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华阳太后的警觉【最后一次了,
数个月后。
芈华、离秋、魏纤纤三人接连生子。
芈华生公子,起名扶苏,离秋与魏纤纤皆生公主。
到了年末的时候,在雍城待了近两年的韩霓在也终于低调回到咸阳。
华阳宫内。
华阳太后一脸惊讶地望着韩霓怀中一岁多的女孩,“这,这,这是成嬌的遗腹女?”
华阳太后再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韩霓的面前,看着韩霓怀中的孩子,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韩霓目光微闪,袖中拳头微微一紧,还是点头说道:“是的,这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女怀上的,可惜生下孩子不久便死了,只留下这个孩子。”
“真是如此吗?”
华阳太后突然盯着韩霓,目中充满怀疑。
对上华阳太后审视地目光,韩霓虽然早有准备,但此刻还是不免有些紧张,不过口中还是说道:“母后,你看这个孩子是不是与成嬌小时候有些像?”
华阳太后低下头看去,仔细打量了几番,忍不住点了点头,毕竟成嬌小时候她也是经常看的。
她不能生养,自然对自己认下的儿子的孩子格外重视,也算弥补了自己的缺失与遗憾。
因此对成嬌小时候的样子一直记得。
韩霓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成嬌是她的儿子,自然与她很像,而现在这个自然也会与她想象,加上父亲又是……自然让人觉得眼熟。
“没想到成嬌还有后人,这件事还有谁知晓吗?”
华阳太后也微微宽心,虽然还是觉得事情很巧合,不过她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因此也只能认下。
她倒是不觉得韩霓会随意骗她,她只是怕韩霓被人欺骗。
不过如今见到这孩子,却是感觉挺像的。
华阳太后从韩霓手中将孩子抱了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还真是可爱,成嬌竟然有后,我心中也有所安慰。”
带着韩霓坐下之后,华阳太后再次问道:“那你准备以后自己带着她吗?以后在宫内,还是……”
华阳太后看向韩霓,问道。
“我还不知道。”
韩霓摇了摇头,目露茫然。
“唉,你先会霓宫住着吧,那里一直都属于你,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等过几日我会找机会与大王说的,相信他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不过你要提防赵姬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嫉妒心强,又小心眼,你要小心。”
华阳太后握着韩霓的手,郑重说道。
“母后放心,我明白的。”
……
几天后,
华阳将嬴政请来。
“大王,你知道太妃回来这件事吧?”
华阳太后眯眼问道。
嬴政自然点头,毕竟宫内风吹草动自是瞒不过他的,更何况还是韩霓的消息与动静。
“那你可知道成嬌有一个遗腹女?”
华阳太后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嬴政看。
“祖母是想说什么吗?”
嬴政目光微动,点了点头,平静问道。
“唉!”
华阳太后轻叹一声,“其实祖母也知道成嬌做错了事情,不过成嬌终究死了,如今他……”
“祖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嬴政开口打断,一脸诚挚地望着华阳太后,“祖母难道以为我是那般凉薄之人吗?或者祖母认为我心胸狭隘到容不下一个女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华阳太后脸上露出尴尬。
嬴政一脸郑重地继续说道:“我明白祖母的意思,太妃她可以带着孩子一直在宫内居住,待遇绝不会变,祖母放心便是。”
“如此便好。”
听得嬴政这样说,华阳太后也放下心来,然后又提醒一句,“至于你母后那边,就由你来说吧,不然指不定还出什么事情。”
显然华阳太后很是顾忌赵姬,不过这件事她不适合插手,不然以赵姬对她的反感,只会导致本来赵姬不在乎,最后上升到找茬。
“我懂祖母的意思,母后那里交给我,太妃在宫内会很安全的。”
嬴政保证道。
听得此话,华阳太后也放下心来,满意点头,“祖母相信你能处理好,也相信你说的话。”
对于嬴政,华阳还是很放心的。
嬴政年纪虽小,但是说话算数,更何况如今早已加冠。
加冠这两年,秦国更是连战连捷。
同时还让山东五国都被离间,相互不信任,无法联手,处境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侍女走了进来,“启禀大王、太后,太妃求见。”
听到韩霓到来,华阳太后立即让人带进来。
嬴政也目露期待。
不久之后,韩霓便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走了进来,“拜见母后,拜见大王。”
一番见礼之后,韩霓上前将孩子交给华阳太后。
“快坐。”
招呼韩霓坐下后,华阳太后笑着看着怀中的孩子,对嬴政说道:“这孩子倒是和太妃很像,如今成嬌走了,有了这个孩子,太妃也不会太过孤单,也是运气啊!”
