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sir，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马军无奈地笑了笑。
    “江sir，你好，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江子山淡淡地笑了笑：“你好。”
    然后，陈永仁一脸灿烂笑容地看向一直盯着他的刘建明和林国平这两个比较特殊的老朋友：“两位，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
    屋内其他人听了觉得有些好奇，陆启昌开口问道：“你认识刘sir和林sir？”
    “嗯，见过一次，当时在一个音响店里。”说完，陈永仁冲刘建明笑道：“那台机器怎么样？”
    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刘建明笑着点了点头：“很好。”
    “给你一个小建议，胆机最好预热十几分钟，声音会更漂亮。”
    “哈哈，谢了，方便问下，你做卧底多久了吗？”
    陈永仁想了想，摇了摇头，感慨道：“唉，好久了，我从18岁算起就开始做卧底。这么多年来跟过不少老大，也受了不少苦和磨难。有时候，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警察。”
    刘建明听了这话，一脸的佩服：“了不起，改天大家一起出来喝茶。”
    陈永仁笑着点了点头：“吃烧烤也行。”
    毕竟，他们三人初次见面就是在佐敦街角一家烧烤摊上。
    原本还一直怒瞪着陈永仁的许少梅听了陈永仁的感慨，脸上愤怒的表情逐渐消失。
    江子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陈永仁，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屋内的透明人郑小峰，则是满脸佩服。
    至于知道陈永仁底细的马军和陆启昌，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翻了个白眼。
    马军已经从陆启昌那里知道，如果不是陆启昌一再要求陈永仁复职，恐怕陈永仁这个在港岛江湖搅风搅雨、吃香喝辣的混世魔王根本就舍不得回警署复职。
    苦和磨难，见他的鬼去吧。
    “你演的真好，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卧底。”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国平看着陈永仁，不停摇头感慨。
    “是啊，真没有想到。”刘建明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目光不停闪烁。
    陈永仁笑了笑：“熟话说的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演技很厉害的演员。”
    说完，陈永仁意有所指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冲刘建明伸出右手：“刘sir，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一定，一定。”
    “林sir，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林国平皱了皱眉，他觉得对方说这话的语气似曾相识，但是他又一点印象都没有：“一定，一定。”
    “好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等陈永仁和屋内一行人分别打完招呼后，陆启昌这才冲陈永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个人叫沙仔，是做假护照的，生意做的很大。很多非法势力都是通过他们进出我们港岛，上头对这件案子很关注。但是我们知道的东西太少，这小子又死活不肯开口，还要见律师。我问你，能不能把他的嘴给我撬开。”
    当陆启昌看见盯着审讯室沙仔的陈永仁咧开嘴唇，露出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时，连忙开口警告：“别用那些江湖上的手段，这里是警署，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
    陈永仁没好气地看了陆启昌一眼：“陆sir，你觉得我是那种分不清场合的傻子吗。”
    说完，陈永仁掏出手机：“别着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一边说着，陈永仁一边向门口走去。
    其余人见了也没阻止，大家都知道陈永仁这是要给自己的线人打电话。
    “是我，向你打听个事，有个叫沙仔的做假护照的家伙，你知道他的情况吗？……嗯，好，谢谢，改天一起出来喝茶。”
    十分钟后，陈永仁挂断电话，笑眯眯地回到监控室。
    “有把握？”一看见陈永仁那副模样，陆启昌就知道对方肯定有办法。
    陈永仁点了点头：“给我一个黑色公文袋、一份律师文件、一副平面眼镜。”
    陆启昌也不问陈永仁打算怎么做，立刻冲一旁的郑小峰吩咐道：“按阿仁说的去做。”
    几分钟后，陈永仁摘下胸口的警徽，穿着一身干净西装、戴了副平面眼镜、拿起一个装有律师法律文件的黑色公文包，缓缓拉开审讯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监控室内，所有人都发现此时在犯人对面坐定的陈永仁气质发生了改变，再没有了刚才在众人面前的轻浮，气质沉稳地就好像一个精英商务人士。
    众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难怪能当这么多年卧底，确实不一般。
    陈永仁刚坐下，就听沙仔说道：“律师没来，我是不会说话的。”
    陈永仁也不抬头，只是自顾自的低头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
    正当沙仔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审讯室内突然响起陈永仁温和地声音：“我是贾律师，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看着陈永仁只是低头翻着文件从来不抬头看自己、一番很低调的样子，沙仔眼睛闪烁了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微微前倾：“打回家干嘛。”
    一边说着，犯人一边叼起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同时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机。
    “嚓。”
    闻着对面传来的烟味，陈永仁抬头看了眼对方，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文件：“没打就好，上星期五，17号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到五点，你去哪里了？”
    沙仔听了也不回答，只是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看着头顶上的灯光。
    陈永仁也不催促，只是语气一变：“毛哥叫我来问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监控室内，听见陈永仁说出毛哥这个称呼，所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还真没有想到，陈永仁这么快就打听到了所谓的毛哥。
    沙仔先是看了陈永仁一眼，然后眼睛开始不停的来回转动。
    陈永仁见状，淡淡道：“不用到处看，律师在场，警察不可以录像，录下来也没用。”
    监控室内，盯着监控画面的陆启昌冲江子山点了点头，江子山立刻关闭了监控画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开始相信陈永仁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