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也去？”江禁多少猜到些，他想争取，无理由要他一直当秘密情人。
    “不出奇，他认识……”石一后知后觉，她故意要提起讽他，“噢，你也认识，你可以自己去。”
    她的顾虑很简单，就是一个个如此尴尬沉默的时刻，叫人记起相似案例。
    破镜的最佳举例是家里那面被打烂的梳妆台镜，二十年来始终以残缺样貌存在。
    仅仅原封不动，各位却天真地错认它会在岁月中自我复原。
    石一吃完早饭后驾车出发，她不想留在这房子里，可惜去处亦不过是另一个他人之所，或者纵使千般不是，对比起来，自己的家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好，但下一秒，她及时打破自己的荒谬想法。
    阿姨家里只有一人在，石一发现换个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开口叫完人，她有些拘谨，毕竟从未和对方单独相处过。
    “阿姨出去了吗？”
    “去跑步了。”
    “嗯。”
    石一坐会客厅沙发上，拿出手机，又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你吃早餐了吗？”
    “啊？我吃了才来的。”
    “好久没见你，之前每周你都会过来。”
    石一解释：“有些忙就没过来。”
    “快毕业了吧？”
    “嗯，下周过去上班。”石一说出公司名称。
    “那很好。”
    石一不好意思笑笑，自己到底还是虚荣，总想说出来让人称赞。
    “打算留在这里了吗？”
    “不一定。”石一没有犹豫，”可能发现别的地方好，就不留在这了。”
    他笑，“我以前也跟你想得差不多。”
    “那你怎么最终决定留在这？”石一随口问问，实际她对长辈的过往经验经历皆无太大兴趣。
    “因为她在这里。”对方答得非常自然。
    石一意外这个答案，她重新投去目光打量他。
    虽然她字有表示小钟的可能，但石一直觉没有会错他意，家庭因素影响，中年人不经意的情感流露总令她动容。
    她自问，若单单是为江禁一个，她有无留下的可能。
    不可能。
    所以结论很直接，至少从这方面来看，她不怎么爱他。
    阿姨和小钟一起回来，石一见小钟手中拎一袋装饰品。
    “谁过生日？”
    “我爸。”
    石一懊恼自己两手空空来到，她拿起电话走到一边打给程郁，心里庆幸刚才没有骂他。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内心就此生出一阵对不起另一个的异样感受，还没来得及发酵，那端电话已接通。
    “一一。”
    “还没醉醒呢。”
    程郁笑了一声，“又想我了？刚刚还挂我电话呢。”
    石一记起早上那股气愤，她命令道：“赶紧起床给我过来。”
    “去哪？”
    “一个男性长辈生日，你帮我买份礼物。”
    程郁思考了一番符合的人选，淡淡道：“你这不是求人的语气。”
    石一不废话，直接发去一小段昨晚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