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了一眼周韵竹。
    “小凡，你认为我们身边有不可靠的人？这个人事先向卜通他们密报你来江清的事？”
    周韵竹脸色大变。
    “应该是这样，否则的话，他们不会提前安装炸弹嘛。”张凡肯定的说。
    周韵竹的神情十分难看，埋怨地道：“如果我们身边真的存在这个人，那责任完全在你自己！”
    吴局长有些不解，“周总，此话怎么讲？”
    周韵竹狠狠瞪了张凡一眼，“这话你问张凡吧，我早就提醒过他，他身边有两个人，就像两颗定时炸弹，迟早要爆炸的。”
    张凡猛然醒悟，周韵竹指的是赵朴通和林处。
    离开京城之前，素望堂的司机林处开车送周韵竹到京城机场。
    此外，知道此事的还有赵朴通等其它素望堂人员。
    细细分析起来，其他几个人根本没有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嫌疑，像肖燕护士长等几个女医务人员，根本就不可能与卜通他们认识。
    有两个人最可疑：赵朴通和林处。
    赵朴通以前和张凡有过节。
    虽然张凡在他落难之时收容了他，但是也不排除他忘恩负义的可能性。
    至于林处……对林处的看法，张凡与周韵竹完全对立。
    周韵竹对林处一直持怀疑态度。
    她认为林处这个人品质不好。
    她提醒张凡提防着他。而张凡则认为自己一直在帮助林处，最初林处害了卜姑娘之后，要不是张凡出手帮忙，林处当时可能就被卜兴田给废了。
    后来，张凡又在他困难之时帮他调到了京城。
    要说林处会去谋害张凡，张凡是不相信的。
    在大部分问题上，张凡都听从周韵竹的意见，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张凡认为她过于主观了，她可能是因为女儿被林处害过，所以对林处有看法，“邻有失斧者，意其邻之子”了。
    张凡和周韵竹不止一次为此事不愉快。
    周韵竹要张凡赶走林处，而张凡无论无何不想平白无故把自己的好朋友从诊所里赶走。
    “小凡，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周韵竹冷冷地道。
    此时张凡在大脑里把这两个人反复进行推敲，渐渐的觉得周韵竹的话有道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之下，如果非要在两个人当中选一个作为嫌疑人，张凡开始倾向林处。
    赵朴通这个人跟林处相比，并没有林处那么坏啊！
    林处以中年已婚男人的身份，对自己的下属只有二十岁的卜姑娘欲图不轨，差点要了她的命，然后，在京城，他又贪污受贿。
    这两个丑行，都比赵朴通更甚！
    不过现在只是推论，并没有真凭实据，张凡不可以下什么结论。
    张凡看着周韵竹的眼睛，脸上有几分歉意，轻轻说道，“竹姐，看来你是对的。”
    周韵竹宽慰道：“那就应该马上下手，把林处给抓起来，以免他提前潜逃，现在我就给一象打电话，叫他去素望堂把林处抓起来。”
    周韵竹对于林处的愤恨积蓄己久，一分钟都奈不住了。
    张凡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要这么冲动，林处不太可能逃走。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万一抓错了人，并不好收场，反而要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
    周韵竹俏脸一怒，扭头不再看张凡。
    张凡当着吴局长的面不好去安慰周运竹，只好轻轻笑了笑，“竹姐，如果真是林处干的好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他。对付他这种人，我还有一套，我们暂时不惊动他，回京城之后，我会给他设个圈套，叫他自己往套子里钻。”
    周韵竹心理暗暗骂一句，脱裤子放屁，多费二遍事！
    第二天上午，吴局长打过来电话。
    初步的侦查工作已经结束，现在线索已经中断。
    “中断了？”张凡惊道，“这么多监控，怎么把人给跟丢了？”
    吴局长笑道，“对方很狡猾，反侦察技术相当熟练，那两个戴口罩的人出了医院之后，便消失在一个小巷里，而那个小巷没有监控，人来人往很多，这两人去向不明。”
    “卜通呢？他跟这件事应该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失踪了。”吴局长无奈地道。
    放下电话之后，张凡和周韵竹相视无语。
    久久，张凡把拳头砸在桌子上，“难不成真便宜他们了？我看这件事我们得采取报复行动，让他们也吃点苦头，使他们下次对我们下手之前也要再三琢磨，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不要莽撞啊！”周韵竹警告道。
    张凡冷笑起来，“对方精心设计，我们就不会精心运筹吗？”
    “你想怎样？”
    “卜通肯定没有离开江清市，我想搞他一下！”
    “危险啊，你不怕被找到蛛丝马迹？”周韵竹摇着头，“不行不行，我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你不是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这和报仇没有什么关系吧？卜兴田和由氏一再挑衅，非要置我们于死地。而他们的主要力量，就是卜通开设的保安学校。这所学校，根本不是保安学校，而是打着保安学校的幌子，培养黑恶势力！试问，他们‘培养’的学员，毕业后到社会上就业了吗？没有，全都充实天际集团的安保力量了！”
    “那么——”
    “我要掐灭这个黑窝！重重地打击一下卜氏和由氏的力量。”张凡咬牙道。
    “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还不是时机，如果现在他们被消灭的话，警方和社会舆论一定把视线指向我们。”张凡言不由衷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先把这件事情缓一缓，”
    “暂时放过他们，我们回京城，之后给他们一个突然的回马枪。”张凡狠狠地道。
    “那我们现在——”周韵竹问。
    “你和你女儿回京城，你带她去去园林花卉局报到，我先回村里看看父母，几天后回京城。”
    周韵竹心里有些不高兴。
    在她看来，张凡不一定仅仅是为了父母，他肯定还有什么秘密的女人在这里。
    她瞪了他一眼，“不光是看看你父母那么简单吧。”
    张凡也不想跟她多争论，便打电话给江清天健那边，叫他们派了一辆车过来。
    张凡叫司机下车，他开着车离开了医院。
    夜己深。
    天际保安学校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