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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澹轻笑一声,转身走了:“给你一天时间,后天赛马。”
出了马厩小声对静念说道:“别跟她说朕会骑马,先让她得意一天。”云澹怎能不会骑马?他的马术师从宋为大将军,大义之内恐怕找不出敌手。“她说要去楼外楼。”
?静念想到那天清早荀肆问他话,于是一五一十与云澹说了。
云澹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哪儿来的。”而后进了屋睡去。第二日一早,折子拉来了,他便窝在屋内看折子,要荀肆自己去玩。
第三日一早,还在睡梦中,便被荀肆拍门拍醒了。她一张脸红扑扑,还有几滴热汗:“做什么?”云澹一边挽衣袖一边问她。
“不是要赛马?”
“哦!”
他换了一身骑装,平日里温文尔雅之人,换了一副模样。身姿笔挺,器宇轩昂,竟有些像那驰骋沙场的将军。
荀肆竖起拇指:“皇上是这个。”
云澹瞥她一眼,径直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马场,荀肆选的那匹宝马见到云澹嘶鸣一声,而后立在那不动。
云澹的马,是一匹蒙古马,身型矮小,胸宽鬃长。荀肆绕着他的马走了一圈儿才飞身上了自己的马。她果然将马训好了。昨儿夜里静念与他说荀肆一整日泡在校场,被马从背上甩下数十次,到了傍晚,才让她骑了一小圈儿。也多亏了她肉多,不然铁定被摔开花了。
再瞧她这会儿的闲适姿态,显然昨晚用功了。
“昨儿下的注还作数不作数?”荀肆问他。
“你见过天子说话不算话?”
天子不是惯会出尔反尔吗?荀肆腹诽一句。
静念在一旁举了小旗:“旗落,您二位就走。到了那个山包顶上,拔了旗带回来。先回来者为胜。”
“好。”荀肆看云澹一眼,心中还在盘算,要不要让他一些?不然输的太难看,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转念一想,可不让他,抓紧带他逛青楼要紧。
静念手中的旗举起,而后迅速落下。荀肆的马冲了出去。
她许久未骑马,昨儿屁股摔的生疼,到了夜里才过了把瘾。这会儿简直像被风插上了翅膀,待她到了小山包,拔下那面旗,才看到云澹骑过来。果然。荀肆心道这厮果然不善齐射。但脚下的力道不减,眼看着再有一丈就到头了,却感觉身边飞过一匹马,马上的人头也不回直奔了终点。
快荀肆一个马身。
荀肆这回真的被他惊到。都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连马术都要藏着的人真是太可恶了!
荀肆真的动了气,倒不是输不起,只是觉得这人太过深沉,将缰绳甩给静念转身走了!云澹在身后追上她,扯住她胳膊,问她:“昨天下了注的。”
“昨天下注之时你并未说你会骑马!”
“所以你是以为朕不会骑才要下注吗?”云澹只是在逗她,输赢能怎么着,他的赌注无非是想听她讲句实话,她却对他立了眼睛,于是也有些火气:“你当朕是软柿子?”
…荀肆有口难辩。她只是觉得他不该如此,会不会骑马,放到台面上有什么难?又有些气自己太过想当然…不,还有旁的事,荀肆说不清。总之她是真的气了!
狠狠推开云澹:“你别招我打你!”
“你怎么说话呢?”云澹真的来了气,狠狠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一旁的静念大气不敢喘。
他还是头一回见云澹动这么大的气。但二人这气生的莫名,他在脑子里绕了许久也没绕开他二人究竟为何要吵。不就是赛了回马吗?眼见着云澹走远,忙对定西说道:“我去追皇上,你去追皇后。气成这样,可别出什么乱子。”
云澹在前头走,适才荀肆那句你别招我打你,真的气到他了。原来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惹急了竟还想跟自己动手?
静念追上他,跟在他后头,见他闷着头在外头绕圈,也不敢上前。这会儿倒是念起千里马的好了,别看他嘴碎,但揣摩万岁爷心思可是揣摩的好。自己这点显然不如他,只能陪在万岁爷身后走,习武之人走的腿都软了,那位却不声不响进了屋摔上门,一句话没有。
那头荀肆见他扭头走了,更是气上加气。
上了马往远处骑,定西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不知追了多久,才见荀肆慢了下来。定西勒马,见到荀肆满脸是泪。吵架还能吵哭了?肆姑娘吵架竟然吵哭了!从前在陇原,只有肆姑娘气哭旁人的份儿,被别人气哭还是头一回。
在她身旁站了许久,见她把泪擦干才轻声问她:“这…至于气这样?”
荀肆垂首:“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烦他。”
“哦。不是因为输了?”
“不是!”荀肆有些急:“输了有甚好哭!又不是没输过。就是烦他,在咱们陇原,哪里有这种人?心思深沉!”
…陇原也有这种人。这话定西可不敢说出来,肆姑娘正气头上呢。
“旁的呢?”定西又问。
“想回陇原,想家。”荀肆呜呜哭出声:“陇原那么远,回又回不去,呜呜呜。”
这回定西懂了,眼下是中秋时节,又送走了一个人,肆姑娘心中惶恐,怕见不到爹娘了。这话又不能与旁人说,堵在心里,是以今儿个借着由头发出来了。只是肆姑娘发火这时机和人都不大对,竟然要对万岁爷动手,把那位气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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