此刻,韩霓便坐在嬴政的一侧,韩霓显然有些拘谨,或者说说紧张。
“祖母说的是,成嬌之事寡人也很遗憾。”
嬴政笑了笑,看向韩霓,继续道:“现在见太妃无恙,寡人也便安心了。”
韩霓也与嬴政对视一眼后,立即撇过头。
但嬴政扫了一眼华阳太后之后,却是突然伸过手,一把抓住韩霓的玉手。
韩霓顿时浑身一僵,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嬴政之后,露出慌乱之色,转头看向华阳太后,神情紧张,整个人心都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幅样子以及现在的姿势要是被华阳太后看到,自己绝对完了。
韩霓都没想到嬴政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华阳太后的面对自己动手动脚。
偏偏这个时候韩霓根本不敢开口阻止,更不敢大幅度推开,不然一定会惊动华阳太后,会被发现。
好在此刻华阳太后正侧过身关注着孩子,没注意到两人案几下的小动作。
韩霓冲着嬴政使了个眼色,然后向着华阳太后的方向看了看,意思是显然让嬴政松手,目中更是不免露出哀求之色。
但这幅样子,却是让人更加想要戏弄。
嬴政看了眼华阳太后,见华阳太后没有注意,便继续开口,“这一年多让太妃辛苦了,樊於期寡人一定会抓住,为成嬌报仇。”
嬴政口中说着,却是将韩霓的手拉到自己腹下,轻挠手心。
韩霓浑身僵硬,就在华阳太后的身边,被这样戏弄,韩霓根本无法放松下来,只能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目光躲闪着,不时小心看向华阳太后的方向,口中则道:“多谢大王关心。”
“大王记得此事就好,此等叛逆,不除不足以震慑人心。”
华阳太后也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嬴姓男儿,不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随着华阳太后抬起头,嬴政也已经松开韩霓的手,韩霓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放在腹前,紧握着。
虽然两人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华阳太后何其敏锐,还是忍不住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
她总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韩霓你很热吗?”
看到韩霓额头渗出的汗水,华阳太后一脸狐疑地道。
“啊?”
韩霓猛然惊醒过来,抬起手抹了抹额头,干笑一声,“是,是有点。”
“有这么热吗?”
华阳太后挑了挑眉,目露疑惑。
“可能是穿的有点多。”
韩霓扫了一眼华阳太后的衣服,急中生智,立即说道。
“那倒也是。”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她抱起孩子,看了看嬴政,又转头看了看手中的孩子,突然笑道:“这孩子倒是和大王也有几分相像啊!”
此话一出,韩霓神情一僵,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嬴政依旧平静,“有吗?我来看看。”
嬴政说着将孩子抱了过来,一两岁的孩子也不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嬴政,然后伸出肉乎乎地小手突然抓向嬴政,口中还发出‘hh’地笑声。
“子英……”
韩霓忍不住喊了一声,想要阻止孩子,害怕抓伤嬴政。
嬴政却是笑了一声,将孩子举了起来,“哈哈,好孩子,不哭不闹的,太妃教育有方啊!”
嬴政端详了一阵,这才将孩子还给华阳太后。
见到嬴政很高兴,话语太后也微微一笑,“好了,既然这件事落定,大王如果有事便先去忙吧,就让太妃再陪本宫一会儿。”
嬴政看了眼韩霓,笑着起身,“也好,等过几日我再来看望祖母。”
“太妃,告辞。”
嬴政说完冲着韩霓微微一笑,韩霓本能心下一紧,不过此刻也只能微笑回应。
等嬴政离开之后,华阳太后将孩子放在榻上后,突然对韩霓说道:“韩霓,母后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大王?”
“啊?有吗?”
韩霓强忍慌乱,一脸诧异。
“你看你这幅样子还用说吗?”
华阳太后无奈摇头,“你的性子母后最为清楚,见到大王后,我就看你有些不自然,你是不是害怕大王牵连这孩子?”
华阳太后盯着韩霓问道。
听得华阳太后这样问,韩霓紧张的内心稍微缓解了几分,只要华阳太后眉宇怀疑其他的便好,因此她微微点头,“确实是有一些。”
“那没事了,大王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难为这个孩子,在你来之前我也和他说好,他会告诉赵姬这件事,赵姬那边也由他来解决,不会再让赵姬找你的麻烦,如此你也便安心了。”
华阳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韩霓脸上顿时露出感激笑容,“这次又麻烦母后为我操心了。”
说完之后,韩霓的目光又开始恍惚。
华阳太后显然看出了韩霓心不在焉地样子,“韩霓,母后怎么觉得从雍城开始,你就有些恍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华阳太后其实早想问了。
那次她就在韩霓的身上闻到了特殊味道,刚开始她没想到是什么味道,但是慢慢就明白了,只不过还不等她找到机会去问,便发生了成嬌的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看韩霓这幅样子,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有吗?”
案几下,韩霓的手紧张的握了握,脸上却是诧异,“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因此精神有些恍惚吧,毕竟小孩子很难带的,有时候,尤其到了晚上,必须我这个母……祖母亲自抱着才能入睡。”
韩霓一紧张,差点说出真相,连忙又改口换了称呼。
不过华阳太后倒是没在意,毕竟韩霓也是第一次当祖母,自称错了也正常。
“这倒也是,小家伙确实挺粘人的。”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孩子,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毕竟自己的夫君嬴柱可是有二十多个孩子,后宫聊天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不过再雍城的时候,那个时候韩霓可也同样恍惚,有些不正常。
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韩霓的解释,让华阳太后越发认为其中有事。
“韩霓,你到咸阳多少年了?”
华阳太后突然问道。
韩霓想也没想地道:“有十四五年了。”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你刚到咸阳,还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如今都当祖母了。”
华阳太后望着韩霓,幽幽感叹,感叹岁月的变迁。
韩霓不知道华阳太后什么意思,只能笑着点头。
“罢了,有什么事你记得和母后说,母后能理解你,毕竟你还不到三十就要独守空房,身为一个女人,后半生确实难捱。”
华阳太后轻声说道,但这番话落在韩霓耳中,却如一个闷雷,直接让韩霓呆愣当场。
“母后知道了?”
这是韩霓的第一个反应,但很快她便暗自摇头,心道:不可能,如果母后知道,此刻我早已……
想着这些,韩霓连忙开口,“母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可能……”
说着,韩霓扭过头,露出害羞地模样。
但是内心韩霓却为自己说的话感到臊的慌。
自从这件事开始,她维持撒了太多的慌了。
而现在,依旧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