姿态与俊逸的眼神儿、沈二锦竟觉得他今日跟着以往相比、竟然少了几分妖媚,反而多了些英气。
只是过后沈二锦才想明白、原来是因着他主动帮着自己干活的缘故、才会觉得他英俊非凡。
只是、六皇子手持竹竿的姿势、确实是那么个干活的姿势,过了半响只瞧那灯笼摇摇晃晃的,如同置身于狂风暴雨中摇曳不定,可依旧结实的挂在房檐下、半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沈二锦不禁有些好奇的抬眼望去,只见那凤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一张薄唇紧紧的珉在一起、头一次见到他有这样为难的神色、莫非这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六皇子殿下,生来就是两手不沾阳春水、对于这个也不在行?
想着难免又要看看这位认真而又帅气的六皇子殿下,瞧着他跟自己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锲而不舍的执着、原本想要好生谢谢他的心思,立时在心里打了个对折,原本的崇敬之意立时便没了踪影,反而被尴尬而取代了。
瞧着依旧锲而不舍的六殿下、沈二锦极力忍住想要伸手擦汗的举动、深感不好意思得张口道:
“嗯、殿下,还是奴婢自已来吧!”
不管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好歹这严肃到有些高冷的六殿下,出手帮助自己干活了,这谦卑的语气还是要有的,而且还不能有任何的负面情绪,以防止这殿下看出些端倪,本就因着掉不来的灯笼会产生的点不愉的心理,在因着自己说的一句话里的不注意,而变得不开心了,到时受罪的不还是她自己。
此话说完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还在、就见那凤眸转眼望过来,手里的东西也随之放到了脚下:
“这事儿应该是大总管刘小川的事儿,找他去寻个云梯上去,哪里用的着这个。”
说罢将手里的竹竿随手扔给了沈二锦,沈二锦连忙抱在了怀里心下却不免叹息、若是刘小川想管这事儿、何许会落在自己身上,总而言之谁让自己是新来的、理应悄悄的把事情给办了,并且还要办的干净利落,最好不要拖拖拉拉的,免得给了刘小川抓错的机会。
“刘公公今日忙,暂时没时间来管。”
宫里的这些个事儿啊!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谎话就更别提了、张口就来,谁会去深究。
六皇子本是前来帮忙,没想到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心下虽有些不愉却也说不了什么,最后瞧了她一眼转而进了正殿。
沈二锦很想道声谢、不知是自己反应慢了半拍还是那六殿下走的实在是太急,总之将要出声的时候六殿下已经进了屋,只于一抹大红的袍子在门口一闪而过。
最后还是刘小川带人来搬了云梯将灯笼摘了下来,当时他接过自己手里竹竿的时候看人,的眼神复杂中夹带了丝丝好奇,好似瞧见了什么珍奇玩意儿,盯的人心底发毛。
六皇子进宫好似是要参加今日在迎光殿举办的筵席,玉嫔瞧他甚少穿的这样花哨,平日里总觉的他穿的沉稳、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可今日穿了这样显眼的颜色,又总觉得他这样太过于招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