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 决心练功
“唯有如此,朕才能给苏府上下报仇啊……”
赵洞庭接着又道。
君天放双眉微皱,“可我仍然觉得如此冒的凶险太大了,且成功的希望几乎没有。皇上何不再等等?”
赵洞庭幽幽道:“等到他自然死去的那天吗?可天知道他哪天会死呢?且即便苏家之仇暂且不报,前线的战事呢?”
孔元洲现在的年纪已经是超乎想象了。他压根就不是个寻常人,要想等他老死,赵洞庭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赵洞庭以前说过,只要等到在前线大败元军,让元朝再看不到半点希望,孔元洲或许便不会再出手。这,其实也是侥幸的话。
最可能的情况很可能是在元朝覆灭后,孔元洲直接杀到长沙皇宫里让赵洞庭赔命。
君天放再度沉默。
他其实想说,等他或者徐鹤、齐武烈突破到极境,或许可以挡住孔元洲。但这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这种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他们突破极境的希望本来就不大。再者,他们现在气血受损已留下暗创,纵破极境,也并非是最圆满的极境。
还有便是,气血受损人便非是圆满状态。如此能不能有突破极境的希望都很难说。
这估计比孔元洲在短时间内老死都还要希望渺茫些。
赵洞庭从君天放的神情里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国丈还是不想自己冒这样的凶险。毕竟这不成功,便起码是修为尽废的结果。
而且就算真正侥幸突破到极境,到时候和孔元洲厮杀也是极其凶险的。
不过他不惧凶险。
这么多年下来,赵洞庭鬼门关都已经绕过几次。对生死没看淡,但这点勇气还有。
他接着说道:“姑且试试吧!朕打算将各地狱中修为精深的死囚全部调到皇城来,闭关修行九天欲极造化功。”
君天放想不出其他阻拦的理由,只得叹息着轻轻点头。
赵洞庭对外面喊道:“朕要传旨。”
被他“赶”到屋外去的刘公公和张破虏两人都忙不迭跑了进来。
赵洞庭对张破虏道:“拟旨,命社安部、武鼎堂将各地狱中具备上元境以上修为的死囚全部押送到皇城监牢来!”
张破虏满是疑惑,但没敢多问,乖乖拟旨。
其后,君天放带着颇为沉重的心情离开御书房,前往武鼎堂。
赵洞庭没让他保密这事,他回到武鼎堂后,便找到乐无偿说了这事。
乐无偿满是惊讶,当即就想往御书房劝谏赵洞庭,但被君天放拦住,“皇上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
乐无偿脸色复杂。
对这位“皇女婿”的个性,他当然清楚。有些事情,只要他认定值得干,那绝对是舍得冒凶险的。
“各地狱中死囚,上元境强者怕是只有二三十人吧,这又能有何用?”
随即再听到君天放说及赵洞庭的圣旨时,作为武鼎堂堂主的乐无偿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来。
因为通常上元境高手都是由武鼎堂各地分堂的供奉出手逮捕的,而且过程需得写成报告层层上报,再者便是社安部找武鼎堂帮忙时,也需得要目标任务的具体资料还有所犯的罪行。是以,对于整个大宋有多少上元境以上死囚,乐无偿心里是有大概的。
君天放眼中有道精芒过,只道:“若是皇上真能修行九天欲极造化功,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
其后接连数天时间,孔元洲都没有露面。
赵洞庭也没有这就开始修习九天欲极造化功,而是每天捧着这本秘籍,或是其他的书籍看。
其他书籍,多数都是如何排除内心欲念的佛门、道门经书。
所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赵洞庭觉得,稍微做些准备总要比什么都不做好些。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前线的氛围也是逐渐又有些紧张起来。
之前还在河东北路境内的四大藩国元军这时候已经穿过河东北、河东南两路,距离开封府的距离极短了。
虽然他们应该不会选择闪电战,但大宋显然需要早做准备。
赵洞庭还没能收到关于前线的消息,不过推算也推算得出四大藩国的进程。他心里其实也早就在做筹划。
依仗前线中路军,能不能挡住四大藩国元军,现在只能说是希望还在田野上。除非是打到四大藩国内部去。
不。
正准确的说是除非打进四大藩国的高层。
而军情处成立的时间尚且都还不长,探子们想要这么快就成为四大藩国高层,显然不可能。
至于收买,萱雪说那些草原人有些认死理。这样的方式,在草原上并没有取得多么丰硕的成绩。
除去这种极为耗费时间的办法,那就只有硬打了。
用破敌大炮挡住四大藩国的大军。以破敌大炮的威力,中路军就算面对四国大军,都仍有不小胜利的几率。
只是赵洞庭不愿意这么做。
他希望等个一劳永逸的机会,可以一举就让元朝再无大军可出征作战的机会,破敌大炮不便就此露面。
这也是当初赵洞庭为何传旨,让前线文天祥做好放弃开封府,全军撤退准备的原因。
然而这也是有顾虑的。那就是前线大军撤退,他难以预料这会对军心、民心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苏府的事情已经是闹得轰轰烈烈,而且火已经逐渐烧到赵洞庭的身上。
因孔元洲是暗杀,朝廷又始终没能抓到凶手,有许多人都将屠戮苏家这事安到了赵洞庭的头上。
民间还有人说,皇上这是想给百姓们个交代,却又不愿让朝廷朝判夕改,所以才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更有甚者,还为赵洞庭欢呼鼓舞。说皇上的这种举动是无比正确的,苏家就应该承受这样的恶果。
赵洞庭在宫里都有耳闻,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又气又无奈。
就算这事真是他所为,也不该为此欢呼才是。
只不过他也知道,类似这种推断肯定是有心之人散发出来的。越传越广,且编撰得合情合理,自然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