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轻轻一笑，并没有接话，而此时两个道门弟子将身上的石灰拍尽，抬头看向王凡二人，脸上满是恼羞之色。
    刚才甘巧曼的声音虽小，但却瞒不过这些耳朵灵敏的武林中人。
    “笑什么笑，我们弄成这样，不还是为了保护你们？”
    被人听见悄悄话，甘巧梅低着头，羞红着脸躲在了王凡身后。
    王凡轻轻拱手：“抱歉，我妹妹年幼，口无遮拦，还请二位见谅。”
    两人看了一眼甘巧梅，倒也没有再追究。
    “既是无心之言，我们师兄弟就不放在心上了，不过令妹生的千娇百媚，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在外游荡，否则难免再生枝节。”
    说完，两人拱手离去。
    等二人身影远去，甘巧梅小声问道：
    “阳哥，曼儿还是将容貌遮掩起来吧。”
    王凡轻轻摇头：“不用，刚才的采花贼就是没有被那两人惊走，也奈何不了我。
    你自幼就一直以我的身份自居，好不容易才以女儿家身份见人，有我在还担心什么？”
    “知道了，阳……白哥。”
    二人接下来继续在镇里赚足了眼球，在看见一家生意极好的酒楼后，走了进去。
    要说消息灵通，应该很少有地方能比得过这种地方了吧。
    王凡叫来小二，点了些小菜，询问起自己一直想问的事情。
    “这涂山镇里，没有当铺吗？”
    “当铺啊，在城北边的衙门附近有一家，不过他们不一定开门，客官是想典当什么嘛？”
    “嗯，武功秘籍，他们收吗？”王凡轻轻道。
    “这当然是收的，不过客官真要是想卖个好价钱，不妨去附近的聚宝阁看看，咱们涂山镇的聚宝阁是承运商行开的，信誉向来不错，武功秘籍的买卖他们也是做的，当铺就算收了武功秘籍，一般也是处理给他们。”
    小二热情地招呼着，王凡轻轻点头，等小二离开后，才悄悄向甘巧曼问道：
    “这个聚宝阁你听过吗，是做什么的？”
    “听是听过，不过在甘家镇没有聚宝阁，曼儿也没去过，只是听说聚宝阁里面只卖各种奇珍异宝，穷人误入。”
    听起来像是个挺高端的地方，王凡摸了摸怀里那一袋硬邦邦的东西：“这样啊，等会我们去开开眼界吧。”
    钱袋里面有从涂山匪众身上搜来的二十几两银子，大概不算穷人了吧。
    将肚子填饱，王凡按照店小二之前所说的方位找了过去。
    很快，在隔壁街道，王凡找到了一座外表十分大气堂皇的三层古建筑。
    在二楼和大门入口都有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聚宝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聚宝阁位置相当不错，但里面的客人却并不多，王凡二人走进去时，一楼只有寥寥数人在观看展品，另有几人坐在茶桌边。
    就在王凡两人刚踏入大门时，立刻就有一个相貌不错的年轻男人微笑着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不知是想看些什么？”
    王凡打量了他一眼，心中凛然脸色却不动声色道：“没事，我们只是随意看看。”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若有看上眼的宝贝，可以知会在下一声。”
    说完，他继续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去陪伴其他客人。
    在他离开后，王凡扫视了一圈，当目光掠过在一边茶桌旁和客人谈笑风生的另一个中年人时，心中暗惊。
    “居然还有更厉害的，这聚宝阁好大的财力。”
    那年轻男人，刚才一看，威胁度竟然达到了66，远远超过王凡在镇里见过的其他强者。
    而那个中年人，王凡用洞察术观察他时居然失败了，这意味着对方哪怕是精神属性，也比王凡高至少3点以上。
    这小小一个聚宝阁一楼，居然就暗藏了这么多高手。
    而且，这样的高手，只是在做类似销售的工作，甘之如饴。
    “这聚宝阁背后的承运商行不简单。”王凡暗惊，随后目光看向周围展柜中的展品。
    当王凡视线移开后，那个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瞟了王凡两人一眼，随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与客人谈笑。
    王凡没有感觉到这道目光，注意力只是在不同的展区流连。
    这里面果然如同甘巧曼所说，只收珍品。
    各种奇兵宝甲，珍奇古物就这样直接摆在展柜上，也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有两个高手坐镇，应该也没几个人有本事从他们眼皮底下偷走展品。
    最后，王凡来到了武功秘籍展柜前。
    看到这些展出的秘籍时，王凡松了口气。
    这些秘籍记载的几乎都是些比较基础的武功，打消了王凡离开的想法。
    自己从匪寇身上搜刮到的那两本秘籍，在这里并不显得太差劲。
    王凡挥手招来那个年轻男子，对方脸上依然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问道：“客人是看上了哪本秘籍吗？”
    “不是，我这里有两本用不上的秘籍，你们收吗？”
