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主任医师站起来。
    张凡马上跟着站起来，转身便往外走。
    刚才这一幕，周围十几个医生护士全都看在眼里，他们的惊讶是超乎想象的：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竟然要包治这个绝症患者？
    他有什么资格！
    哼，八成又是什么什么N代祖传，什么什么秘术吧？
    所有人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张凡来到急救室门前。
    一个小护士抢先一步走过去，拉开了门。
    张凡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回头冲身后的一群医护人员道：“请你们留步，因为我的医术保密！”
    主任医师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住笑，道：“大家都各干各的吧，留两个护士，准备好氧气瓶和心脏起搏器，另外，太平间那边也事先联系一下，问问有没有空位……”
    医护人员得到命令，一个个很不情愿地散开了，他们都为没有亲眼看见这个愣头青是怎么把人治死的而遗憾。
    不过，他们最恼的还是这个主任！
    有你这么糊涂的主任吗？
    急救室的病人，生命拖的时间越长越好，每天的大笔医疗费，是科里奖金来源，你主任凭什么让这小子去治疗？他一顿胡来把人弄死了，财源也就断了！
    哼！
    主任你是不是事先拿了这小子的回扣，和他一起在我们现前演双簧？
    张凡冲主任微笑一下：“多谢主任配合，一会儿见。”
    说完，闪身而进，随手关上了门。
    主任看了看表，对身边的两个人道：“准备好抢救病人。”
    两个护士愁眉苦脸地道：“就怕被他直接弄死，我们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主任一愣神。
    此时，他感觉后悔。
    要是张凡真把人给治死了，他作为主任是要受到议论的，说不上院长会狠狠地批评他！
    真是不该跟张凡签那个协议！刚才怎么脑子进水了！
    主任脸色沉重，望着急救室的门，心里却是不断祈祷张凡别把人给弄死。
    张凡慢慢走到床前。
    他看到的是盖在毯子下面的凌花。
    她只露了一张脸，苍白的一张脸，双眼紧闭，嘴唇干裂，没有一点生机，如果不是心电仪屏幕上显示着曲线的跳动，还会以为她已经完蛋了呢。
    张凡掀开毯子，从毯子下摸出她的手。
    冰冰凉的手，虽然还是那么滑腻可手，看上去却是毫无生气。
    张凡把食指中指搭在脉关上，闭上眼睛，细细地体脉。
    体了一分钟，失望地把手松开，暗道：半绝脉！
    这种脉相的人，无论得的是什么病，都是只有一两个时辰的生命了。
    多亏我来得及时！
    这事真得谢谢仝娆，要不是她们基金会救助了凌花，张凡怎么会找得到她！
    活该凌花有命！
    巧中又巧啊。
    张凡站起来，转身打开房门，对主任道：“能不能借个电热壶来用用？”
    主任冲护士点点头，小护士马上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不一会功夫，她端着电热壶走过来，递给张凡，半开玩笑半嘲笑地道：“你不会给病人做热水疗吧？”
    “不会的，”张凡看着她白大褂下面挺挺的存在，回敬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约我去洗温泉，我现场给你点几个热水疗的穴位。不过，约我洗温泉的人不少，你要排队。”
    说完，转身回到急救室。
    在水龙头里接了小半壶水，把灵芝菌放进去一撮，插上电源，然后等水开。
    趁着这个空档，他掀掉她身上的毯子，解开患者服的钮扣，检查了一下。
    胸口红肿，一片烧饼大的黑斑已经覆盖了胸前的大片空地，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她的样子，张凡感触很是复杂，凝视了一会，重新把毯子盖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她是被老鲨要挟的吗？
    如果是的话，用的什么办法？
    他可是自信对她和她妈妈有大恩而从未索取回报。
    难道人性是这么脆弱？以至于对救命恩人下手时那么毫不犹豫？
    如果人性真的是这样，而且真的具有普遍性，那么，张凡愿意尿盆洗手不再行医！让天下罪恶自生自灭吧！
    过了一会，电水壶水开了。
    张凡把壶里的药汤倒在一只水杯里，然后坐到病床上，伸手从她背后揽起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汤匙一下一下，把一杯汤药全部灌了进去。
    轻轻把她放下，盖上毯子，替她擦了擦嘴，然后走出急救室。
    见张凡走出来，主任冲两个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个护士急忙冲进去。
    “治好了？”主任挑衅地问。
    “当然了，不治好，我能抛开病人出来吗？”张凡反唇相讥道。
    主任点点头，“真是神医！”
    说罢，直接走进急救室。
    两个护士正在几个监控仪屏幕前看指标，她们发现指标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张凡的治疗没有起任何作用。
    “主任没见好转快死了！”一个护士见主任进来，劈头便道。
    “主任还能活一个小时吧！”另一个也是个没眼色的人，没有发现主任脸色难看，继续说道。
    “你们俩别像鸭子似地吵！给我在这守着别离开，病人一出现危险，马上通知我。”主任被二人连续诅咒两句，恼羞成怒，一边骂，一边拿起桌上的电热壶，用鼻子闻了闻，提起来便走了。
    他要把壶里的残渣拿去化验，看看里面有什么样的致命成分。
    张凡和仝娆坐在医生办公室里，一边聊天，一边看表，等待着半个小时后药效起作用的时刻来临。
    主任匆匆从外面进来，坐在张凡对面，“张医生，你那汤药怎么一股霉味？莫不是使用过期发霉变质的中药材？”
    张凡一笑：“主任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正是使用的发霉变质的药材。”
    “你……你这是对病人不负责任！这些霉变成分，会给病人带来灾难，会雪上加霜的！”
    “主任怎么连抗生素的原理都忘了？抗生素就是用霉变的细菌来杀死病人体内病菌的！”
    “别跟我强词夺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说是一回事。主任不信的话，我们两人打个赌儿？”
    “打赌？怎么赌？”
    “如果病人在半小时内醒来，算主任输；如果不能醒来，算我输。怎么样？”
    主任冷笑一声：“对于没赌注的赌搏，我向来不感兴趣。”
    “我也有同感，所以，我们可以下个大注怎么样？不知主任敢不敢？”
    “天大的注我也敢下！因为你必输无疑！”主任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