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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0章 他把她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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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确是一早做了准备,也希望打动安婉,让她接受自己的邀请。
    可失忆后的安婉,很有自知之明,避他和萧寒如蛇蝎,大概是暂且不太想和他们二人打交道。
    他若强迫,倒是没了君子风范。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她刚得知自己失忆不久,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周围人告诉她的事情会让她头疼。
    今天,她在医院头疼如裂的模样,吓着了他,让他心痛如绞。
    门被敲响。
    “谁?”
    “是我,魏漠。”
    “进来吧。”
    慕容子瑜将手机盖在办公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魏漠推门进来时,正看到慕容三少点燃了一支烟,他吸了一口,又沉沉吐出白色烟雾来,带着淡淡薄荷味的烟雾弥漫室内,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温雅的容颜,那双曾经灿若星河的眸子无比的黯淡。
    魏漠一愣,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放在办公桌上,忍不住又询问,“三少,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你和安婉小姐的穆苍山之行,还在计划中吗?”
    魏漠一猜,就是安婉那边给三少使了绊子。
    果然。
    慕容子瑜缓缓摇头,“取消计划,她身体不好,暂时不宜去海拔高的地方看雪景。”
    “是。”魏漠点头,心头却晦暗。
    哪里是身体的原因,一定是安婉不识好歹!三少的邀请,她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魏漠,夫人睡了吗?”慕容子瑜忽然觉得无趣,便掐灭了烟头,将它碾灭在烟灰缸里,脸色凉薄的扫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问道。
    魏漠忙恭敬回答,“三少,宓秋夫人已经歇下了,她今天,问了五次关于慕容四小姐的消息,大概是失望了,精神不佳,早早的服了药,就睡下了。”
    问了五次?
    慕容子瑜眼眸晦暗,“沛珊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闻言,魏漠轻叹息,“暂且还没有。不过我们的人手已经撒了出去,遍及那条江河周围的村子,还请了专业人员,开展水下搜查工作,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魏漠眼眸晦暗,他面上宽慰着,心头思绪却极其复杂,最近,关于搜救工作的汇报,所有计划的细节都是由他来把关,当一个环节的手下发来“没有发现四小姐踪迹”的汇报时,他的心就要咯噔一下。
    汇报资料越看得多,魏漠心口就越苍凉。
    他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
    但他们会尽力。
    “好,我知道了,”慕容子瑜摆摆手,“你的伤势也没有彻底痊愈,早点下去休息吧,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熬,需要体力。”
    慕容子瑜扭头,看向魏漠伤口位置,目光带着一抹关切。
    魏漠心头感激,点头,“是。”
    三少竟然还记挂着他的伤情,魏漠心头涌过暖流,他准备退下,视线逡巡过桌面上烟灰缸里头的烟灰,心头猛地一滞,还是忍不住低语提醒,“三少,您最近也太疲惫了,早点休息,对了,您需要戒烟戒酒,否则身体熬不住。明天,又是医生上门给你检查的一贯时间,你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慕容子瑜点头,眸底席卷晦暗。
    魏漠这才放心退下。
    而靠在办公椅椅背上的慕容子瑜,伸手掐了掐眉心,他斯文温润的脸庞闪过苦涩。
    那烟味,似乎能压制他心头的痛苦,让他稍微好受一点,所以他才没有戒烟。
    但他也知道,这烟一定会增加他心脏的压力,早晚会给自己心脏带来强大的负荷。
    伸手按住心口,慕容子瑜流转的晦暗眼眸中,闪过万千思绪。
    他不禁想起,在南城,那个雨天,他淋了一场雨,站了太久,只为了引安婉入局,利用她心软,他成功了,得到了她答应嫁给他的允诺,可幸福很短暂,之后再次变得面目全非。
    如今这个结局,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把她给弄丢了。
    在书房坐了半晌,烟灰缸里的烟蒂逐渐多了,当第五支烟被掐灭,慕容子瑜起身,推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散一下味道,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在去自己卧室的路上,他脚步一滞,转身,去往宓秋所在的房间。
    他想看一看母亲睡眠如何,是否真的已经睡着,而不是熬着一双泪眼,苦熬着。
    脚步放得很轻,他颀长的身影缓缓站在了卧室实木大门的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听到什么异响,不过这道实木门一向比较隔音,他眼眸沉沉,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在了门把手上,然后扭开,放轻动作推开了房门。
    里面没开灯,床上宓秋闭着眼睛,慕容子瑜伫立在床前,借着外面洒进来的光芒,看见了宓秋苍白脸色上的疲惫,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比起之前,那个保养得宜的贵妇而言,此刻的宓秋形容憔悴。
    慕容子瑜额头青筋绷紧,心头涌过无尽的晦暗。
    有些自责,毕竟是自己没有护好她们。
    下一秒,又觉得讽刺,这大概就是犯下罪孽的报应。
    他晦暗垂下眸子,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慕容子瑜去了卧室休息。
    而宓秋所在的房间里,她原本紧闭的眸子睁开,一行眼泪流淌了下来。
    “子瑜,你终究是被母亲拖累了。还有沛珊,是母亲对不起你,可老天又为何让你替我受罚,有什么朝着我来就是,干什么让你们替我受罚啊。”
    宓秋轻嘀咕着,声音嘶哑粗噶,手捶打着自己心口,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翌日。
    安婉一夜安眠,好歹睡了一次好觉,没有做噩梦,没有被一些奇怪的记忆纠缠。
    睁开眸子,她再无睡意,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热水洒落,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长睫轻颤,红唇勾起些微轻松的笑意。
    安婉下楼,瞧见门口,要出门工作的白沧正在和自己夫人吻别。
    他揽着自己夫人的肩,亲了亲她的唇。
    安婉刚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上,视线往门口一扫,就看见这恩爱场面,她红唇勾起笑意来,满脸的温柔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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