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云雾飘渺之地
“那是何物啊?”齐王大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大王,那是鹏啊!神仙的坐骑,鹏!”程深故作惊呼道。
“鲲和鹏,居然真的出现了!”齐王愣在了甲板上,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二十年前,齐王便开始令稷子寻找神仙。
这时间悠悠而过,二十年转瞬即逝,齐王也到了耳顺之年,齐王还从未亲眼见过一次神仙,都是听稷子、晨子在那空口直说。
齐王万万没想到,深子才来半年时间,居然就用一场祭祀,找到了神仙的鲲鹏坐骑,而且是亲眼让齐王看到了。
两相对比之下,深子简直靠谱太多了!
真是本王的肱股之臣啊。齐王不由得感慨道。
随着夜晚降临,雾气渐深,云雾中的鲲鹏,隐隐间有离开的迹象。
齐王连忙说道:“哎呀,深子,鲲鹏要走了?那神仙为何不来见本王?这该如何是好啊。”
程深故作沉吟,“大王,依臣之见,在此远观看不清楚,不如我们进云雾深海中一探究竟,说不定能见到神仙。”
“好!快扬帆起航!”齐王当即下令。
可是,大船本就不灵活,如今靠在岸边抛锚停靠,想要再扬帆起航,就需要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眼见着鲲鹏有离去的迹象,要是等到大船启航,估计鲲鹏早就不见了踪影。那云雾中或许还有神仙,神仙说不定也早离去了。
“大王,不如我们乘小船,小船灵活速度快,冒险去那云雾中见一见神仙?”程深提议道。
这是一个比较冒险的提议,此时正是深夜,海水冰冷刺骨,万一小船侧翻,大船来不及救援,可是有命丧海水的危险。
齐王迟疑片刻,居然咬咬牙,同意了程深的提议。
程深没想到的是,齐王居然有如此魄力,这么说或许有点不恰当,应该说齐王对见一面神仙,居然如此渴望,敢冒这般风险。
不过这早在程深的预料之中,程深考虑了多种情况,无论齐王做何选择,都被程深算计的死死的。
齐王也没办法,他一辈子就为了长生不老,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神仙,说不定还是唯一一次机会,凭他对长生不老的渴望,冒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小船备齐,齐王,程深,两名武将,外加几名船夫,十多人划着一条小船,漂泊在漆黑的海水上,朝着海平线云雾飘渺之地划去。
此时海面没有大风大浪,小船划起来很快,没过多久,寒冷的白雾缭绕在众人周围,小船驶入了云雾飘渺之地。
进入这片云雾中,那阵似鲸鱼般古老沧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中,那是鲲的声音。
置身这片海域,几人仿佛被一阵洪荒的远古气息所包围,那是鹏的气息。
鲲和鹏,毕竟是霸主纪元的生物,和古原龙同台竞技的存在,独有的气势是其他生物无法模仿的,放在人身上感受的话,就有种古老蛮荒的气息。
刹那间,天空之上,大鹏忽地俯冲而下,其翼若垂天之云。如此近的距离,齐王第一次亲眼,看清了鹏的样貌。
那是一百多米长的巨大大鸟,各种模样细节,和《北海游》中所说的,相差无几。
就在齐王抬头看着鹏时,不远处的海面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靠近。
在小船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隆起了一座黑色的“高山”,仿佛一堵黑色的水墙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激起阵阵波浪,小船摇摆不定。
鲲近距离出现了!
小船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围只听闻阵阵风声和海浪声。
小船上的齐王、武将、船夫,全都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头远古巨兽。
若是刚才在大船上,遥遥的望不清楚,海中的黑影只是若隐若现,或者有人以为是鲸鱼,或者有人以为是看错了,还不足以让人详细那就是鲲鹏。
但是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鲲和鹏,几人的脑海中,都确定了,鲲和鹏是真的存在的。
《北海游》《山海经》中所说的鲲鹏被证实了,那么神仙是否存在,小船上的几人,已经完全不再怀疑。
要是问整个战国,谁最相信神仙的存在,估计只有今夜这云雾飘渺之地小船上的几人了。
鲲和鹏只出现了几分钟,随后鲲沉入深海,鹏展翅高飞,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没有留下一丝能证明它们来过的证据。
直到两头远古巨兽离开,齐王才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
程深注意到,老齐王的眼睛中,居然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好家伙,看来今天的表演给老齐王震撼很深啊。
老齐王抓着程深的衣服,问道:“深子,神仙为何还未出现?神仙是不想见本王了?”
程深微微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大王,您想啊,这是大王第一次祭祀这位神仙。大王刚献上祭品,神仙就感受到了,派出了鲲鹏来回应大王。这是好事啊!
“臣寻思着,神仙高傲,恐怕五头牛羊,不足以让神仙亲自来见您。至于长生不老药,五头牛羊更不可能换得到了。”
齐王一寻思,连连点头,觉得程深说的极为有道理。
试想一下,一个小国给齐国进贡五头牛羊,估计齐王都懒得去管这种小事。五头牛羊就想见到齐王?齐王哪有这功夫,顶多派个小官去打发一下。
如此看来,神仙对本王还是格外优待啊,居然派了鲲和鹏来见本王。
程深继续说道:“大王若想见神仙,求得长生不老药,肯定得拿出足够的诚意。给神仙足够的祭品,神仙被感动了,稷子说的‘时机’不就到了,神仙自然会给大王长生不老药。”
“好!就这么办!我齐国家大业大,神仙想要什么,本王就准备什么。”齐王大喜过望,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路——只要通过不断的祭祀,不断的提供各种祭品,就能打动神仙。
鲲和鹏的出现,无一不让齐王相信,这是见到神仙的最好方法。
齐王迷茫了二十年,终于深子给他指出了一条路,什么稷子、晨子,在齐王心中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即,齐王就决定,让深子担任他的心腹,稷下学派,自然就交给深子掌控。
只是,这条路是否是死路,齐王根本没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