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衫是掀开了，下面的障碍还是存在。
    有些时候，尤其是妇检，医生手不到，障碍不会自己扫掉的。
    张凡试探地轻轻抓住腰带，慢慢的把带扣打开。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一边打开扣子，一边看着她的脸色，心里倒很是担心，担心她会一巴掌打过来。
    不过，直到腰带打开，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脸扭成90度，看着窗外的景物，呼吸的起伏幅度加大了许多。
    接下来阻挡视线的只有秋裤和吊带儿。
    张凡有些烦了：看妇科病就是麻烦，衣服问题，永远是个大问题。
    其实，“解放”到了这个程度，离最后的全面胜利只有一层之隔，对于神识瞳来说，这最后一层已经对于检查没有太大影响了。
    不过，张凡作为成功的妇科医生，从来没有隔着针织物作体检的坏毛病，他要把诊断做得精确更精确，眼睛里揉不得半件衣物！
    他皱眉道：“新柔女士，这样的话，检查还是不方便。”
    “还不方便？究竟要怎样才算方便？”她讥讽地说。
    “中医里的‘望’，是肉眼直接看。不是凭猜测，现在吊带儿和秋裤挡着病灶，我看不到那里的肌肤，当然也看不到病气。”张凡无奈地摊开双手。
    她回过头，眼光与他一触即离，猛地把头向相反方向转去，嘴里轻轻颤了一句：“随你便吧！快点就好，人家脖子都扭疼了。”
    张凡获颁许可，轻轻将秋裤往下褪了一下，把吊带往上提了一下，这一褪一提，一上一下，中间马上呈现出大片雪白的病灶部位。
    他一边默念“我是医生”，一边以神识瞳透过肌肤，深入只宫内部，进行精确扫视……
    这一扫视，令张凡禁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只宫上部，接近输卵管的部位，有一只异物。
    异物！
    很明显，它并非身体本身肌体，而是外来之物。
    它大小约有一厘米直径，呈橄榄球形状，又有点像药物胶囊，颜色不清，只感觉黑乎乎的，质地看起来既像金属，又像塑料，甚至也有点像石头之类的物质。
    但从它的规则外轮廓形状来分析，应该不是自然物体，而是人造物体。
    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人造物体？
    张凡首先想到：是不是手术留下来的？
    手术器械吗？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一些技术不精，工作态度不负责任的医生常常在缝合刀口的时候，慌乱之中把手术器械留在病人体内。病人身体因此长期炎症。
    这种医疗事故层出不穷，前几天还报道出现过，医生给患者进行阑尾炎手术，结果把剪刀留在患者腹内，差点儿造成患者生命危险。
    所以，这得问问她。
    张凡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慌和震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她回过头来，一脸酡红地看着张凡，害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用颤微微的声音勉强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呗，这么郑重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做过宫腔手术吗？”
    “宫腔手术？”她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低声嗔道：“人家那里又干净又健康，干嘛说人家做过手术？”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小腹还是完全呈现在阳光下，不禁羞得用双手把脸遮住，腰部左右晃动了一下。
    她原本是希望用扭动来把吊带和毛衫向下晃一晃，遮住腹部，不料吊带和毛衫没有被晃下来，反而这个左右晃动的动作给了张凡以极大的视觉冲击，他不禁重新伸出手，把毛衫和秋裤向上向下分开一些，使自己更加方便观察病灶部位。
    “真没做过手术？”张凡简直难以置信，如果没有做过手术的话，那么异物是怎么进入只宫之内的？
    “人家骗你做什么？你是医生。”她终于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并且把双手从脸上放下。
    因为张凡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病灶部位，此时他正皱着眉，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里，头部前倾，眼睛离那里不到十厘米。
    而张凡的专注，恰巧被她看在眼里。
    一阵不可名状的羞意又袭上来，她禁不住随口惊叫：“妈呀，你干吗那样瞅人家！”
    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把张凡的头向后一推，另一只手一下子把秋裤裤腰提了上来，遮住病灶部位。
    张凡正在仔细观察异物内部的情况，猛然间没有防务，被她扰乱了，他忙把她的手握住，使她无法动弹，然后另一只手扯住裤腰，向下一拉，叫道：“你不要命了？”
    “什么？”她见张凡大声的喊起来，不由得惊惧地问道。
    “你只宫里有个东西！”张凡大声的道，
    “什么？我那里有东西？”她浑身一抖，以不可思议的口气道，“你说我那里有东西？”
    “没错！”
    “你怎么知道？你又看不到里面去！”
    “真有，真的我不骗你，有这么大——”张凡知道自己的拇指甲，“有指甲这么大！”
    “什么？已经那么大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非常肯定地嚷着。
    “在只宫的上部，真的，可以确定！”
    “你确定什么呀！告诉你，人家……人家……”她刚要说出口，忽然又是害羞的停住了。
    “唉，我是医生，你为什么不信我呀！我没有必要骗你！”
    “人家……”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足勇气，俏脸通红，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人家都快一年没那啥了！老公上次跟人家那啥，还是春节的事儿呢。”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怀孕了，而是你的子宫里确实有一件异物，应该是从外面进去的异物！”
    “啊？”
    “所以我问你做没做过手术？你要如实回答，做过就是做过，如果没有做过手术，身体里出现这种异物的话，应该说是很诡异了。”
    “手术？”她明显地摇摇头，“手术是真的没有做过，不过……”
    她犹豫起来，把剩下的半截话咽回肚子里。
    “说吧，我是医生，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给你诊断呢？另外我请你放心，不管你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我都不会说给任何人听，我不是传老婆舌的村妇哈。”
    她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其实也没有啥，我以前得过荫倒炎，做过一次内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