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这几年在外面装名流，装知名人士，主要目的其实也是打入景城上流圈子，方便他做一些下流的生意。上一起案子中最重要的小傅家就是他过去拉进渡鸦的生意圈的。
    必须是他现在做的事至少能让这个集体中的管理层超过三人获利，不然上面的人肯定不会放任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四处闲逛。
    “那他有没有什么把柄呢？”林海戳着自己的本子说道：“我们局里有一支分队其实从三年前就开始盯着这个突然在景城的街头巷尾都能听见名号的小人物了。”
    确实是小人物。
    老九的名字在那之前根本知道，就算突然有一天大家都在说，也是在说他新开的店，说店里的风格多么独特服务多么周到之类的事。
    口碑起来之后，他的名声也逐渐传开了，但相比较傅家等一众老牌的大企业来说，他实在是过于势单力薄。不过好在他乖觉，刚有了点名头也不志得意满，反而拼命抓住一切机会向管理层示好，说自己是外地来的，有不懂规矩的地方就让前辈们多多包涵之类的话。
    又因为他看起来做的生意也影响不到那些靠房地产或者销售商品做品牌起家的金融世家，所以大家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狗腿的外乡人。
    却没想到外乡人一肚子坏水，打的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主意，硬是几乎挨个留了他们所有人的黑料在手里。
    老九攥住别人的把柄，将别人的把柄在渡鸦公开，对上好像永远坦诚，向老大和老三，甚至是当时才刚刚接过老二之位没什么事做的老二辰飞鸣，都展示了自己所得的全部黑料。
    然后转头又接着对景城那些被他阴了的人暗示了这件事，并继续向从前那样狗腿地伺候着那些人。
    那些人后来可就没那么享受了，都憋着劲想要把他除掉。
    但这就是他为什么将把柄又分给了比他级别高得多，权力打得多的几个同事的缘故——这样一来就算是杀了他也没用，甚至那几个人中比较重感情的老四会当场将那些黑料全部公开，至少也是拖着大家一起下水的局面。
    就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考虑得十分全面，这才在两边都不受待见的情况下依然混到了老九的名头。
    是实际上的十部众末位，但却是又难缠又让人膈应的人。
    “……先前你们这里那个谁，就是也算牵扯到我们一点生意的，那个自杀了的罪犯，”辰飞鸣抓了抓头说道：“那个人不是公开了相当大一部分的人有罪吗？气得老九在总部发了好几天的脾气。”
    “我们的生意倒是还好，主要是老九发展了这么些年的上线，全都打水漂了。”
    不知道是不是前后的反差有点大，又或者是不管林海还是这两个渡鸦的人其实都不太喜欢那个阴损小人一样的对手，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两声。
    “算是报应吧？”辰飞鸣扶额，嘴角还挂着一丝没收回去的笑意，然后说出了老九的一个习惯。
    “喜欢收集别人把柄的人，就算招摇也招摇得很谨慎，”他接着说道，看向林海，“你想要定他什么罪呢？”
    “什么？”林海干笑两声道：“那当然是他犯了什么罪，我就定什么罪啊？”
    “我劝你还是找个目标比较好，”辰飞鸣摇摇头，不赞成林海的思路道：“如果你只想要抓他犯罪，那你就永远不可能拿到决定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