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真心劝导
温凉看着温诺然无助的眼神,刚刚想要责备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摸了摸温诺然的脑袋,说道:
“诺诺,有些话是不能乘着发脾气胡乱说的,你知道吗?”
温诺然就是再小,再不懂事,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也知道自己惹祸了,他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说话。
张妈叹了口气,十分难受的说道: “哎呀,小少爷啊,您可不知道,自从知道了您的存在以后,先生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里其实可高兴了,每次回来,他都会让我和徐叔帮忙出主意,说四五岁的小男孩喜欢什么东西,然后他每次出门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带回来一两样,包括您现在住着的这个房间,也是先生亲自画的图纸,亲自找人给您装修的,关于您和太太的
一切,先生都十分用心,您万万不该说刚才的那些话来伤害先生啊!”
张妈说着,看了眼温凉,又继续说道:
“太太,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平时的时候都是十分尊敬您的,可是今天,我想要倚老卖老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希望您不要介意。”
温凉的脸色有些苍白,闻言抿了抿唇,说道:
“张妈,没有的事,您对我和诺诺的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您有话请讲。”
张妈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如果没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我老婆子原本是打算把这些话烂到肚子里,一辈子都不再提起的,可是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太太,您不该任性离开先生这五年啊
!”
温凉浑身一僵,顿时愣在原地。
张妈想到了伤心处,抬手擦了擦眼泪,说道: “现在东城人人都说小少爷是先生的私生子,我老婆子听了,心里十分难受。小少爷怎么可能会是私生子呢,如果不是因为您和先生之间的误会,您出国五年未归的话
,小少爷本来也应该是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面长大,接受外界所有人羡慕的眼光和祝福,怎么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还有先生,先生在您回来之后,从来没有指责过您一句,这如果是换成其他的人家,在知道您在外面生下家里的金孙以后,肯定是要千方百计的夺回来的,但先生他没有因为您背着他在国外偷偷生下小少爷而生气,也对于您擅自离开的事情绝口不提,反而对您和小少爷十分殷勤,说句不好听的话,但是先生心里苦啊,太太,您可知
道先生这五年来是怎么走过来的吗?自从您离开东城以后,他再也不敢回到南山,就是生怕想起您啊!”
温凉浑身僵硬,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对不起傅御风,但是今天听张妈说完以后,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对不住他。
是啊,她当年欺骗傅御风私自离开东城,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可有可无的一个猜测,或者说,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些可笑的不信任。 而且后来在挪威生下了诺诺以后,更是连知会都没有知会傅御风一声,自己自私又谨慎的霸占了诺诺四年的童年,导致诺诺现在跟傅御风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化,她,
有什么资格现在站在这里,又有什么资格接受傅御风每天对她千方百计的献殷勤?
张妈看着温凉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话说得重了,连忙说道: “太太,我刚才就是看到先生被小少爷伤到的表情,实在太难过了,才说的那些废话,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实际上,先生他认定一个人十分简单,但也十分艰难。他现在认定了您,无论如何,这辈子离开您肯定是不行的了,太太,如果您真的心疼先生的话,又或者对他有一丝情谊的话,就不要辜负了先生这么多年以来,对您的感
情啊!”
温凉觉得自己的脸羞臊的通红,她朝张妈点了点头,匆忙说道: “张妈,真的不好意思,我明白您刚才话里面的意思了,但是真的饿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给您答复,我也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傅御风天生就是应该站在云巅的人,我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但是对不起,请容许我自私一回,诺诺是我拼死生下来的,在我过去的四年里,一直都是我不能缺少的精神食粮,如果没了他,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麻烦您转告傅御风,过去的几年,确实是我温凉对不起他,他如果想要我做任何补偿的话,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诺诺,请求他不要把诺诺从我身
边夺走,我真的会死的!”
为温凉说的格外真挚,说完这番话以后,她牵着温诺然的小手,对着张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的:
“最后能不能拜托您,让徐叔送我们出南山,不需要送多远,只要出了南山,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
张妈心疼又无奈的看着温凉,说道: “太太,您真的是太倔强了,先生既然之前没有和您抢夺小少爷,以后又怎么可能会抢!先生从来不会拒绝您的一切要求的。不过,我老婆子还是想请求您多思考一些
,您工作忙,但小少爷还小,不能没有人照顾,小少爷留在南山,我老婆子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温凉一顿,摇了摇头,说道:
“不了,张妈,我真的没脸待在这里,也没脸再让诺诺待在这里了。还是要麻烦您和徐叔了。”
张妈看她去意已决,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说道:
“太太啊,您这固执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但说着,她还是转身出了门,去找徐叔送温凉母子。 傅御风坐在卧室里,周遭是他按照温凉的喜好设计的奶油绿的房间,窗户大开,窗外青草的香气一点一滴的铺面而来,傅御风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看着那对母子
上车,车子顺着马路离开,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把人留下来,傅御风的心里尤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