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感觉他在耍自己，又怕是真的，数学老师是她看重的一位。
    课上老师有要提问迹象，她先专心听课。
    课后，收拾完桌上课本，石一打算认命做多一次，当作复习回顾也不是坏事，她找出做了的旧卷，拿着空白新卷对比发呆。
    江禁站起从她身边走过，顺便敲敲桌子，吓一吓她，“快点做，放学前要交上去。”
    石一看他一眼，心里骂一句，什么太闲做多一次？他一定是在骗她。
    窗外走廊有叁两男生聚集说话，突然一阵响亮笑声引人注意。
    叶繁烦躁地往外望，她激动地转向石一，“喂，你要看的张显达。”
    “哪一个？”石一暂时从试卷中抬头，问谢银西。
    叶繁为她解惑，“又高又壮那个。”
    石一从头到脚打量张显达，斟酌用词，“你竟然喜欢这种类型。”
    “你觉得他好看吗？银西说他帅得全校仅有。”
    谢银西听完要伸手打叶繁，她反驳，“我才没有这样说。”
    叶繁放慢语调，“语义差不多，语序差别而已。”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石一不多评价，她边写试卷边听两人拌嘴。
    “你知道那个张显达行为多恶劣，明知银西好感他，还故意爱搭不理，但干起活来又想起叫她帮忙。”叶繁认真告起状来。
    石一皱一下眉，“你太上赶着他，他不会当你一回事。”
    “经验之谈。”叶繁赞赏她。
    如此品德低下，连尊重人的基本礼貌都没有，可惜女主角被爱蒙蔽双眼，谢银西小声征询意见，“你说我要不要表白？”
    “这是你现在考虑的重点吗？看看成绩和排名还能有这份心思？”
    石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生气加嘴快吓到，一瞬父母附身连从来大胆的叶繁都被惊讶。
    情感影响已在谢银西身上显现，紧要关头分散精力的后果早有预示，石一生起莫名责任感，争斗中打败自私自利那面，她鄙夷自己多管闲事，又忍不住出口劝说，连带脑中浮现出经典故事，男孩捡起沙滩上搁浅的鱼扔回海里。
    此法是无用的吗？
    但被捡起的那条会在乎，扔回一条有一条。
    想到这石一又自嘲，她哪有伟大的救生本领？分明自顾不暇还蠢笨地揽事上身，谢银西倒是没再谈这件事。
    最后一节课铃响起，方淼早下课，站着等在石一教室门外，两人透过窗户用眼神示意。
    “又有新朋友？”谢银西之前在台上见过方淼。
    “是不是很漂亮？跟洋娃娃一样。”
    谢银西喊叶繁，“你快看看真正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比我还夸张。”
    石一不在意她们损人，满面笑容跑出去。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方淼安静等她，从来没有抱怨一句，天空飘着些微小雨，两人撑一把伞，她又将大半倾斜给她。
    总是备受照顾，这种时刻石一会怀疑自己何德何能一番。
    江禁不知几时跟上来，原以为是顺路，但她们走得不快，他也慢下来。
    石一左边手臂被方淼挽住，似乎身边人都爱亲密接触，只她一个异类非常不习惯却不好表现出来。
    她转身小声问他，“跟着我干嘛？”
    “哪有跟着你？这么多人走这条路。”
    江禁说她自作多情，石一一时无话反击，气得越走越快要撇下他。
    方淼问，“是你班里同学？”
    “不知道，不认识。”石一坚持不到两分钟，胃部重新被饥饿填满，“我有点想吃牛肉面。”
    “那我们中午吃这个？”
    “你呢？”
    “我们一起，你不是说你想吃？”
    方淼永远好说话，就算是徐常女士也难以如此迁就石一，更别说时时顺她意，可方淼次次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