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线索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线索
晨光和沈润俱是一惊,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客栈周围都找过了吗?是不是出去了?”沈润问。
“都找遍了!客栈里里外外,连海边我都去过了,没有!”郑吉心急如焚,几乎是用哭腔说的,他才二十出头,又是独自带着妹妹出来的,妹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他的监护下凭空消失,他怎能不急,不好的预感盘绕在他的脑子里,让他越想越害怕。
“你先别急,问过伙计没有?”沈润看他快哭了,安慰一句。
“问过了,伙计说晚上客栈是关着的,清早才开门,他没看见阿九出去。”
说话间,客栈的伙计跟着掌柜的顺着楼梯走上来,海神客栈的掌柜是一个中年胖子,留着山羊胡,看面相很和善,他一上来就问郑吉:
“听说公子的妹妹不见了,今日卯时是我开的店门,开门之后我和伙计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还去后院的马棚喂了客人的马,哪都没看见公子的妹妹,姑娘的房间公子可细细找过了?”
“找过了!没有!”
掌柜的“咝”了一声,疑惑地说:“不可能啊,昨晚关门时客栈中一切正常,今早开门,按理说那个时辰姑娘应该还没起身呢。”
这时候,一旁的伙计忽然说了句:“该不会又是邪灵作祟吧?”
郑吉一愣,慌忙问:“什么邪灵作祟?”
掌柜的绷着脸叱骂伙计:“混小子,别胡说八道!”又转过头,笑着对郑吉道,“公子别急,也有可能是开门之后姑娘趁我和伙计在后院喂马的工夫出去了,我们没看见。敢问姑娘贵姓,我这就让伙计去外面找,咱们镇子不大,若是姑娘偷偷跑出去玩,一定能找到。”
郑吉见他如此热心,心生感激:“我妹妹姓郑,小名阿九。”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掌柜的手里,“劳烦掌柜的多召集些人手!”
掌柜的心花怒放,将银子收在手中,一口应下:“公子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找!”说着,催促伙计下楼,出去寻找郑蓝萱。
晨光站在门内,门外的对话她都听见了,眉微蹙,泛起了嘀咕。她和沈润听力敏锐,郑蓝萱就住在他们对面,若有响动,即使他们睡着,也会有感觉,可是他们没有。也就是说,郑蓝萱极有可能是在他们出门之后到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失踪的。他们走的时候客栈里还有很多人,若有案件发生不会没人察觉,回来的时候客栈已经关门了,她不相信郑蓝萱一个大姑娘会在哥哥就在隔壁的情况下三更半夜自己出门去,她不是那么蠢的孩子,那她是怎么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呢?
“昨晚回客栈之后你一直在隔壁房间没有出去?”晨光问郑吉。
“没有,昨晚我一直在房间里。”
“你可曾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响动,或者她去你房里找过你?”
“都没有。”郑吉听她这么说,更害怕了,“昨晚她回房之后向伙计要水,洗完澡又叫伙计上来把水抬出去,我都听见了,那之后她就关门睡觉了。阿九她最爱赖床,平常我不叫她,她是不会起床的。”
“她没锁门吗?”晨光问。
“没有,今早我发现房门没锁,推门进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客栈的房门能从内部上锁,一个年轻姑娘,住宿不可能不锁门,不锁门一般来说是从房间内开门走出去的,晨光想了想,对沈润道:
“你跟他再在客栈里找找,我去她房间看看。”
沈润点了一下头,和郑吉下了楼。郑吉到底还年轻,又是自己妹妹的事,他现在已经慌了,完全没了主意,沈润成了他的主心骨,一叫他他就跟上了。晨光关上房门,走向斜对面郑蓝萱的房间,珍珠一蹦一蹦地跟着她,晨光见状,笑道:
“你脚伤了,不是让你去床上躺着?”
“我陪着姐姐!”珍珠满脸写着“保护”,严肃地说。
晨光觉得好笑,倒也没反对,推开房门走进去。房内的格局和她住的房间差不多,进门是会客厅,西边用一架山水屏风隔出来一个小小的浴间,浴桶微微潮湿,底部还残留着一点花瓣,证明郑蓝萱昨晚确实洗过澡。会客厅里桌椅整齐,茶具也摆放得很规矩,窗户是关着的,晨光走过去打开窗户,窗户面向客栈正门外的大街,街上很热闹。
她关了窗子走进卧室,郑蓝萱的妆盒还摆在桌上,打开衣柜查看,衣服佩饰都还在。她推开卧室里的窗户,发现这扇窗户对着的是客栈简陋的后院,后院没铺砖,纯土路,灰尘很大,院子里盖了一个简易的马棚,用来喂养客人的马。晨光探出头往院子里瞧,这时候发现院子东边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露出来半扇低矮的木门,她正盯着那扇门看,沈润出现在后院,跟在他身后的是魂不守舍的郑吉。
沈润敏锐地捕捉到站在窗前的晨光,二人目光相撞,他心里一动,微笑起来。晨光冲他指指地面,又指了指东边的木门,沈润愣了一下,向前两步看到东边的后门,会意,开始在楼下的院子里查找。
晨光见他懂了,就关上窗户,郑蓝萱的房间没有异样,她又去了隔壁郑吉的房间。和郑蓝萱的房间一样,也没有什么异常,走出房门时,她猛然看到郑蓝萱房间对面、自己房间隔壁那间上了锁的房间,停下脚步。客栈三楼的天字号房共有四间,郑吉兄妹住两间,晨光住一间,还有一间是空锁着的,她步过去拉了拉锁头,珍珠疑惑地看着她,就见她双手用力一扯,铁锁断了。
珍珠瞠目。
晨光进入空房间,四处查看了一圈,仍是没有异常。她有些失望,任锁头坏着挂在门环上,她回到房里,坐下,问珍珠:
“昨晚你什么时候睡的?”
珍珠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我不太知道,挺早的吧,你和大哥哥走后,我喝了药酒,觉得困就睡了。”
“你把药酒喝了?”晨光惊诧地问。
“药酒不就是喝的吗?”珍珠诧异地反问,愣愣地说,“不能喝?”
“也不是不能喝,但一般都是拿来揉伤处的。”晨光哭笑不得。
“大哥哥给我的药酒一定很珍贵,拿来擦脚太可惜了,喝了不浪费!”珍珠笑嘻嘻地说。
“不珍贵,别再喝了,拿来外敷比你喝进去好得快,你也想脚伤快点好吧?”晨光无奈地道。
“哦,我记住了!”珍珠还有点不情愿,觉得可惜,可晨光这么说了,她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