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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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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闪过一抹嘲讽:“老太爷,您可要想好了,要么,二房分出去单过,不要李家的一分钱,要么,咱们就针对针,卯对卯的算!”
这话一出,老太爷只气得脸色涨红。
照规矩,李庆隆和李庆云都是正室所出,李庆昌却是庶子,分家产,二房三房可以得到九成,大房只能得一成。
李谨言这话,分明就是在对李老太爷说,不让他把二夫人接走,大房就相当于要净身出户。
“老太爷,就按照谨言说的办吧。父亲去世,儿子接寡母奉养,本就天经地义。只要楼家不介意,谁又能说得出什么来?”老太太说道:“不过,也不能真像凤芸说的,什么都不给。我的嫁妆,一半给二房,一半给三房,李家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老太爷的脸色一僵,老太太的嫁妆,她自然有处置的权力。可有两家典当行,一直都是李家人在经营的,前些天,他刚将其中一家交给谨丞,老妻这番行事,到底是真为了二房,还是刻意针对他?
哪怕气得眼前发黑,老太爷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让老妻把嫁妆让出来,给庶子一家?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荒唐。
李谨言松了口气,手却被握住了。转过头,二夫人正看着他,眼角微红。
“娘,儿子说过,早晚要接你离开的。”
接下来,就没有二房什么事了。只剩在大房和三房之间,李家的财产该如何分的问题。
“二房不要,自然是该给我们。”李庆云摆出了一副纨绔的样子,掏掏耳朵,“怎么说,也得照规矩来,对吧,爹?”
李老太爷气得浑身哆嗦,可他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李庆云是嫡子,也是他唯一剩下的儿子,他和老妻将来都要依靠三房奉养。庆昌不在了,他不能和大房住在一起,撇下儿子,却去让寡居的儿媳和孙子养,那成什么了?
老太爷不说话,李庆云也只当是他默许了,嘿嘿笑了两声,坐回到椅子上。
大房众人神色晦暗,大夫人性格泼辣,却也是仗着有李庆昌撑腰,如今大老爷没了,她只能靠儿子,却不想,二房和三房,再加上老太太,联起手来坑他们,如今连老太爷也不帮他们说话了,心里着慌,顾不得其他,大声哭了起来:“庆昌啊,你走得太早了,你睁眼看看啊,我们孤儿寡妇的被人欺负啊……”
大夫人哭得凄惨,李锦琴和李谨行也开始哭,李谨丞在一旁苦劝,看起来,倒真像是李家的其他两房联合起来欺负他们一样。
李谨言只当在看戏,无论如何,他没白痴到被几滴眼泪打动。当初二夫人头磕出血,李大老爷和大夫人,谁心软了?
哪怕大夫人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家产还是按照二房和三房的意思分了。
老太太知道,李老太爷还有私产,数目并不小,都是他当年瞒着家里,为那个女人置办下的。如今,八成都是要交给大房的。
想到这里,老太太的心,再度坚硬起来。
一场闹剧结束,三老爷和三夫人算是心满意足,被大房压了这么多年,嫡不嫡庶不庶的,总算是在今天出了一口气。他们对李家的财产未必如先前看重,尤其在见识过楼家的皂厂,和即将投产的家化厂之后。但为了一口气,他们也要争!
田产和铺子分割清楚,库房中的银子暂时还不能分。只有等到老太爷不在了,这笔钱,才会交给继承家业的子嗣。李谨言这才知道,原来李家所谓的豪富,并不单指在外经营的铺子和田产,也包括这笔银子。
不过,这些都和李谨言没有关系了。既然他开口不再要李家的一分钱,就绝不会食言。
“娘,你这几天收拾一个,等大伯过了头七,我就来接你离开。”
安顿好二夫人,李谨言又分别去见了老太太和三夫人,托她们在这段期间照顾一下二夫人。老太太自然应允,三夫人也是感激李谨言,告诉他,“有你三叔和三婶在,你就放心吧。”
等李谨言走出李家大门,天已经擦黑了。回头望一眼挂在门前的白幡,深吸一口气,从喉咙一直凉进肺里。
“走吧。”楼逍握住李谨言的手腕,“回家。”
“恩。”李谨言笑了:“回家。”
当晚,李谨言和楼大帅楼夫人提起,等李庆昌头七过后,他要将二夫人接出来住。楼大帅二话没说,直接把楼家在关北城的一处洋房给了李谨言。
“这房子是老毛子修的,当初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楼夫人道:“只是大帅家大业大的,一大家子人实在是住不下,如今让你娘住,正好。离得又近,若是得空,也多走动走动。”
“可……”
“可什么!”楼大帅眼睛一瞪:“你现在是楼家人,就得听我的话。”
楼少帅在桌下拍了一下李谨言的腿:“爹说的,应下。”
楼夫人也笑道:“听大帅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没等李谨言感动一下,楼大帅继续说道:“不过,儿媳妇啊,前几天姜瑜林说,你那个被服厂出产的军装和军被,都厚实得很,也耐用,就是稍微贵了点。你爹我可是养了一大群光吃不进的,价钱方面,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谨言:“……”
果然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
当夜,李谨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惦记的事情达成了,他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躺在一旁的楼逍转过身,撑起单臂,手指擦过李谨言的唇角:“睡不着?”
“恩。”李谨言老实的点头,脸上被摸得有些痒,握住了楼少帅的手,“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不踏实。”
楼逍的双眸,落在李谨言的唇上:“不踏实?”
“恩。”李谨言的声音有些闷,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扳过了肩膀,唇被堵住了,先是单纯的碰触,接着,是像要把他吞噬一般的厮摩,啃咬。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大手掀开他的里衣,沿着腰际抚了上去,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唇与唇摩擦的间隙响起:“这样,踏实了吗……”
李三少的脸憋得通红,这有绝对联系吗?有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谨言就醒来了。意外的,他竟然比楼逍醒得早。身上很清爽,不带汗湿的粘腻。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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