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霆沉默一下，怀疑姜媛昕可能是故意的，而且他有理有据。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是想干什么？”祁亦霆微微扬起眉梢，声音里带着几分低沉的无奈。
    “就是通知你一下，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听听她们在聊什么。”
    姜媛昕心满意足地听见祁亦霆吃瘪之后，倒是没有再继续调侃他，反而是道，“你要听的话，我就把手机放在这，我先出去工作了。”
    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厉南薇的个人隐私，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厉南薇的安全，姜媛昕可能都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祁亦霆那边沉默好长时间之后，才低声问道，“她知道么？”
    “不知道。”姜媛昕说的理直气壮，她看向屏幕上的厉南薇，稍稍有些心虚地道，“如果之前不是我劝着，她可能都要单独和卿飞羽出去吃饭。我还是觉得卿飞羽好像不安好心，所以……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的话，那我现在就挂断电话。”
    祁亦霆那边很快就给了反应，“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姜媛昕抽抽嘴角，只觉得稍稍有些无奈，她将手机找个支架放在监控屏幕的前面，对祁亦霆道，“那我给你发个视频。”
    视频接通，姜媛昕的手机正好对着监控屏幕，她将监控的声音调大，对祁亦霆道，“你在这听着吧，等一会儿结束你自己挂断就行。还有这事儿尽量还是不要让南薇知道，毕竟干的不太好……”
    微微一顿，姜媛昕对祁亦霆道，“你自己的身份特殊，会招致一些针对，也会牵连到她的身上。我是出于她的安全问题考虑，才会联系你的，你不要多想。”
    她现在对祁亦霆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祁亦霆轻声道，“谢谢。”
    不去想这句谢谢里面都有什么样的意味，姜媛昕深吸一口气，她抬脚离开监控室。
    她在江城还能算得上是“名媛”，但是在京城，她能动用的东西很微薄。和京城里的这些大户人家比，姜家的力量无异于蚂蚁撼树，所以，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通知祁亦霆。
    希望如果有一天厉南薇知道，不要怪她多管闲事。
    会议室里。
    厉南薇看向卿飞羽，温声问道，“卿总是有什么细节想要和我谈谈？”
    卿飞羽看向厉南薇，看好一会儿之后，才笑着开口道，“祁总监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
    “是么？”厉南薇扬起眉梢，脸上的笑意有些不动声色，她慢条斯理地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卿飞羽一笑。
    “不过性格不太像。”卿飞羽像是随口提起这件事情一样，她抿唇，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慢条斯理地道，“是这样的。我听娜娜说过上次综艺的事情，娜娜的年纪还小，而且一直也不是在国内长大，有些时候可能会缺少一些礼节。对祁总监多有冒犯，还请祁总监见谅。”
    上来就是话家常，厉南薇勾起唇角来，表情清淡地道，“卿总言重了。只不过是综艺游戏而已，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如果要说的话，还是我下手重一点，让卿小姐受伤了。”
    虽然说得是事实，不过厉南薇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愧疚和歉意的意思。
    当天本来就是卿蕴娜先动手的，她怎么算也只能算得上是正当防卫。更何况，卿蕴娜从头到尾一直致力于给她添堵，她能不生气，脾气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娜娜在国外也不知道受得是什么教育，就变成现在这样。”卿飞羽叹一口气，像是对自家妹妹也十分无奈，她微微一顿，话锋一转道，“要是娜娜也能像是星尘一样听话就好了。祁总监做星尘的姐姐，肯定也觉得很省心，什么都不用担心吧？”
    厉南薇就只是微微一笑，表情自然地道，“我和星尘并不是在一起长大的，接触也只有每年偶尔接触几次。是最近才接触的多一些，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
    她猜的果然没错，卿飞羽应该是怀疑她的身份，所以现在过来打探。旁敲侧击的从祁星尘入手，应该就是担心她会意识到什么。
    “也是。”卿飞羽看向厉南薇，眼眸清澈地道，“祁总监之前应该不是经常来祁家吧？实不相瞒，我在祁家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只不过，好像一直都没有见过祁总监你。是不是之前的时候，祁总监家里也不是经常和本家这边来往？”
    要是卿飞羽不提的话，厉南薇自己都不记得卿飞羽曾经和柳家的那些人住在祁家很长时间。
    只不过，她虽然没有准备，却也没有停顿，只是笑吟吟地看向卿飞羽道，“其实倒也不算，一年总会走那么一两次的。就是不知道卿总之前是在什么地方住的？是在老爷子的本家么？要是在大伯的家里，那我们是真的没有见过。毕竟，连大伯自己都说家里都是外人，所以不肯经常回家。我们作为客人，肯定不能经常去。”
    言下之意就是，不仅仅是柳家的那些人，就连住在祁家的卿飞羽也都是外人。
    卿飞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好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对着厉南薇笑笑道，“说的也是。”
    闲话总不能一直聊，卿飞羽倒是也认认真真地提起工作上的事情，的确是有些细节要和厉南薇讨论的。
    不得不说，卿飞羽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她提起来的问题都很犀利。不过厉南薇倒是每一句也都能接住，两人谈完之后，卿飞羽看她的眼神里甚至都多出几分赞赏来。
    “祁总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卿飞羽笑着站起身来，对着厉南薇伸出手，弯唇道，“我相信，以祁总监的专业素养，我们的合作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厉南薇笑笑，和她客套寒暄几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敲门，姜媛昕的秘书进来，客客气气地问两人有没有谈完，请卿飞羽一起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