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为一个曾经的小扑街，当然最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重要性。
    斯若载着裴空再次尾随追了上去，副座上，裴空重新更换弹匣，动作到一半却怔怔的发现斯若竟然一边开车一边将头伸出窗外，举着狙击枪就是哒哒哒的疯狂连射……
    “……”
    裴空低头瞧瞧自己手中的巴雷特，这一招在夏威夷没学过啊！
    嗷呜！
    那巨大鬼影被打急眼了，哪怕是用身体挡住张山也还是被命中了两枪。它陡然回身朝警车冲去。
    斯若猛打方向盘，警车原地漂移开始逆向行驶，同时狙击枪只是稍稍停顿就又是一连串的哒哒哒。
    嗷呜！追不上，还是跑吧。
    鬼影再次转身逃跑，沿路撞毁电灯无数，巨大的触手四处拨弄拉来一堆破车拦路。
    “帮我上弹！”弹匣打空了，斯若将狙击枪往副座的裴空怀里一扔。
    裴空瞧他那一副好像专心开车的样子，再看看怀里的狙击枪，“呃……要不你先用我这个？”
    斯若没有客气，接过巴雷特继续探出车窗外，轰轰轰！
    噗！
    黑汁迸溅、血雾飘散，在月光下如此鲜艳，斯若心中终于安定了一些，足足三枪，这下就算作者组给他开小灶也救不回来了吧。
    咻咻！
    就在斯若驾驶警车又避过两根电线杆的时候，空中突然有两道火光迎面飞射而来。
    “rpg！”
    斯若吓得一哆嗦，倒不是说被空中突然出现的两枚飞弹吓到，而是裴空的声音太大了。
    “坐好，两颗飞弹有什么可怕的。”
    斯若不屑，这车上很安全嘛！
    猛打方向盘，对，斯若好像一直也没有做什么其它操作，警车借着马路牙子做跳跃开始在空中翻滚，精准的闪过两枚飞弹。
    落地，继续追！
    砰砰，裴空颠了两下，整个人都傻了。眨眨眼，他已经不再去问怎么闪避的了，只是身子前探看看外面的星空，哪来的飞弹？
    斯若也想知道，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却见那巨大鬼影卷着张山竟然凌空踏步飞了起来！
    不，不是凌空，是跳进了一个敞开的机舱之中。
    空气阵阵扭曲，最先显形的是两个冒着蓝光的推进装置，然后是个方形的敞开机舱，通过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三个身着黑衣带面罩的身影。
    这三人同时伸手，两人接过张山，一人轻轻抵住巨大黑影，刹那间，黑影褪去了神秘，显露出一副猛犸象的模样！
    嘶！猛犸象？这还真可以算得上是老鬼啊，话说猛犸象都灭绝多少年了？
    “原来那条触手是象鼻子。”裴空竟然有点想笑。
    这就没办法了，斯若就算驾驶技术再好，这警车没有飞行功能，靠轮子肯定撵不上一台能够隐形的战机。
    舱门缓缓关闭的同时，整个战机在一瞬间露出了真实模样，有点像是电影里神盾局的昆式战机，但明显比那个更大。
    斯若平稳的停下警车，有些无奈的目送那战机在空中重新隐形彻底不见。
    “接下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那张山跟你有什么仇怨，但若是他真没死，恐怕还会去找你吧！要不，我帮你将家人送出国？”
    斯若将巴雷特丢还给裴空，“不用了，我不觉得外国比国内安全。”
    “倒不是说那个意思，只是在国外我能请保镖来保护他们。”
    “国内不能？”
    “能，但敌人是有隐形战机的，保镖团至少也该有足够撑头的装备吧，国内不会允许保镖们持有重武器的。”
    裴空习惯性的重新给巴雷特换弹匣，换到一半才想起来战斗结束了。
    斯若状似不在意的挥挥手，“问题不大，我可以给他们在红色闪电总部外面买一间房子。”
    “红色闪电？”裴空明显不知道，但看斯若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能点点头。
    “嗯，之前那个张山说……你妹妹很漂亮？”
    “……”
    ……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厄齐尔和格蕾丝全程通过各种监控摄像头观看了整个追击过程。
    “隐形战机！远古兽魂！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听起来有点耳熟呢？”格蕾丝带着一点点玩味的望向厄齐尔。
    后者嘴角轻咧，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会跟飞升组的人联系，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张山真是末日领袖的成员，那我保证，绝不会对斯若造成任何损害！”
    “这样最好了。”
    厄齐尔讪笑，这事搞不好又要挨鞭子了，嗯，“至少我们这一次测试了战车序列的能力，你看，挺厉害的。”
    “呵，有什么厉害的，靠车撞？靠枪打？遇到稍强一点的诡异根本不够看，连个配角都不够格，注定只是个工具人！”
    格蕾丝满脸不屑，别过头去不看摄像头，好像从没有将斯若放在心里。
