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虽然没喝酒，不过身上到底沾染一些酒气，让厉南薇觉得有些醉醺醺的。
    厉南薇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苏灿，她大气地拍拍苏灿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如果知道陈总是这样的人，你也不会让我来。”
    而且，苏灿不是将她保护得很好嘛。
    “其实对方特意叫我来，应该是有目的的。你们已经在口头上达成合作，如果对方有证据的话，就算是某种程度上已经达成合同。到时候如果因为他毛手毛脚我们这边取消合同，就算是违约，到时候他能得一笔钱。”
    厉南薇冷笑一声，觉得这手段有些熟悉，她冷哼着道：“就算是之后要面对祁家的压迫，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总比现在就过不去强得多。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性子，你不用觉得抱歉。至于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和他说，你不用担心。”
    将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都说出来，苏灿看着厉南薇，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想想自己最近接收到的消息，也就那么一两条厉南薇用得上，所以苏灿半点儿都没有吝啬。
    “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少夫人的，就是有点儿不足为道的消息，给少夫人听听。”苏灿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不远处看，想看看祁家来接人的车什么时候到，他道：“听说警方已经确定柳星辰的位置，只要带回去之后，除却偷税漏税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应该……能判个十年二十年的，崔伊柔算是就出不来了。”
    就算是能出来，也肯定恢复不到今天的样子。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少夫人你的原因，本来伊柔娱乐就已经在被调查，柳星辰的那些手段被人不齿，所以有人在暗地里面想要拉她下台。”苏灿一边说，一边道：“这次也算是撞在少夫人您手里，您不用觉得内疚。”
    内疚吗？
    厉南薇还真就没觉得。
    她虽然是将柳星辰送进去，不过这也是因为柳星辰最开始对她起的杀心，是她先让小满撺掇着林洛对她下手的。
    一切，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厉南薇点点头，笑笑没说话。
    苏灿想一想，又想起来另外一个厉南薇可能用得上的消息：“您知道祁总除了付公子之外，还有个弟弟吗？”
    这个厉南薇有点儿印象，好像听星尘提起来过，是星尘的兄长。
    “怎么？”厉南薇微微偏头，看向他。
    “二公子是听说祁总出事儿之后，在国外寻找一个人的。前两天本来打算回国，不过也不知道遇见什么事儿，又要推迟一段时间。”苏灿对着厉南薇笑一下，安抚道：“所以少夫人您不用担心，祁总吉人天相，以后肯定会恢复。”
    这事儿苏灿一直都想说来着。
    厉南薇正好的年纪，虽然祁总人也不错，但嫁给一个残疾肯定会心有不甘。
    他看着两人感情好，就忍不住总想劝说一下厉南薇宽心。
    毕竟……
    能让祁亦霆这么挂念的姑娘，厉南薇还是头一个。
    “没关系。”厉南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只是笑笑道：“一切都看天意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车，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有人正在盯着他们。
    “你还不动手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的意味，她轻叹一口气道：“你就算是能躲得过今天，也绝对躲不过明天，要是今天不动手，你就没机会了。哦对，柳宇珩也在里面，你送走厉南薇之后，还能送走柳宇珩，不亏。”
    崔伊柔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凶光。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巨大的兜帽几乎挡住半张脸，崔伊柔眼神怨毒地看向站在路边带着几分笑意的厉南薇，愤怒几乎将理智淹没。
    而此刻偏偏还有恶魔在耳边低语。
    “你明天就会被警察抓走，要是你今天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就也只能在里面看着厉南薇逍遥快活。明明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结果她在外面快活，你却什么都没有……”
    崔伊柔咬牙切齿，她像是被蛊惑一样低声重复道：“都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
    “是啊。”
    “你看，将魏子臣带走的人是她，让魏子臣将证据放出来的人也是她，她亲手把你送进牢笼里。崔伊柔，根据你犯罪的金额，你的余生都要在里面过。”
    她未来的十年，二十年，都要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光是想想，崔伊柔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她的荣华富贵，她的纸醉金迷！
    “是柳宇珩骗你的，他骗你会帮你，结果呢？结果他扔下你不管，还天天和厉南薇住在一个屋檐下，多过分。”
    崔伊柔的理智终于被愤怒和恨意淹没，她扯一下自己的兜帽，将自己的脸彻底地掩埋起来。
    卿飞羽听着耳机里传来崔伊柔的脚步声，崔伊柔的怒吼，还有属于厉南薇的惨叫声。
    她满意地将电话挂断，又将卡拔出来扔进旁边的泳池里，嗤笑一声。
    看来，崔伊柔还是有些用处的。
    泳池建在楼顶，几乎是全市最高的建筑，她从这里看过去，能将整个江城纳入眼底。
    卿飞羽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慵懒地靠在泳池边的躺椅上。
    她低声自言自语道：“厉南薇啊厉南薇，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和我抢人。如果不是那边说留着你还有用处，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也不知道那边的人到底为什么要留这么一个不知来路的孤女。
    若是厉南薇与祁亦霆相安无事，她留着也就留着。
    可如今她能看出来，祁亦霆对厉南薇逐渐产生感情。
    这样不行。
    如果祁亦霆真的喜欢上厉南薇的话，她就彻底没有机会。
    她要扼杀这种可能。
    只要不是她动手脚就好，卡是柳星辰的，就算是有人调查，也只能查到柳星辰的头上。
    卿飞羽摇晃一下手里的红酒杯，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过来。
    “大小姐，京城那边来消息，说已经找到神医的踪迹了。”
    “！”卿飞羽瞳孔一缩，她立即问道：“人在什么地方？”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