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9章 悬崖底下,搜救的人传来消息没?
厉萧寒微蹙起眉头,抬起右手,撩起袖口,这才看到了从手背往上,一大片的擦伤。
看见这伤口,白沧忍不住惊呼出声,“萧总,这么大面积严重擦伤,你就不觉得痛吗?刚才你还用这只拳头砸了墙壁,天……”
厉萧寒眼神微迷惘看着这伤,冷扯了下唇角,苦涩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大面积擦伤,或者说,我之前,痛觉神经一直没有发挥作用。”
在安婉面前,他满心记挂着她,加上又出了那么危险的事,他自然顾不得自己。
白沧已招呼护士来了。
护士对他道,“这位先生,请跟我来,给你清理包扎一下伤口。”
厉萧寒目光迟疑扫了眼手术室前亮起的红灯。
白沧忙道,“你放心,这不有我嘛,婉婉出来了,我第一个叫你,快去吧,这伤口可不能耽搁。”
厉萧寒点点头,在莫景桓陪同下,跟随护士,去了伤口处理室。
褪掉外衣和西装,卷起白色衬衣,露出手臂上的大块擦伤。
厉萧寒瞥了一眼,眉头微蹙。
护士开始处理,消毒处理时,厉萧寒眉头紧皱了一下,一旁的莫景桓看得触目惊心,见护士在萧总沉沉气压下有些手抖,不免更是担忧,想着转移话题,便立即道,“萧总,你这伤口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从头到尾,我竟然都没注意到你受伤一事。”
厉萧寒用另一只手掐了掐眉心,微思索后,道,“大概是抱着安婉从车上滚下来时,擦到栏杆边的碎石了,当时的确有点痛,但之后……无暇顾及。”
莫景桓点头,原来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事情发生时,众人都关注着掉下悬崖的车子,还有被厉萧寒紧紧护在怀里的安婉,自然忽略了很多其他事情。
此刻,安婉被救回来,应尧拉着慕容沛珊可能已命丧悬崖,除了安婉被注射的药剂成分还没查出之外,这件事情算大半尘埃落定了。
瞧着护士细致处理伤口,伤口看着惨烈,几乎一大块皮被擦破,衬衫和西装上都沾染了血迹,而黑色大衣眼色太沉,之前才没有注意到。
莫景桓眼神晦暗,不由唏嘘叹息道,“幸好萧总你当时反应快,将安婉小姐从车上救下来,否则,就是丧命三人在悬崖下……”
厉萧寒眉头亦冷皱着,心头涌起后怕。
当时,他将安婉紧紧护在怀里,唯恐她再次受伤,他从未有那么害怕过,哪怕曾经在乌柘枪战,被欺凌,也从未如此恐惧会失去一个人。
如今,婉婉躺在手术室里,还未醒来。
虽然未醒,但起码她还在自己身边,暂时安全。
车子急速往悬崖边冲,失控的那一刹那,厉萧寒四肢百骸涌起的恐惧,血液都几乎忘了流动的感觉,此刻还在脑海中存留。
一回想那可怖场面,就不由生出心悸般的感觉。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不怕她被慕容子瑜抓走,却没料想到应尧会横叉一脚……
眼神闪过阴鸷,厉萧寒抬眸看向莫景桓,“去悬崖下搜救的人传回消息了没?”
莫景桓摇头,“暂无消息,悬崖陡峭,水流湍急,还是大冬天,水流周围的路几乎被荒芜的草覆盖了,去搜救的人寸步难行,如今还未完全抵达现场。”
厉萧寒轻嗯了声,微侧眸,落在自己清理了又包扎好了的手臂伤口上,卷下袖口。
护士恭敬的点了点头,端着医疗的小盘子离开了。
莫景桓拿起一旁的大衣,给厉萧寒披在肩上。
厉萧寒顺数拉了一下肩头要往下滑落的大衣,眼眸沉沉瞥向窗外,“天黑了,悬崖下面的路几乎无法行走,看来,今晚是等不到消息了。”他眼神狠戾,“悬崖下万分险急,应尧若没有大运气,非死即残。只可惜了慕容沛珊,堂堂慕容四小姐,遭遇背叛后深陷痛苦中,情绪崩溃,竟卷入其中……”想到了什么,厉萧寒终究叹息一声,“景桓,吩咐我们的人手,如果发现慕容沛珊行迹,尽力营救!若发现应尧行踪,格杀勿论!”
“是!”莫景桓沉沉点头。
他知道,萧总明白慕容沛珊在营救安婉一事上也发挥了作用。
念着这一点,才吩咐人尽全力营救慕容沛珊。
上了药的伤口更加敏感,起身一刹那,厉萧寒眉头一皱,疼得俊美的脸庞有些苍白,唇色都有些发白。
伸手捂了下纱布位置,厉萧寒冷皱着眉头,自嘲一笑,“曾经伤筋断骨都不在话下,如今擦破一点皮也疼,可能是在上津城后,保镖太多,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许久没受过伤的缘故。”他嗤笑一声后,甩了甩胳膊,阔步往外走去。
莫景桓眼眸晦然,暗叹,萧总这是在自责安婉被注射药剂一事吧。
脚步顿了一下,他迅速跟上去。
泛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室内,吊灯光芒衬的周围一片亮堂。
可装潢不俗的走廊里,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手术室内的人一分钟没出来,外面等候的人就一直悬着心,不能放松。
厉萧寒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传过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白沧在手术室门口徘徊,听到声音,偏头看去,微诧异,“萧总这么快就回来了?安婉这边……还没出来。”
“医生怎么说?”
厉萧寒冷蹙眉头询问。
安婉没出来,但总有护士和医生要进进出出吧?
白沧微张口,正要回答,一个温雅中掺杂着疲惫的男声抢了先。
“医生说,枪伤是小事,也不是置安婉昏厥头疼的原因,枪伤已经处理,但病人仍然晕厥,检查发现,是某种特殊物质注射进血液中,影响了头部某些功能的运转,导致的强烈刺痛。也就是说,应尧的那个药是让安婉痛苦的根源!”
慕容子瑜起身,眼神坦荡却晦涩,声音沙哑道。
“那个药……”厉萧寒咬牙。
莫景桓恭敬道,“我们的人顺藤摸瓜,查了应尧之前的处所,没有发现和这药相关的购买记录和调制记载,也没有多余的药可以提供检验,好像,只有那么一支药,一直被应尧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