    厄齐尔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的人才不该被埋没在后援组，稍后我会打个报告将你调来策划组。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你先自己熟悉熟悉吧。”
    “埋没？我倒是不在意，至少，在后援部门不用担心被战神抽鞭子。”
    格蕾丝的吐槽引得厄齐尔一阵白眼，转身出门时却又顿了顿，“我虽然没有经历十年前的那一战，但我大致知道过程。也知道你对于他的愧疚，但……我的职责是守护地球，希望你不要被感情左右了理智。”
    大门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格蕾丝像是彻底没了力气似的堆坐在沙发上，怔怔看着屏幕上斯若的那张脸。
    “他若是活到现在，肯定比你帅吧！”
    ……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姐，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陆小野胳膊下意识的抬起，他想将陆染嘴边叼着的烟摘下去，可又强行忍了下来。
    陆染坐在一个满是弹孔的警车前盖上，双手鲜红，烟雾能够有效驱散那一股股冲进鼻腔的血腥味。
    就像所有电影里的最后场面，周围是忙忙碌碌的警员与救护人员，而她却孤独的坐在一边，跟整个场景格格不入。
    “李哲以前总是背着我偷偷抽烟，有几次我都发现了，可是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又不忍心苛责他。”
    丹尼尔：“你就没有问问，万一他是出轨了呢！”
    陆小野吓了一哆嗦，我叫你爸爸还不行吗，这个时候你就别搞气氛了。
    “小朋友……没有对象吧，有些事情不需要问的。”
    丹尼尔：“……”
    陆染轻咳两声，挥手将未燃尽的烟头扔掉，“感觉不好，我果然跟他还是合不来的吧？”
    陆小野沉默，丹尼尔也识趣的没有再乱讲，从刚刚他们的所见所闻来分析，那位李哲姐夫虽然是异调局的特工，可……似乎身份很狼啊！
    “很抱歉，将你们牵扯进来，原本我以为薛荞能控制住局面，谁知道这么不中用。”陆染好像真的将李哲忘了，转头带着歉意的朝两人笑道。
    “这是我该做的。”陆小野说着还挺惭愧，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是啊，小姐姐不要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丹尼尔挺胸抬头，仿佛刚刚一起跑掉的不是他。
    陆染笑眯眯的伸手扯了扯丹尼尔脸蛋，瞬间将其魅惑的五迷三道，“真乖啊，我这弟弟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啦！”
    陆小野皱眉，一脸嫌弃的白了一眼，究竟是谁照顾谁啊。
    “对了，我们眼下估计是没法再掺合这事了，你之后帮我去问问你的寝室兄弟，那个张山到底死没死。”
    陆染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西服筒裙仿佛白领精英的女子缓缓走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哪怕在这满是血肉的现场也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娜尔，异调局。”
    这是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女，高鼻梁、深眼窝，大波浪长发垂到胸口，伸出手与陆染交握，完全不在意那满手的血腥。
    一个白皙一个鲜红，在警灯闪烁的背景下握在一起，这画面还挺带感的。看着两人，丹尼尔呆愣了一瞬间。
    “小姐姐你好，我是……”
    “你给我一边去！”陆小野打断吟唱，拉着丹尼尔走开。
    娜尔完全无视两人，只是看着陆染，“很遗憾我们来晚了，那么，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们的吗？”
    陆染摇摇头，“事实上，我一直在等你们的解释。”
    “很遗憾，异调局没有义务与责任向你们做解释。”娜尔的话有点伤人，但陆染似乎早就有了准备，神情淡淡毫不在意。
    便在此时，远处一辆警车驶来，所有人循声望去，原本平稳行驶的警车缓缓停在陆染身边时却瞬间解体了，保险杠、车门、轮胎等等都噼里啪啦掉一地。
    斯若淡定的下车，先是对陆染遗憾的摊手，接着望向娜尔，“有十年不见了吧，越来越漂亮了。”
    娜尔明显的惊讶，“你认识我？”
    “十年前你还是个新人，跟在一群特工后面跑腿，想不到现在都独当一面了呢！”斯若说着露出一副老父亲很欣慰的表情。
    娜尔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闪过，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翻看，再次抬头时就开始公事公办了。
    “斯若先生，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