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验丰富的林海一看就明白了，这里应该是过去的地下牌馆。牌都一律是纸牌，跑路的时候方便跑，警察来了也还有转圜藏起来的余地。
    “那个老太太应该知道不少事，”林海抽了两张照片放在老太太眼前说道：“你是这儿的常客吧？”
    像是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老太太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年轻的时候是啊，但是这应该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吧？”
    林海单手撑在桌上，盯着老太太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地问道：“那你觉得楚幽兰的死，最有可能和谁有关呢？”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她说和颜陌有关。
    “颜小姐？”林海都让她认真的神色唬得愣住了。
    “可不就是她？”老太太嘴角向下一撇，翻了个白眼说道：“她都恨死楚幽兰了，我那天还看见楚幽兰抱着她的腿哭，她都不为所动。”
    其实颜陌的不为所动，林海可以理解，过去他夫人夏乐对抛弃她母亲的父亲也是这种不为所动的态度。毕竟是缺席了孩子的几十年，毕竟是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况且楚幽兰的事，上次听颜舞他们说起，颜陌确实对母亲的恨意十分浓。
    但颜陌亲手杀了她的母亲也是无稽之谈，时间还是对不上的，她在那之前应该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她偷跑了出来，说自己正好看见嫌疑人在上楼。
    她因为还等了一会儿乔楚浩，所以坐电梯上去时，嫌疑人已经下来了。
    从楚幽兰房间外的监控可以看见，整层楼当天只依次出现了三个人，第一个是嫌疑人，然后是颜陌和乔楚浩，再然后警官们便介入了这件事。
    看样子这个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林海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太太，在心里判定她大概是个只会胡咧咧的碎嘴大妈罢了，干脆向她问起了地下牌馆的事。
    “如果那里过去是地下牌馆，为什么那里会没有灯呢？”林海坐在老太太面前，翻开了自己的记事本道。
    老太太紧紧抱着自己那点财务，摸着包上出了线头的地方绕在虎皮风爪般的手上道：“有了灯也可以拆啊，那地方后来应该是被牌馆后来的主人给卖了吧？至于卖给谁了……”
    “卖给谁了？”林海着急地问道，这可是关键线索，要是能从一个老太太嘴里直接问出来，他可以省下不少的事。
    可老太太好像知道他想听什么，就偏不说什么，向天一看，两手一拍笑道：“我记不起来了，警官啊，你们自己去查查看吧，也不多久，就十几年前，我金盆洗手戒牌的前一年。”
    一番无用的话下来，林海却依然捕捉到了几个有问头的点，一个一个列在本子上问道：“您过去打牌是瘾很大，还是真的很厉害，总是能赚不少呢？”
    老太太一拍大腿，用那种你问得什么问题啊的眼神剐了眼林海，尤其骄傲地挺起下垂得厉害的胸膛道：“那当然是我牌技也很厉害啦，年轻人，现在时代不如过去了，那个时代有的乐子现在都没了，哎呀呀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