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5章 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呢?
玻璃花瓶没能砸到厉南薇的脸上。
厉南薇的动作比较快,所以直接躲开了。
不过碎片四溅,发出极大的声响。
方才秦轻语的眼神好像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就只是因为自己没听话?
没将自己的设计稿交出去?
厉南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秦轻语,你在干什么?”厉南薇低头看向满地的花瓶碎片,又抬眸看向秦轻语,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这可是先生花高价钱从拍卖场上买来的花瓶,大师手作,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大师手作?拍卖场上买来的?
秦轻语看一眼被自己打落在地上的玻璃花瓶,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这不就是外面几千块钱一个的花瓶吗?”
她是看见秦家也有同款,知道价钱所以才敢拿的。
“几千块?”厉南薇笑了笑,摇头道:“怕是要几千万。我家先生喜欢这种简单朴素的东西,所以看上去不值钱,但是价格斐然。你今天不过来了一趟就惹了这么大的祸,还偏偏挑在今天,可是对我和先生的婚姻有什么不满吗?”
她今天和祁亦霆结婚,就算是祁亦霆没有出现。
秦轻语挑在今天这个时候动手,很显然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或者应该说,在秦轻语的心里,就没把她当回事儿。
那可不行。
她说了以后不会纵容秦家,就是不会纵容。
“养育之恩”,她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报答。
章伯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看见一地碎片有些被吓到,一瞬间愣了一下:“少奶奶?”
厉南薇听见声音便回头看过去,轻飘飘地道:“秦小姐不懂事,把先生最喜欢的花瓶给打碎了。我记得这花瓶是拍卖会上拍来的,好像……两千多万吧?一会儿找个人去秦家报备一声,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章伯看一眼一万块都不到的花瓶,再看看厉南薇,没说话。
“厉南薇!”秦轻语尖叫起来,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撕烂厉南薇的那张脸:“你他妈的阴我?!”
“你这话说的不对,花瓶是你打碎的,监控都拍下来了。”厉南薇指了指房间角落里面隐蔽的摄像头,目光悠长:“而且不过两千万而已,父亲那么疼你,一定会给你的。”
而已?!
秦轻语气昏了头,要是父亲真的知道自己要赔偿两千多万的花瓶,非要打死自己不可!
她也没过脑子,抓起地上的碎片就往厉南薇的身上冲。
“碰!”
人落地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凄厉惨叫。
厉南薇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她扑过来的前一秒侧了一下身子,又伸出腿绊了一下秦轻语。
秦轻语高考时候的体育测验都是让她去跑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养尊处优。
攻击力不值一提。
“送医院,通知秦家吧。”厉南薇扫一眼落在满地碎片上的秦轻语,淡漠地收回目光,她抬脚往楼上走,却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眸子。
卿飞羽的。
“秦小姐下手也太狠毒了,那毕竟是你的亲姐妹。”卿飞羽皱起眉头,声音听上去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大厅里面的所有佣人都听见。
厉南薇回头看一眼还在哀嚎的秦轻语,转头问道:“你的眼睛需要一起去医院看一看吗?好像不是我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吧。”
微微一顿,厉南薇又跟上一句:“还有,我叫厉南薇,不姓秦。”
秦家人,也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过一家人。
等厉南薇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总觉得接触过秦轻语之后,连身上都带着几分血腥气。
厉南薇这边刚刚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章伯。
章伯对着厉南薇笑笑,温声开口道:“少奶奶,少爷请您过去。”
想来是为了秦轻语的事情。
厉南薇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可能有些过火,不过在看见秦轻语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
“今天我看见的,就是祁先生的妹妹么?”
想起卿飞羽来,厉南薇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总觉得卿飞羽的眉眼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儿都不像是祁亦霆,感觉……完全不像是亲人。
“这个……”章伯也有些不好说,就只是对着她笑笑道:“少奶奶还是直接问少爷吧,这个我们也不太好说是什么身份。”
厉南薇有些疑惑,不过已经到了祁亦霆的书房面前,她也没再多问。
只是看一眼书房的门,问道:“我能进去吗?”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却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不过厉南薇还记得祁亦霆曾经和自己说过,不希望她进书房。
“你不进来,等我出去么?”
祁亦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太多的感情。
章伯对她笑笑,让她直接进去。
一进门,厉南薇就发现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整个屋子的氛围特别沉闷,房间的装潢也和外面一样,简约单调。
就是感觉没有什么人情味。
多少有些心虚的厉南薇也没心思去打量周围的环境,反而是站在祁亦霆的不远处,低声道:“祁先生。”
这个称呼他之前经常能听见,但从厉南薇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
祁亦霆想了想自己要说的话,决定还是先退一步。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祁亦霆缓声开口,语气柔和几分道:“我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厉南薇愣了一瞬间,决定先自己自首。
“我在楼下对秦轻语做的事情可能有些过火了,如果会对祁家造成什么影响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
尽管厉南薇觉得,凭借秦家的能耐,应该也不会撼动祁家分毫。
最多就是两家的关系可能会闹僵一些,但是只要把她送出去顶罪,一切就都可以完美解决。
祁亦霆眸光深沉,指尖搭在轮椅上,冰冷的目光看她半晌,才缓声问道:“如果我说,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