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栖元眨眨眼扫过一眼祁亦霆，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应该不怕让厉南薇知道，他便冷声开口道：“小嫂子这话问的有意思，你不如问问这京城里面，有几家人不讨厌卿家的那伙人？当年卿家是运气好，原先一直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还不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卿栖元突然住口，他感觉到祁亦霆的目光已经极其凶恶地看过来。
    果不其然，祁亦霆下一秒便冷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十足威胁的意味：“裴栖元。”
    已经过去那么遥远的事情，连她们都不算是特别清楚，没有必要现在再来讲给厉南薇听。
    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和厉南薇说这么说，卿栖元也跟着吐吐舌头，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脸来：“算啦算啦，今天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嘛，也不该说这些晦气话。那什么，为表道歉，我决定先自罚一杯！”
    卿栖元喝酒的时候动作十分豪迈，厉南薇有些心情复杂地看向卿栖元旁边放着的大瓶洋酒。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好像还不止一瓶。
    卿栖元轻咳一声，放下酒杯对着厉南薇道：“小嫂子你别这么看我，你放心，知道祁少现在身体不行，没给他准备酒。等他好了之后，再让他跟我们喝个痛快。”
    虽然平常总是用酒肉朋友自称，不过真的遇见什么事情，他们也向来都不会太难为人。
    祁亦霆没说话，只是握住厉南薇的手，目光带着几分征询地看向她，温声道：“南薇。”
    并没有开口说别的。
    厉南薇心领神会，并且有些心情复杂，她在心里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地对着祁亦霆道：“……那你少喝点。”
    来之前付九州是叮嘱过不能酗酒，不过少喝一点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祁亦霆眉眼间染着几分温和笑意，他道：“嗯，谢谢夫人。”
    旁边的容辞早就已经觉得自己没眼看，捂住自己的两只眼睛，对卿栖元道：“我怀疑祁少今天就不是来跟我们吃饭的，是来跟我们秀恩爱的。”
    卿栖元早就已经一脸嫌弃。
    ——几人酒局散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午夜。
    除却祁亦霆之外，其他三人都喝不少酒，厉南薇和祁亦霆等着苏落将三人都送到各家来接的司机手上。
    毕竟是难得的聚会，祁亦霆也多多少少地喝下一些，现在虽然不至于喝醉，不过倒是身体有些发热，眼神也不像是平常那般，反而是带着些水光的涣散。
    “……薇薇。”
    厉南薇那边正看着苏落送人，听见祁亦霆的声音，目光便转过去，温声开口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祁亦霆缓缓摇头，伸手握住厉南薇的手来安抚她的情绪，开口的时候语调极其温柔：“没有。”
    微微一顿，祁亦霆才继续道：“就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
    厉南薇一阵失笑，她微微俯下身，伸手故意捏一下祁亦霆的脸颊，弯着唇角道：“你是不是喝醉酒了，开始说胡话了？要不要吹吹风……算了，今天晚上天冷。别吹风了，先回去吧。”
    今天接触的人都是很好说话的人，虽然容辞和卿栖元凑在一起有些闹腾，不过有祁亦霆和沈莫寒在其中平衡，她并没有被太多关注，也没有被忽略。
    相处起来就很舒服。
    祁亦霆握住她的手，轻轻用上些许的力气，想要让厉南薇到前面来：“薇薇，你到我旁边来。”
    只以为他是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厉南薇乖乖过去，眨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她人才刚走到祁亦霆的面前，就被祁亦霆伸手抱住腰身，她听见祁亦霆闷闷的声音传上来：“……想抱着你。”
    简直像是在撒娇一样。
    厉南薇抬眼一看，就看见苏落已经将三人都送上车，这会儿正在往回走。
    一直等到苏落走到他们身边，祁亦霆也没有松开手。
    厉南薇看着苏落，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地问道：“你们家少爷喝醉酒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主动给两人打开车门，苏落的反应和态度一如往常，十分清淡，他缓缓道：“少爷只和亲近的人会这样。”
    厉南薇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她对苏落道：“快点开吧，回去给他醒醒酒。”
    可能是因为祁亦霆有太久都没有喝过酒，现在明明没有喝多少，就是一副醉态。
    偏偏本人还不承认。
    被如此评价有些不满，祁亦霆微微蹙起眉头，语调甚至带着几分耍赖一般的态度：“薇薇，我没喝醉。”
    “好像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来着……”厉南薇扶正像是没骨头一样靠过来的人，心下只觉得一片柔和，她扶着祁亦霆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听上去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嗯嗯嗯，我相信你没喝醉，你很清醒。”
    只是多少有些醉意，并没有完全喝醉的祁亦霆听见这话只觉得更加不满，他的手也不安分地落在厉南薇的腰身上。
    呼吸几乎就喷落在厉南薇的脖颈上，引起厉南薇身体本能的一阵颤抖。
    他的语气和往常的样子不同，如今听上去带上几分软绵绵的撒娇意味：“不要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哄我。”
    “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你说话？”厉南薇一边伸手按住祁亦霆打算继续作乱的手，一边叹口气道：“祁少喝醉酒之后，要求好多啊。”
    现在两个人还在车里呢，祁亦霆打算干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那只落在腰身上的手极其不安分，甚至故意在她腰间软纱的位置摩挲，让厉南薇有一种在被爱抚的错觉。
    若是换成平常，厉南薇应该会很愿意，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人不仅仅是在车上，前面还有苏落在。
    虽说苏落开车认真，但是谁也保证不了他会不会突然回头。
    要是回头的话，她的名声不就毁了吗？祁亦霆能胡闹，她不能跟着祁亦霆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