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随着王凡一起睁开眼的，还有一人。
    南宫季忽然低头看向下方的星球。
    “刚才的感觉难道是神道修行者凝聚神职？”
    他立刻轻轻摇头：“应该不可能，这次任务里没人能达到这种程度。”
    “这个星球的土著更不可能，这个宇宙的文明更偏向科技路线，虽然灵气不低，但修炼体系都没有形成。”
    随后，他重新闭上眼自言自语道；“我竟然会出现错觉，是受到什么影响了吗。”
    殡仪馆，在二十几个监控屏幕中，其中一个的红外画面出现了一些异动。
    正常人看到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但是这里可没有正常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工作人员胆子早就练出来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工作人员并没有尽忠职守，而是在打盹。
    他并没有发现从停尸柜中爬出来的人。
    这些尸体都是半个月前神秘受害事件中的死者。
    除了因为是证据外，它们中绝大部分都太过耐烧，用常规的方法根本无法烧掉。
    在焚化失败过几次后，这些也就被暂时放在这里，等待警视厅调查结束后，直接土葬。
    王凡也是睁眼后，过了一会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停尸间啊，这么说我又复活了？”
    刚睁眼后，他在上次战斗中被打得破烂不堪的身体正在自动极速恢复。
    他心里有些迷惑：“直接在我之前的身体上复活？这不是本源碎片的复活方式。”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复活，而且身体为什么在快速恢复，但一直躺在停尸柜里总归不太好。
    王凡用大手印将抽屉式的停尸柜拉开，随后离开了这个有些阴气森森的房间。
    来到室外，还是阳光明媚的早晨，王凡辨别了一下方向，坐上大手印朝事物所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他也在探究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从纳戒中取出牧师法杖，用治疗术加快身体的恢复，同时招出属性面板。
    一眼看下去，王凡忽然一愣。
    在真气值下方，多出来一个神性槽。
    神性2770/2770【神职：武仙】
    “这是？”王凡忽然想到之前秦广王多次提到过的神职，猛然反应过来。
    “蒋子文说过，凝聚神职时，就算死亡已久的人，只要没有魂飞魄散或者转世投胎，都能死而复生，所以我这是凝聚神职了？”
    换言之，现在他和秦广王一样，都算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
    王凡有些难以置信，朝阎罗宝玉输入了一些真气呼唤秦广王。
    秦广王和以往一样，立刻聒噪起来。
    “不是说每天会给我送一点法力过来吗，这次怎么这么久没理我？”
    “没事我就想问问，凝聚了神职的话，是不是就算是神仙了？”
    阎罗宝玉对面忽然安静下来。
    足足过去十几秒，秦广王惊呼声才在王凡脑袋里响起：“你凝聚神职了？难怪这次真气这么纯粹，一点香火之力都没有了。”
    “哦，好像是，我也不太明白。”
    “你怎么这么快啊！”
    “不知道。”王凡实话实说。
    “不可能这么快啊，对了，凝聚了神职，你应该能感受到自己信徒，你老实说，你现在有多少信徒？”
    “你是说凝聚神职时看到的那些祈祷的人吗？”
    蒋子文有些无语的声音响起：“你觉得信徒会有事没事成天除了祈祷啥都不干吗？”
    “说的也是！”
    “总之，那些正在祈祷的人大概是你信徒的二十分之一左右。”
    “……”
    “怎么不说话？”
    王凡有些不确定道：“按你的说法来算，信徒大概有二十几亿吧。”
    这回换蒋子文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
    “让我一个人静静。”
    蒋子文就此失去了联系，足足几分钟后他才重新主动联系上王凡。
    “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大哥你是怎么办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这么多信徒的？”
    “多吗？”王凡随后自言自语道：“好像还真是挺多的，不过……”
    王凡想了想武仙界的那颗地球，比起母世界的地球可大了十倍不止，上面生活的人数远不止百亿，和总人数相比，二十亿似乎并不算太过夸张的数字。
    “找个人很多的星球？”王凡想了想，又补充道：“武仙界的天庭众神带着天庭和灵气规则跑路了，和这应该也有关系吧。”
    “……，大哥你能匀一些信徒给我吗，我要求不高，只要一点点就好。”
    王凡哭笑不得：“他们信谁是他们的事情，我又无法干涉？”
    “你回应信徒的祈愿时，顺便提我一下呗，就说是你的属神，这样我也能沾点光。”
    听他说起了有趣的事情，王凡立刻好奇道：“回应祈愿？这有啥用？”
    “你凝聚神职后，应该能够听到信徒的祈愿，如果让他们祈愿成真，可以增强神力，而且只有经常显灵，才会有更多人愿意信你不是吗？”
    “那些声音原来就是信徒的祈愿，之前可吵死我了。”王凡恍然大悟，随后忽然问道：“要怎么回应？”
