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能高估了人性。”
    罗亮不难猜到，戴小萍被收买了。
    付先锋这一手玩得妙，让他少一个学生，不能完成5个名额。还打压了罗亮的势头，成就付先锋本人的名望。
    罗亮认为，这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付先锋帮他筛掉了一个学生。
    戴小萍毁弃承诺，不来拜师，这并非是罗亮的损失。
    罗亮的学生名额，只限五个，注重缘分，不强求任何人。
    “导师，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是否要追究……”
    袁兰馨脸上怒意未消，白衣内衬里的峰峦，起伏勾勒。
    “追究谁？”
    罗亮背手起身，不甚在意的道。
    “追究……”
    袁兰馨怔了下。
    她第一念头，是追究戴小萍，背信忘义，实在令人厌恶。
    然而，戴小萍又不是罗亮的门下学生，算不上背叛，她只不过是被付先锋收买、利用了。
    幕后黑手是付先锋。
    追究付先锋？无凭无证，哪里奈何得了这位背景深厚的天才导师。
    付先锋运作这件事，肯定不会留下把柄，能轻松把自己摘出去。
    想追究，只能从戴小萍这个平民学生身上切入，施压追查。
    最终哪怕有结果，可能是戴小萍成为牺牲的棋子。这对罗亮来说，没什么意义。
    “戴小萍，她只是撒谎而已，至少没刻意污蔑、攻讦我。从这点看，还有点良知。”
    罗亮很宽容的样子。
    如果戴小萍做得更绝点，直接陷害罗亮，譬如说传授的方法害得自己受伤。如果是那样，罗亮肯定不会放过她。
    “这件事除了有点恶心人，对大局影响不大。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课程更重要。”
    罗亮摆手，对女助教道。
    袁兰馨应声离去，眼中略带担忧。
    人事部的通牒，快要到期。
    罗亮就差一名学生达标，要是因此背处分，那也太气人了。
    袁兰馨很钦佩，这种情况下，导师不急不躁，还这么淡然。
    其实，罗亮有件事没有告诉袁兰馨。
    他手中有付先锋的把柄。
    那日与唐曼月的约会、切磋。付先锋暗中追踪盯梢，没有瞒过罗亮。
    付先锋在小树林里，捡起唐曼月换下的破损丝袜，不仅仅是当场有迷恋的举动。
    付先锋拿着丝袜回飞车后，还偷偷干了少儿不宜的行为……
    相关的小视频，要是曝光出去，足以让付先锋颜面扫地，成为一大丑闻。
    当然，这个小视频，在风气相对开放的联邦，属于私人不雅行为，在北辰不算违纪违规，不足以对付先锋的身份职务造成太大影响。
    但付先锋英伟正派、沉稳干练的人设形象，肯定就崩塌了，不利工作展开，尤其在授课上。
    罗亮现阶段没打算爆出视频，主要原因是不能形成实质的威胁。
    其次是手段单一、下乘，恶心人的意义更大。
    正如付先锋这次的动作，没法从根本动摇到罗亮。
    罗亮打算在关键时刻放出视频，配合其它手段，一旦出手，要让付先锋受到最大的身体心理伤害，没有翻身的余地。
    ……
    袁兰馨离开才一会。
    罗亮接到张青枫的电话。
    “付先锋的行为，有点过线了。要不要我帮你施压警告下。那个戴小萍，让她受惩罚不是难事。”
    张青枫的语气有点不快。
    罗亮为戴小萍提供解决方法，他当时在场，根据事态发展，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一时的小打小闹没意义。等我先坐稳导师位置，再腾出手好好玩吧。”
    罗亮否定道。
    张青枫现在下场，容易跟付主任所在派系起冲突，升级事端，讨不到好。
    张青枫说这话，其实是安慰罗亮。他自知当前的情况奈何不了付先锋。
    “戴小萍忘恩负义，你现在差一名学生的名额，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两名学生。”
    张青枫说明这次的真正用意。
    帮罗亮凑齐5名学生，以张青枫的资源权利，不难办到。
    “张组织好意心领了，我不会主动招揽学生，也不屑用这种手法。”
    罗亮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气。
    就说第一名学生凯特。虽说是公孙琴打赌赢来的，可那也是凯特愿赌认输，甘愿当罗亮的学生，有一定的机缘巧合，不是他主动谋求。罗亮看在公孙琴的一片好心，才没有拒绝。
    “后天截止期限。而明天还有一节课，更多的学生在我的课堂上获得知识和提升。只差最后一名学生，我觉得希望不算小。”
    罗亮说出自己的想法。
    “行吧，你有需求随时联系我。”
    张青枫在上次安排助教的惊喜后，答应罗亮以后不会擅作主张。
    罗亮的想法思路，看缘分运气，还需学生的主动诚意。
    张青枫不是特别认同。
    他认为罗亮在这方面有点孤高和保守，与平日里无所顾忌的性格有些反常。
    张青枫自然不知道。罗亮身为组织老大，傲气是一方面，收学生牵扯到莫大的机缘和因果，跟一般的事件不同。
    归一者的学生，份量太重了！
    ……
    深夜时分。
    北辰主校区，一处湖心岛的大府邸内。
    “你可知错？”
    一身青衫负手而立的儒雅中年，冷声道。
    “孙儿错在没听您之前的话，短期内不该去招惹底细不明的罗亮。”
    付先锋忐忑道。
