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之前很多隐约想不明白的地方，百里绯月此刻基本都想明白了。
    许多事，都能串联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和长孙无极坠落九嶷山下，被那神秘谷主所救。
    这世上的确有世外高人，但世外高人也不是大街上卖糖葫芦的，逮哪儿都能碰到。
    她当时那身体，可不是一般世外高人短短几日治得过来的。
    谷底那位谷主，显然不是一般的世外高人。
    这世上医毒之术到了那种境界的，就更不是能遍地随处遇到的。
    这还不算，更让她当时疑惑的是，谷主送她的那本关于蛊术的书。
    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金山银山都买不来的东西。
    那谷主救了她一命不说，还把那样的东西轻描淡写送给她。她当时也想过，那谷主是不是认识长孙无极，看在长孙无极的面上。
    现在想来，那谷主未必认识长孙无极。当然，如果那谷主知道长孙无极身份的话，到也有可能看在他面上。
    毕竟，若那谷主就是千青黛的话，那么长孙无极杀了先帝，就相当于给千青黛报了仇！
    另一方面，她现在也相信那谷主是因为她这张脸才救的她，才会送她秘籍！
    想想看，谷主隐居在那谷底，至少可以推测，她并非一定要报仇，或者是和长孙皇室过不去。
    若是只有长孙无极一个人，她说不准不搭理就是了，出手救人的机会很渺茫。她显然不想和长孙皇室再有什么牵扯的。
    那么，谷主的一切行为，就只能是看在她的‘面上’了。
    字面上的意思。
    这也说明另外一个问题。
    娘亲和那位谷主，有血缘关系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毕竟，她曾经在长孙珏书桌上看到的那块和姽婳所持玉佩相似极了的玉佩，加上惠贵妃当初一副在她身上有所图的态度来看……
    自然，娘亲和那位谷主有血缘关系的话，她和凤鸾公主只怕一样有血缘关系。
    刚刚凤鸾公主的脸也完全印证了这点。
    不过，最开始，她还真没想到凤鸾公主身上去。至少没第一时间把凤鸾公主和那谷主联系到一起去想。
    只是觉得凤鸾公主对她对大景对周遭一切的态度实在让人不诡异都不行。
    目的性这么强的人，要查，并不难。
    加之凤鸾公主的医毒之术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单看那日街上惊马那一幕就知晓了。
    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
    根据查到的蛛丝马迹，在从凤鸾公主的医毒之术和之前谷底谷主的医毒之术，就难免把这两人一起联想了。
    还是那句大实话，医毒之术出色的人很多。
    但出色到这种程度的，还真不是烂大街可以有的。
    至于想到殷离，真的是白天的时候在西月皇宫看到凤鸾公主手上那桃木长命锁，脑中突然闪过的这么一个想法。
    现在一切都刚好合上。
    殷离的遗传病，为什么自己的血可以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姽婳突然想到什么，“小姐，您见到过恩人，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应该还不错。”至少，肯定比凤鸾公主好。那谷主给她的感觉，心态很平和。是真的一切放下了那种。
    “凤鸾公主真的是恩人的……”
    “八/九不离十。”
    “那她……”
    百里绯月知道姽婳在意什么，她不想说什么假话来欺骗姽婳，“凤鸾公主今天说的话，也未必是假话。你恩人对她的态度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
    “恩人……”姽婳眼中隐隐有水光。
    “我猜测，八年多前，长孙无极杀掉大景先帝拥立现在的景帝那个时期，正是你恩人从那地下密室逃脱的时候。”
    百里绯月叹了口气，“千青黛从大景皇宫九死一生逃出来后，大约第一时间去找凤鸾公主这个女儿了吧。但是好巧不巧凤鸾公主也从青/楼刚好逃离。后来，我猜千青黛虽然找到了凤鸾公主，却没有勇气上前相认。估摸觉得都是自己害她如此吧。”
    “也许就这样暗中跟了两年，直到凤鸾公主过上了正常人的平凡日子千青黛才离开。这一离开，后面的事就是凤鸾公主所说的了。”
    “凤鸾公主遇人不淑，千青黛得知消息赶来，就只来得及救下昏倒的凤鸾公主。”
    “这么说，先前小姐您问凤鸾公主谁教她医毒之术这事……教她医毒之术的人就是，就是……”
    “就是千青黛。”
    百里绯月肯定的接话。
    为了给姽婳一颗定心丸，直接道，“就是那次九嶷山狩猎，我和长孙无极出事跌落山下，救了我们，还送了我蛊书的人。”只是凤鸾公主自己不知道教她的人就是自己的娘罢了。
    “太好了……”
    姽婳喃喃道，“恩人还好好活着，实在太好了。”
    “你要是想见她，等我们回到大景，我找时间带你去。”
    姽婳却摇头，眼中含泪道，“不用了，小姐。对恩人来说，奴婢只是她出手帮助的人中，千千万万种普通平凡的一个。恩人未必还记得住奴婢。这没什么。奴婢之所以要找恩人，就是当年隐约听说恩人进了宫里，还失踪了。奴婢担心才要找她，现在……”
    她再度摇摇头，“知道恩人还在某一个地方，没有继续受苦。奴婢的心愿，就达成了。奴婢会给恩人祈福，去打扰，就不必了。虽然奴婢很想当着她的面说声谢谢，但恩人当初救了奴婢一命，也不是奔着奴婢的这声谢谢才出手的。”
    她带着泪花笑了笑，多年的夙愿达成，“奴婢这一辈子就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小姐您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啊……”
    百里绯月还没开口，慕青插话，“姽婳你这么能干，凌婧舍得让你走吗？你就安心吧。”转而双目灼灼的盯着百里绯月，“我说凌婧，凤鸾公主是凤鸾的公主。”
    “你这不是废话么。”百里绯月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她和你长得很像。”
    “所以呢。”
    “所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百里绯月对这个真是一点都没啥好激动的，娘亲不管是什么身份，那也是自己挚爱的娘亲。“大约是表姐妹的关系吧。我娘应该和她娘一样，都姓千。”
    “也就是……你也是一位公主！”慕青一连几声‘我艹’，“我慕青也终于有当公主的朋友了！”
    百里绯月白了她一眼，“白痴。”
    “喂！老子听见你骂我了！”慕青不服气，扑过来就要挠百里绯月痒痒。
    百里绯月会让？
    当下两人非常幼稚又非常没形象的你来我往。
    直到马车回到先前慕青等人住的地方。
    小世子宝宝还在练武，九儿倒是带着素衣围了上来，身上的小包袱已经背得好好的了。“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师父在哪里，我先去和他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