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蕙质 作者:枫残雨芷

    第五章 不能开口

    静心院内,苏老夫人坐在正上首,怀中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煞是好看,一眨一眨的,有期盼,有害羞,但更多的是兴奋.再看看抱着他的老夫人.

    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是可以洞察每个人的心事,脸上始终似笑非笑,让人一下感觉到温和而疏远.头发已经花白,满头金灿灿的首饰却不显得累赘,仿佛多一点就像无知妇孺,少一点就有失高贵.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拍打小男孩的背部,低头一瞬间就满眼柔和,苏淸澜刚见到这幅情景,心下舒了一口气:那就是未曾谋面过的弟弟苏清瑜了吧!看情况,老夫人待他还算真心.

    再看看旁边,左边是一位年逾22的姑娘,看着她的姑娘装扮,淸澜并不知道她是谁,为何能坐在老夫人的左边;而右边,就是鼎鼎有名的二夫人了,淸澜对这位曾是姨娘的人印象深刻,五年前,就是因为她的诬陷,她的煽风点火,她的落进下石与尖酸刻薄,致使四岁的小淸澜失掉命,也让现在的她来到这个世界.

    与五年前相比,二夫人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化,也对,老夫人不管事,偌大的苏府内院,都由她来掌管,没有其他的小妾,除了大夫人留下的“障碍物”外,她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再恣意不过了,怎么可能变老呢?

    “见过祖母,二夫人”三姐妹一齐向苏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当然,淸澜不可能说话,只是随着姐姐们见礼罢了.

    说话间,苏老夫人怀中的小男孩挣脱了他的怀抱,快步跑到大姐姐清碧怀中,但是却伸出脑袋往淸澜的身上看去.淸澜友好的对他一笑,他立马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淸澜没错过他脸上的苍白,欣慰高兴又辛酸.

    苏老夫人看到了,“你这小子,白疼你了,还是跟姐姐们亲近.不过这样,祖母也就放心了啊.好孩子…”一句话说得在座的几个人脸色各自变了变.

    “澜儿,回来就好.这些年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啊,你啊,这倔强的子就随了你娘,要不是你爹的寿辰快到了,还不知道比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说着,向着淸澜招了招手,“来,到祖母面前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语气柔和得仿佛当初惩罚淸澜的人不是她一样.

    等到淸澜走到她面前,她立刻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子,“澜儿啊,祖母这些年都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你的几个姐妹都有.这是戴了四十年的镯子,就当给你的补偿吧!”说着,不等淸澜拒绝,立马往她手上套去.

    旁边几人的眼色又变了变,二个姐姐有些羡慕地看着淸澜,但更多的是高兴,而二夫人和清琳的眼中,则是赤裸裸的嫉恨.从她们的反应,淸澜也可以知道这玉镯子的价值定不菲,况且,手腕一接触到镯子时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舒服.老夫人,这是在补偿她吗?可不可以也说成是,另一种示好的方式呢?

    说真的,淸澜并没有多记恨老夫人,毕竟,她可以理解和接受古代老妇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她却不能接受其他的害人损人的做法,比如,当时的李姨娘.

    于是,淸澜向老夫人露出真心感谢的笑容,并转过头,对着张嬷嬷示意.

    张嬷嬷走上前几步,对着老夫人跪道:“老夫人,四姑娘至今还没能开口说话,不能表达对老夫人的思念与尊敬之情”,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们姑娘着实把老夫人放在心中,所以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为老夫人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望老夫人怜其孝心,笑纳这份薄礼.”

    几句话立刻让场面紧张起来,大家都没料到淸澜准备了礼物.不过,更让人吃惊的是,淸澜居然还不能开口说话.就连之前嘲笑过她的清琳,此时也愕然了,不过没一会,和二夫人一样,换上了明明很高兴,却表现得泫然若泣的表情.倒是其他人,是真正的悲伤起来,就连最不懂事的清瑜,也被感染的悲痛起来,脸色愈加苍白.

    尤其是老夫人,看着张嬷嬷说完后,由莫愁莫忧捧上来的刺绣,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身后的大丫鬟夏梅将刺绣展开,捧到老夫人面前.苏老夫人小心翼翼地一幅一幅地翻开,看到致的四个“福”“寿”“安”“康”跃然眼前,泪水愈发厉害了.

    “澜丫头,对不起你,都是***错,不应该罚你那么重.”说完,这次真心地搂着淸澜痛哭起来,下面的人也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淸澜轻轻地了苏老夫人的背,然后又小心地推开她,用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在老夫人的泪光中,摇了摇头.

    这一次,大家都看懂了,淸澜在说:“老夫人没错,淸澜不怪你.”老夫人也懂了,愈发地怜悯淸澜了.一时间里,苏老夫人的内室里溢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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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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