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辰飞鸣很快回答道，脸上并没有欺瞒谎话的痕迹。
    “那个度假山庄就在我们这个温泉旅馆往东走个三里左右的位置，很近。”
    于是陈齐趁机就让辰飞鸣带他去看看，后者这次倒是答应得很快。
    “但现在天色不早了，出门不安全，那个宅子的修在山上，我……深夜不敢在山上走。”
    说完辰飞鸣便转身离去了，这番话只是通知陈齐一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门上山的。
    留在房间里的陈齐躺在床上思考今日发生的事，久久无法静下心来进入睡眠。
    他判断辰飞鸣应该是友，但也不是和酒吧那伙人对立的存在……
    在一场事故中什么样的人才会既站在疑似始作俑者那边，又站在想要勘破真相的侦探这边呢？
    思考中，陈齐不免地想起了温梦，在心底暗暗祈祷她那边一切顺利。
    天亮以后整个城镇看上去都比夜里要更清新舒适些了。
    陈齐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在房间里等小于来叫自己下去吃早饭——他受伤后的几顿饭都是这样吃的。
    然而等待许久，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小于也没有来。
    沉闷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陈齐叹了口气 ，知道是辰飞鸣来找他了。
    “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饭，难不成连吃饭都要人请吗？”辰飞鸣也不敲门，直接掏出钥匙将门敞开说道。
    “我说你这店的服务态度真的很有问题，”陈齐扫了眼辰飞鸣，将手背在身后故作老成道：“小心我在网上给你们刷差评。”
    “你刷就是了，”辰飞鸣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我就只好把小于卖去镇子上的酒吧赚钱了。”
    陈齐的脚步一顿，停在了一楼半的位置。
    见他眉头紧蹙又转头看向自己，辰飞鸣还以为自己的话触怒了他，他心里其实还是对小于有一丝情谊的。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齐开口道。
    “生气了？担心了？那就……”
    “镇子上的酒吧有什么玄机？”陈齐转身堵住了辰飞鸣要侧身而下的路，双手拦在两侧的楼梯上说道：“为什么你要卖小于去那里。”
    不好，辰飞鸣抬手不自觉掩住嘴，极力圆话道：“我们做生意的人，说话就是这么没有分寸，你习惯就好了。”
    怎奈陈齐死死盯着他，根本不信他的话。
    但过了片刻，陈齐还是松开了手，让出一条下楼的路给辰飞鸣道：“你现在不想说便算了，我等你真的想说的那一天。”
    辰飞鸣冲陈齐一笑，转过身迅速挂了脸，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食堂的门。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真的很像个正经警员，”辰飞鸣在陈齐的对面落座，语焉不详道：“1994年那场案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你从外地赶回来查？”
    早就说了不知道多少谎的陈齐再一次摆了摆手，选择了含混不清地将这个话题绕过去。
    “那个案子不是众说纷纭嘛，上面的人突然说要查，我一个辅警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过来查。”
    “而且确实有对我很重要的人在那一场灾难中丧生了 。”
    那次山体滑坡死了不少人，就算陈齐瞎编乱造一个名字，以辰飞鸣的信息搜集能力也不可能去确认那个人的生死或是真假。
    而且陈齐早先编造的那个故事已经在他心中形成了一个印象，之后只需要不断强调这一点，他就不会起疑。
    “不吃饭还在聊什么？”小于忽然端着一盘蒸包走了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