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微做梦都想不到，一直都很疼爱她的完颜老爷子居然主动的把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
    “姑姑——”柳微微朝一旁的中年妇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柳茹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好多，眼角的细纹有了，发鬓里的白头发也冒出来了。
    她抬起头，目光羸弱的望着侄女，蠕动了下嘴唇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柳家的辉煌从今天开始，宣告结束了。
    柳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荣华富贵的梦，终究是破碎了。
    “还是我先签吧。”柳茹张开眼眸，拿起桌上的笔。
    柳微微表情一僵，她说什么？
    完颜老爷子递给旁边律师一记眼神，律师立刻从公文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件。
    柳茹连看都没有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吧嗒，泪水落在文件上。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破格的事来。
    可现实却不允许她有回头的机会。
    “柳微微，你签了，起码还有一笔赔偿，如果你还硬拖着，那我们就耗到底，看是你柳家的家底硬，还是我老头子的手段硬。”
    曾经和蔼慈祥的爷爷忽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柳微微满脸的不敢置信。
    “姑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上天明明给了她们一副好牌，却被她们打成了这幅模样。
    “微微，签字吧。”柳茹推了推侄女，希望她能为大局考虑。爱情没有了，家庭也没有了，现在她们只剩下钱了。
    事已至此，她们两个早已没了退路。
    柳茹把笔放到侄女手里：“听姑姑的话，不要再倔了。”
    柳微微握着笔，指端发白，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完颜嘉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问了一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不爱我的？”
    太子爷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是我背着你跟大学同学结婚开始吗？”见他不说话，柳微微忍不住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她可以死心的答案。
    “不是。”完颜嘉泰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柳微微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那是……”什么时候呢？
    太子爷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一种平缓的声音叙述道：“记得吗，有一次你去我公司找我。”
    柳微微目光一顿，仿佛在搜索有关于那一次的记忆。
    不等她回忆起来，完颜嘉泰便又继续说道：“你明知道宋真真就在门口，还做出那样的事。”
    那天，他很好奇，为什么宋真真会突然不见了，后来调取监控后才发现，在某个时段里，她就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像一尊雕像一样。
    走的时候，她垂头丧气，步伐很沉重。
    万幸的是，柳微微给予的刺激反倒帮了宋真真一把。让她从一个白痴变成了正常人。
    柳微微神色变了变，她想不通，完颜嘉泰居然会为了这件事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多爱她。”
    完颜嘉泰轻蔑的勾了勾唇：“你说的没错，那时候我并没有爱上她。但这件事却让我对你有了新的了解。懂吗，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