    王凡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两本旧册子。
    “自然是收的，我能先检查一下成色吗？”年轻人并没有因为王凡二人不买东西而改变态度。
    在接过秘籍后不久，年轻人淡淡道：“客人这两本秘籍倒是不假，完整度尚可，但内里著者的意念残留非常一般，我们只能以一共七两银子的价格收购。”
    七两？
    王凡眨了眨眼，看向展柜上的其他秘籍：“那这些秘籍又是什么价？”
    年轻人拿起其中那本太祖长拳拳谱递给王凡道：“这本秘籍是一楼成色最好，也是著者意念残留最多的一本，价值二十五两。”
    著者意念残留？
    王凡接过那本秘籍，片刻后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指使用过后，成功习得技能的概率。
    年轻人手中的太祖长拳秘籍，习得率达到了50%，而王凡搜刮来的秘籍，习得率高的一本，也只有35%罢了。
    这一点差别在王凡眼中是没什么关系的，这些东西在他眼中都是技能书，只需要轻轻意识一动，能否习得都在一念之间。
    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大概就真的需要认真翻看研习了，而且恐怕因为每个人资质不同，不一定都能达到王凡这种成功率。
    如果真是这样，因为这一点差距而产生巨大的价格差也就理所当然了。
    两本秘技换七两银子，也不算少了，至少之前在酒楼吃的那顿丰盛的午餐，也只花了不到二两银子。
    将秘籍交给对方后，王凡接过碎银，好奇地询问道：“你刚才好像说那本秘籍是一楼最好的，难道二楼和三楼的更好？”
    “当然，客人如果想上二楼，我可以为您引路，但前提是客人能证明自己有资格上去。”
    “还要有资格？”王凡恍然，难怪看了这么久，一个上二楼的人都没有。
    “是的，客官如果拥有万两以上的身家，或是能打赢在下，自然可以上二楼。”
    万两？
    打赢你？
    打扰了。
    王凡果断放弃了去二楼的想法，目光开始在一楼武器展区中流连。
    他现在带着的刀，是顺便从甘家镇那些死掉的匪徒身上取得的，质量非常差，而且他也不怎么会用刀。
    而这里的武器，虽然稀有度没有超过40的，但没有一个低于紫阶。
    片刻之后，王凡有了自己的目标。
    一副手套！
    这手套被归于武器，并非没有原因，上面完全覆盖着用精钢片制造的鳞甲，在指节的位置，甚至有锐利的尖刺突起。
    可想而知，被它打一拳下场可不见得比被刀子砍到轻松。
    “客人看上了这摘星手吗，您可以先试试。”
    年轻人并没有因为王凡现在佩着刀就怠慢。
    只是王凡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亲自试一下才能知道这武器的性能。
    他轻轻摇头，直接问道：“多少钱？”
    年轻人有些诧异，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九，九十两！”
    若是昨天二郎神没有把三个当家打得渣都没剩，王凡大概能轻易拿得出手。
    而现在，哪怕算上卖秘籍的钱，王凡也只有三十两现银。
    “金叶子收吗？”他只能拿出了储备粮。
    身后，乖巧的甘巧曼好奇地看着，金锭她见过，但金叶子还从没见过。
    年轻人同样有些惊异：“当然，可以给在下看看吗？”
    王凡取出一枚金叶子后，顿时惹得甘巧曼和年轻人眸中异彩连连。
    轮回空间出品，这金叶子纹理纤毫毕现、几可乱真，细看甚至连叶片上的纤毛都隐约可见。
    “巧夺天工，难道是出自天下第一金匠尤永年之手？”
    “天下第一金匠？”王凡一愣。
    若是说江湖有人给高手排座次倒是很正常，但给金匠排座次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莫非，这个世界金匠的地位特殊？
    “公子不知道？”年轻人已经将王凡的称呼从客人升格成了公子，听见他语带疑问，解释道：
    “公子是第一次出来游历江湖吧，这天下第一金匠可不是我们吹出来的，而是由天下第一庄和天下第一榜共同承认的。
    公子若是想在江湖扬名立万，这天下第一榜就必须去走上一遭。
    不仅仅是各路高手，但凡是能分出高下的，在天下第一榜中，皆会显出此行当的天下第一。
    莫说是天下第一金匠，便是那天下第一懒人和天下第一丑人，都榜上有名啊。”
    “这么神奇？我要是上榜，名望什么的一下就够了吧！”王凡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占据了其中一个位置了，只是因为身份太多，上榜却无名。
    王凡还在思考那个天下第一榜时，聚宝阁的年轻人已经在给金叶子估值了：
    “公子这金叶子，只看分量大概抵得上十两白银，但做的如此巧夺天工，就算作价四十两也不亏，就是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割爱。”
    “哦，这就好！那就全部换了吧！”王凡闻言点点头，伸手摸进怀里。
    当他将剩下十片金叶子都拿出来时，年轻人猛地呆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