    “可是孙儿见他与唐曼月关系亲密，实在没忍住，才暗中动了手脚。不过，我确保没露出马脚，甚至没与戴小萍现实照过面，罗亮无凭无证，奈何不了我。”
    付先锋之所以搬出唐曼月，是因为爷爷付主任支持他追求唐曼月。
    这件事优先度很高，超出对付罗亮。
    事实上，如果罗亮没有与唐曼月表现出异常的亲密，付先锋都没打算与罗亮死磕，最多是借助大势，干点落井下石的事。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出手本身。而是不该使用盘外招，并且出手的痕迹过重。”
    付主任摇头，有些失望的道。
    “有心人仔细推敲，还是可能关联上你。不管有没有证据，学院里关注到此事的领导和老古董里，心里会怎么想？他们很多人的看法，会影响你将来的升迁。”
    听到这里，付先锋额头上冒出汗珠。
    在机构职场里，有时候证据不重要，领导上司的看法，一些潜规则的东西更加重要。
    “既然用到了盘外招，就要讲究一击毙命。结果，你未曾对罗亮形成实质的威胁，还打草惊蛇。这是最失败的地方。”
    付主任说罢，拿起一根雪茄。
    付先锋连忙帮爷爷点上，惭愧的道：
    “是孙儿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或许是在高中部翻云覆雨，无人可敌，低估了总院的环境。”
    在高中部的时候，付先锋背景强横，根本没人敢与他正面为敌，遇到不长眼的人，他稍微表示下，就有附庸者帮忙解决。
    “还好你这次没有陷害罗亮，事情的影响力很小，不会惊动那些大人物。否则，过份动用规则外的手段，可能会让老校长找到借口，插手进来，影响北辰的格局。”
    付主任吸了一口雪茄，面色稍缓。
    付先锋暗捏一把冷汗。
    其实，他最先的计划，是打算污蔑抹黑罗亮的，但因为戴小萍的坚决态度，所以退让了一步。
    ……
    次日。
    罗亮上午还是坐镇天冥楼。
    《实战与身法》的第二节课在下午。
    罗亮例行修炼完毕，抽空又登陆校园网论坛。
    戴小萍的那个致谢帖，有一定热度，但好像失去了后劲，没有水军发力，进一步引发舆论和风向。
    按照这个趋势，要不了一两天，热度就会降下去。
    罗亮感觉到蹊跷，但是也没有细想。
    同时。
    校园论坛上，居然出现对罗亮有利的话题。
    有个热门主题提到罗亮博学多才、独具慧眼，为北辰总院挖掘到一个顶级的心灵法师天才，并传授知识，让这名天才顺利完成转职。
    不少学生对此很质疑，毕竟在昨晚的帖子里，在论调上，少年导师远不如付先锋导师，是平庸的绿叶。
    而且心灵之道，冷僻高深。少年导师兼修两大职业，还精通心灵方面的学识，着实有些夸张。
    面对这些质疑。
    发帖人给出有力依据和反驳：“这件事得到海德教授的认可背书，楼主愿意为此负法律责任。”
    同时，有法师系的人表示，本系确实诞生了一位心灵法师的顶尖天才，就是帖子中提到的薇薇安。
    据法师系的小道消息，薇薇安拒绝了海德教授的收徒，加入了少年导师的门下。
    主题的可靠性大大提升，引发不少学生的热议和惊奇。
    “少年导师真是妖孽啊！这么年轻，如此博学多精。”
    “这位罗导师，要是把精力用在一门职业上，岂不是妥妥的文明天骄。”
    “那昨天戴小萍的帖子是怎么回事？当时还觉得少年导师远不如付先锋导师，今天好像有点反转的意思。”
    部分学生，对昨天的帖子产生疑惑。
    罗亮退出校园论坛。
    天冥楼三层。
    罗亮目光投向五官姣好、风韵娴熟的漂亮女助教。
    “小袁，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袁兰馨正在弯腰整理文件，依然是一身白色衣着，发卡、衣裙、束带、长袜和鞋子，都带有白色元素。
    白莹的皮肤，显得明灿照人。白色的OL风办公套裙，勾勒出她弯腰时，那挺翘浑圆的臀部曲线。
    感觉到导师的注视。
    袁兰馨脸蛋微红，兰瞳眸光有些心虚的躲闪。
    “导师，昨天的事我看不过去，身为助教，总觉得该做些什么。所以，今天在论坛宣传您的事迹，我并没有任何作假……”
    她轻咬丰唇，低头道。
    “导师，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你这是实事求是，我怎么会怪你。”
    罗亮乐呵呵的道。
    袁兰馨稍松一口气。
    “不过，你有一点做得不够完美。”
    罗亮又道。
    “哪里做得不好？”袁兰馨面色一正，认真聆听教诲。
    “下次在宣传的时候，要贴上少年导师英朗帅气的照片，可以增加文章的说服力，尤其是对女学生而言。”
    “啊……”
    袁兰馨呆愣两秒，继而“噗嗤”一声。
    袁兰馨露显圆润的娇颜，绽开清媚动人的笑容，兰色眼瞳清波荡漾。
    随着笑声，她洁白套裙内的峰峦，如波涛般汹涌，浮现一抹白色深沟。
    直到察觉罗亮似笑非笑的目光，她脸色羞红，用手轻抚跳动的胸脯，芳心异样的跳动。
    不知为何。
    袁兰馨感觉导师的偶尔不正经和轻浮，比沉稳守规、嘘寒问暖追求她的男友，更能触动心扉。
    时间到了下午。
    袁兰馨提前去了《实战与身法》的教学场地。
    罗亮随后踏云破空而去。
    咦！
    天空中，罗亮突然收到北辰主智脑的一条教学讯息。
    看完这条信息，他面露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