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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 作者:吴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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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千篇一律的贺词、敬酒、游戏。他呆在某个角落里,忽然一阵隐隐的绞痛从心脏部位慢慢袭来。他知道不对劲,借故悄悄离开他们的婚宴,刚刚走到酒店大厅,一阵剧烈的心痛就让他呼吸压迫,一下子倒到地板上。
难道就因为这样,他才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闻所未闻的时空?
一连三个时辰,他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掀着车帘,呆呆地看外面的风景。
随行伺候的两个丫鬟,见他脸色不善,都不敢随便出声,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他们从公子府出发,穿过闹市,到了城外,绕城奔跑了一圈,再从那里折回,又穿过闹市,停在公子府门口。
他仍然坐在车内不动,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要下车回府吗?”半天了,一个丫鬟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他回过神来,吩咐了第二句话:“把镜子拿来。”
丫鬟打开随身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方盒,打开来,是成套的上漆梳洗工具。丫鬟将里头一面圆形雷纹铜镜递了过去,林凛接过来一看,镜子内的男人长得很美,非常美,美若骄阳一样高不可攀,却也正是他最厌恶的男生女相。这个相貌,大概才是曹诗韵喜欢的类型吧,她最终嫁的那个男人,不也是个眉清目秀,妩媚温柔的小子?
啪的一声,他将铜镜倒扣,良久,方长长地叹了口气,吩咐了第三句话:“回府吧。”
华灯初上,晋阳公子府内一片灯影绰约,朦胧雅致。
天空洁净得宛如处子,一轮弯月,高挂而上。
林凛慢慢踱着步,踏进这座陌生而无法回避的府邸。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公子,公子,您去哪呀。”两个丫鬟追得气喘吁吁。
他停了下来,到处都是差不多的亭台楼阁,他确实是迷路了。
“我,那个,早上出来的房间。”
“您要回去吗?”
他点头。
丫鬟们相视一笑,指着前面一处楼阁说:“瞧您,可是转车累了,前面不是?”
他点头,拔腿冲了过去。
推门,掀帘,一阵熟悉的甜香宛若情人的手,温柔抚上脸颊。
那个女孩呢?林凛奔进内室,诺大的雕花木床上,干净整齐的绣花锦被上没有一丝皱褶,在烛光下泛着波澜不惊的暗哑之光,哪里有那个女孩的踪影。
他四处看了看,终于扬声道:“来人。”
“来了。”又一个没见过的丫鬟应声而入,垂手问道:“公子。”
“人呢?”他指了指雕花大床。
丫鬟一惊,道:“按规矩送到清安堂了。”
清安堂,那是什么地方?他摆了摆手,说:“麻烦你,把人给我送回来,请大夫。”
丫鬟疑惑地看着他,林凛问:“怎么啦?”
那丫鬟立即低头,道:“没有,只是公子从来不曾这样吩咐过,所以奴婢有些奇怪。”
“去吧。”
“等等。”
丫鬟回头,林凛说:“劳驾,把今天早上屋里遇到的小姑娘也带来。”
丫鬟再次瞪大双眼,问:“公子说的,可是梅香?”
林凛摇摇头,说:“我不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穿墨绿色衣裙,年纪挺小的。”
丫鬟笑道:“那就没错了,肯定是梅香。我这就给您带来。”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个女孩娇嫩的声音响起:“公子,梅香来了。”
“嗯,进来吧。”林凛坐在檀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突如其来的事情接二连三,令他头痛欲裂。半晌,他才想起那个丫鬟,抬头一样,一个模样娇俏的小姑娘正垂首站在当地,葱绿夹袄,桃色坎肩,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人。
“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他疲惫地问。
“怕打扰公子休憩。”
“坐吧。”他指了指身边的空椅子。
小姑娘吃了一惊,颤声说:“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回话就是。”
“不妨,你也辛苦了,还是坐吧。”他温言说。
她后退了一步,抬头坚决地说:“奴婢不累,奴婢可以站着回话。”
他笑了,知道这个丫鬟有自己的警觉和坚持,转换了话题:“你主要管什么?”
“回公子的话,奴婢主要管公子洗漱用水,外带插花和焚香。”
“这梅花是你插的?”
“是。”
林凛沉默了一下,倒不知该跟这个女孩说什么,便随口问:“你喜欢花吗?”
女孩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回道:“不喜欢。”
“为什么呢,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花花草草么?”
女孩揣度着他的神色,似乎一时拿不到主意该如何作答。林凛笑得更深了,他用尽量温和的话说:“不碍事,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奴婢以为,以为万物皆有灵性,在枝头长得好端端的,强行采摘了来,放在瓶子里,不过一两天就谢了,很,很是糟蹋。”
“嗯,”林凛点点头,说:“也有理,那你为什么又要去摘呢?”
女孩奇怪地看看他,说:“不是公子吩咐姐姐们,公子的卧房,每日必定要有鲜花供养么。”
林凛摸摸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是这具躯体之前的主人奇特的嗜好啊。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的心脏加速跳动,猛地站了起来,问那个女孩:“你,你刚刚说,这是公子的卧房,也就是我,我的卧房?”
“是啊。”女孩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那今天早上我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是我什么人?”
“哪个女子啊?”
“床,床上那个。”林凛下巴颤抖着,紧张地看着女孩。
“公子您不记得了?”女孩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和愤恨,她看着林凛,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那个女子,是昨晚给您侍寝的人。”
林凛一听,心下震惊得难以言表,他抓住小女孩的肩膀,失声说:“什么?你说,她,她那个样子,都是我弄出来的?”
女孩在他猛力一抓下,疼得秀眉紧颦,尽管这样,她仍然盯着林凛的眼睛,用近乎残忍的平常声调说:“那位姐姐,昨儿晚上一直叫到三更天,这房里入了夜,除了您奴婢们一概不得擅入,我们都说,那位姐姐有幸伺候您,实在是她的福分…”
“够了,别说了。”林凛一下子推开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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