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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羊遇狼记 作者: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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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数百年的书香门第,每一代都有人中举做官,甚至有人做到过一品大员,当朝阁老。虽然近些年卫家没有出过成大气候的人物,但百年的积淀毕竟在那里,谁家提到卫家不都是挺尊敬钦佩的?像这样的人家结亲自然也会寻读书人家官宦之家,怎的就和江湖大佬余家结亲了呢?
余家与卫家当年结亲是有故事的。
余海花当年与杜宇东外出游玩时遇到了因大意露财而被拦路打劫的卫如兰父母,杜宇东轻松地二人救下,四人便结伴游玩,相谈甚欢,也成为莫逆好友。当时余海花与卫如兰母亲都怀有身孕,于是指腹为婚,约好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几人回家后一直有书信来往,后来余海花生下余乐英,卫母则生下卫如兰,两家便订了亲。
余家在奉城,卫家在宁水,相隔并不远,若是骑马一天便到了。定亲后两家也经常带着孩子互相来往,不过自卫如兰八岁后她便未来过余家了。
卫家向来注重读书,卫如兰生而聪慧,比她两个个哥哥强了许多,卫家对她也是寄予厚望,希望她能于科举拿个好名次。余家的孩子虽然也读书,不过就是粗粗的识得几个字,不至于做睁眼瞎子,哪里能和卫家相提并论?
卫如兰性子有些高傲,原本就不太能和余乐英他们玩到一块去,启蒙后不就便说怕耽误学业不再去余家了。后来余乐英外出学艺,卫家与余家的走动也就少了一些。卫家除了送四时节礼外,其余多半是余家常去卫家走动了。若是威武镖局接了镖要经过宁水的,多半会派人去卫家送上礼物。
卫如兰也是个有出息的,她十二岁时中了秀才,十五岁时在州试里拿个好名次成了举人,少年成名。原本十八岁那年打算进京赶考好光宗耀祖,谁知母亲病逝。本朝规矩,为生母守孝需三年,实际上是二十七个月,若是父亲,则守孝一年,实际上是九个月。
余乐英与卫如兰同岁,十八岁那年余家就派人私底下问了卫家的意思,什么时候娶亲合适。卫家当时答复是待卫如兰赶考回来便选了好日子成亲,后来卫母病逝,这亲自然也成不了,需等卫如兰守孝期满。如今卫如兰守孝期已满,对于婚事还是没有说法,余海花想再让人去问,又担心自己显得太急了跌了余乐英的份,又想明年的春闱只怕卫如兰是要参加的,是不是还想等赶考回来才成亲?只是这样也要派人来通个气啊!不过自从卫母去了后,卫如兰的父亲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家里没个老成持重的人管这些事难免会如此。这样一想余海花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不过余琼英对卫如兰,则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她还记得小时候几个哥哥还没有出嫁,带着他们一块练武玩耍,卫如兰则是一脸嫌弃地站在一旁看着,有个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都得让着她,这也罢了,让余琼英下定决心不让余乐英嫁去卫家是在她十三岁卫如兰母亲病逝时发生的事情。
余海花杜宇东收到卫母病逝的消息,十分惊讶,因为卫母比他们要年轻多了,不到四十岁,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这样突然去了,也太急了。余海花与杜宇东一同去吊丧,同时也带上了余琼英,她将来是威武镖局当家,也要多经历一些事。
卫父因为妻主离去十分悲痛病倒在床,几名侧夫多是不通庶务,下面的人各有盘算并不齐心协力只想着自己捞点好处,将个丧礼办得乱七八糟,连吊丧的宾客都不能一一接待,热茶也喝不上一口,卫如兰带着三个弟弟跪在灵堂,只是痛哭。
卫海花与杜宇东见此场景,当下拿了银钱出来请人将诸多庶务一一办好,夫妻俩都是热心的,为了卫家这丧事忙得昏天黑地,杜宇东还时不时去照看生病的卫父。等丧事终于办完,夫妻俩也累得够呛,决定休息几日再走,卫家当时已经够乱了,夫妻俩干脆就带着余琼英去客栈住下。
余琼英在客栈里憋的慌,就一个人四处闲逛,中午逛得累了,便去了宁水城最好的酒楼水云天吃饭。
水云天临水而建,在楼上能看到湖水、白云、长天近乎一色,“水云天共色”,因而得名。
余琼英十分大方,要了水云天最好的位置靠窗而坐一面赏景一面用餐。她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旁边一桌人说的话就这样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看来如兰师妹不能和我们一同进京赶考了,真是可惜!”一个男声道。
余琼英不由得回过头看了那一桌人,两男两女,看穿着打扮应是和卫如兰一样是那个什么白鹿书院的人。说话的应是那个年纪稍大的男子。
“有什么可惜的,子清今年不过十八岁,好好准备三年,到时独占鳌头也未可知。”说这话是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余琼英见他生得不错,不由得多瞟了他几眼。子清是卫如兰的字,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看来这个人和卫如兰关系不错,余琼英心想。
“师弟说的是。”先前说话的男子笑着。
“独占鳌头也就罢了,只是这样一来,子清也不能娶亲了。”当中一位女子笑道。
少年皱了皱眉头。
“是了,”另一女子也笑了起来:“子清那未婚夫倒是好人才,和她也配得上,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年纪大的男子问道。
“可惜是个跑江湖的,如何配得上卫家百年声誉。”少年怒道。
余琼英不由得握紧了拳。
“跑江湖的?”年纪大的男子惊讶起来:“如兰师妹的未婚夫竟是跑江湖的?我只是听说她早早定了亲,还以为定是世家子弟,怎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关师兄你是后来到我们书院读书的,不知道子清的苦啊!”女子叹道。
于是女子绘声绘色地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两家情投意合定亲变成了余家自恃救命之恩要求定亲,言辞中又多将余家贬低。
余琼英气得火冒三丈,就想上去揍人,又听见那男的道:“的确是委屈如兰师妹了,以师妹的文才,将来定是入阁拜相的,夫家若只是跑江湖的,对如兰师妹可是没半分助力。”
“此言甚是。”另一女子道:“我听子清说她想将这门亲事给退了,只是她父母定要报这救命之恩,不同意退亲啊。”
姓关的男子感叹道:“言而有信,不愧是卫家。”
“伯父伯母就是糊涂了,”少年道:“当初若要道谢许个侧夫之位便是,如今教那人占了正夫的位置……子清日后也只怕找不到好夫婿了。”
姓关的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正君是如此出身,你若是寻个家世好的男子做侧夫就难了,谁愿意打自己的脸去屈居人下?
一女子感叹道:“如今卫伯母去了,子清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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