    “自己亲自现身，或者耗费一些神力，让神力化身去解决都行，你能感觉到信徒的位置对吧。”
    按照蒋子文的教导，王凡一点点熟悉神职的用法。
    所谓神力，实际上就是神性，这是每个神存在的根基，能掌握什么法术，以及法术的强弱都与此息息相关。
    蒋子文所说的法力，实际上就是这个。
    按他的说法，神性恢复速度非常依赖灵气和香火，而要提高上限，除了回应信徒的请求外，增加信徒数量，被人召唤，完成召唤者的愿望都可以。
    而这三者对于神性上限的提升，依次递增。
    通过蒋子文这个神道途中的先行者的引导，王凡迅速从一个菜鸟新神蜕变成不那么菜的菜鸟。
    结束了和蒋子文的颅内对话后，王凡神情莫测的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
    他才发现，武仙神职是可以被扩展开来的。
    而扩展的信息中，包含了神职的一切信息。
    【武仙】
    神性上限：2770
    信徒数量：27.7亿
    香火转化为神性速度：27.7/天
    灵气影响转化系数：100%
    神性增幅自身：掌握被动能力飞行，不灭神躯
    神术：武仙体、化身、神降、神力之兵、天变、地动、赐福、点胎、变化、
    神国：未开辟
    据蒋子文所说，成神后能够掌握的神术，很大程度上是受凝聚神职时信徒们祈愿内容所影响的。
    王凡闻言若有所思。
    难怪自己的神术中有个点胎，大概是有一些信徒向自己祈求子女导致的。
    王凡不太懂，自己在武仙界号称武仙，怎么会有信徒向自己求子？
    恐怕还是因为曾经的天庭众神携款跑路，导致送子观音不再显灵，才会到处乱求神。
    虽然有些尴尬，不过既然掌握了这些信徒们赐予的法术，王凡也不打算放着不用。
    回应信徒的祈愿，是提升神性上限的主要途径。
    虽然信徒每一百万人才能提升一点神性上限，但如果一直不回应信徒们的请求，除了少量死忠粉，大部分人自然会散去。
    比如现在的秦广王，因为活在一个灵气贫瘠的世界，他的神性恢复速度极慢，导致他只能回应最低限度的信徒，比起全盛时期，实力差了十倍不止。
    而且，每回应信徒们一个请求，都能提升0.1神性上限，积少成多之下，也绝对是一个不可低估的数字。
    至于请神，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虽然每次能够获得不少的提升，但运气差或者没什么人愿意请的神，上百年也没办法遇到一次。
    王凡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刚凝聚神职的神，会有人把自己化身召唤过去。
    随着王凡心思一动，武仙界的一个武仙祠中，忽然有一名虔诚信徒忽然浑身发光，随后身上出现淡淡的虚影。
    虚影是王凡本体的样子，神情淡漠地俯视所有信徒。
    而被附身的信徒与虚影神情动作完全一致。
    王凡的本体样貌对于武仙界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当初在武林大会上见到他样貌的人可不少。
    “武仙显灵啦！”周围的信徒，甚至并不信武仙，只是路过的普通人见到这一幕，都连忙跪拜下来。
    在跪了一地人群之中扫视了片刻，最终王凡的目光看向一名瘦弱的少年。
    “虔诚的少年，你想向西山的马贼复仇，那我就赐予你复仇的力量。”
    虚影和信徒抬手一指，少年忽然浑身亮起一阵光芒。
    “少年，我赐予你无上的武学天资，你可前往中州府乾坤山庄求师学艺。”
    少年一脸惊喜，看着自己身上还未消散的淡淡光芒，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连连磕头：“谢武仙赏赐……”
    而周围的其他人羡慕不已，哀求声此起彼伏：
    “求武仙大人帮帮我啊……”
    虚影环视四周，随后轻叹一口气：“虔诚不够，散了吧。”
    他的目光最后低头看向自己附身的中年女子。
    “念你也是少有的虔诚之人，那就满足你的心愿吧。”
    伸手一指，女子依然和王凡的动作同步，她自己毫无所觉，但肚皮忽然慢慢鼓了起来。
    短短十几秒，女子的肚皮就鼓得像个大西瓜。
    若是之前的少年只是身上发光，他们还看不明白，但现在女子身上出现的变化让周围的信徒目瞪口呆。
    而在云上关注着武仙界的王凡本体也一个踉跄，差点从云上摔下去。
    用降神降临到信徒身上的虚影他自己是无法控制的，会自己挑选虔诚信徒，将对方的祈求实现。
    但是他可以通过神职之力直接看到信徒周围的情况。
    看到自己的虚影居然用点胎把中年女人的肚子短时间内弄成了大西瓜，他心中满是荒谬之感。
    他还以为点胎是让无法生育的人恢复生育能力或者一发即中，结果居然是平白就搞出条人命。
    看起来，等会虚影消失，女儿就该去找稳婆接生了。
    问题来了，被他搞出来的这条命，算谁的娃？
    想想就不寒而栗。
    “应该先看清楚技能说明的。”
    这时虚影的存在时间也到了，王凡收回信徒那边的注意力，看向面板中的详细神术介绍。
    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
    “父本基因随机可还行，还好不是我的崽。”
    武仙界哪怕那个蒸汽朋克星球也没有检测基因的手段，因此如果这个女人有丈夫，应该也发现不了头上的颜色变化。
    “看来还是不够厉害。”王凡无语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