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叹气道：“柄羽啊，差不多行了啊……”
    “柄羽是谁！我是杨过！”剑柄羽厉声打断道。
    苏凡：“……”
    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这病是好不了了！
    苏凡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脖颈上，狠狠地捏了下去。
    “诶呦疼疼疼……”
    “快说，你自己是谁？”
    “我是杨……”
    “嗯？”苏凡手上力道加大了一分。
    “诶呦疼疼疼疼疼疼……我是剑柄羽，我是剑柄羽。”剑柄羽急忙说道。
    “豪劫是龙还是雕？”苏凡又问。
    “是龙是龙是龙……”
    “哼，这还差不多。”苏凡一把松开他。
    剑柄羽揉着后脖颈，一脸不服的望着苏凡。
    “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气？”苏凡厉声道。
    “没有，我只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豪劫真是龙的话，”剑柄羽缓缓说道：“那他的女儿是不是就是小龙女？”
    苏凡：“……”
    剑柄羽扭头望向巨龙：“豪劫，能不能把你女儿带出来让我看看。”
    豪劫：“……”
    接下来，剑柄羽的哀嚎声就在小林峰中间回荡起来……
    “能不能安静一点！这里还有人受伤着呢！”六灵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脸愠色地看着二人一龙。
    “听到没，给我小声点！”苏凡一巴掌拍在剑柄羽后脑勺上：“都是你，叫这么大声！”
    剑柄羽揉着脑袋委屈道：“让我揍你，有本事你别叫……”
    “你说啥？”苏凡皱眉道。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进去吧，六灵姐叫你呢。”剑柄羽连忙将苏凡推进去。
    再次进入小屋之后，六灵已经检查完皎若的身体。
    “‘生机灵丹’为什么没有效果？”苏凡开门见山道。“她究竟怎么了？”
    六灵眉头皱得很深，不停叹气。
    苏凡看到她的表情立马就慌了。
    因为在前世中，如果看到医生露出这样的表情，下一句话往往就是“准备后事吧。”
    难道皎若已经救不过来了吗？
    他的脑海里开始涌现自己与皎若的第一次相遇，然后又回想起她悲惨的身世和命运。
    这小姑娘，本来是出来跟自己体验外面花花绿绿世界的，没想到刚从玻璃房出来，一天福还没享，生命就已经危在旦夕。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六灵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涉及到真仙领域，有些问题解决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苏凡一拳砸在地板上，颤抖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样死掉啊！”
    “死？谁给你说她会死了？”
    苏凡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六灵：“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我有说过她会死吗？”六灵皱眉道。
    “她不会死？”
    苏凡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是啊，有我在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她死呢？”
    六灵沉声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医术？”
    “不是，那怎么可能。”苏凡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只是刚刚看到你的表情，一时间有些
    恍惚……”
    “我刚刚表情的意思是，虽然她不会死，但不代表她能醒过来，你明白吗？”六灵问道。
    苏凡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来，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六灵将皎若的衣服撩开一个小角，指着那片猩红的伤疤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生机灵丹’为什么没有效果吗？其实并不是没有效果，然而已经发挥了不小的效果……”
    苏凡看向那块伤疤，发现那里的肌肤正在不停地修复、烧伤、修复、烧伤……
    我的天，这皎若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灭世之火在身体里不断燃烧着，由于她刚刚又吃下了‘生机灵丹’，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像这样不断的修复烫伤再修复……”六灵说。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是真仙领域的问题，解决不了的地方吗？”苏凡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
    六灵接着说道：“现在她的身体里就相当于有两支军队在打仗，看看是‘灭世之火’先熄火，还是‘生机灵丹’先耗尽药力，结果是截然相反的。”
    “那她得吃多少苦啊？”苏凡心疼道。
    “这个你放心，我能做的就是缓解她的痛苦，只要她自己意志坚定，很快就能醒过来。”
    “能醒过来吗？这倒是还不错。”
    苏凡盘算道：“至于生机灵丹的话，不够还可以再问辛鸣要，倒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做好准备，‘生机灵丹’毕竟五千年才能长成一粒，总归有耗尽的时候，要是等最后一颗耗尽了，她体内的灭世之火还没有熄灭的意思的话，你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好。”
    ……
    从小林峰下山之后，苏凡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白河谷八门，去找辛鸣。
    他想尽快要来所有的生机灵丹，当然不是白嫖，辛鸣想要什么，就拿什么跟他交换。
    苏凡找到辛鸣，说明了此事。
    辛鸣听了之后脸色十分凝重，“苏前辈，‘生机灵丹’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苏凡皱眉道：“老辛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还有没有想起来的？”
    “绝对不会，”辛鸣坚定道：“苏前辈，上次跟您的那两粒已经是最后两粒了，我这里真的已经没有了。”
    “唉，这也太不凑巧了……”
    “诶对了苏前辈，我上次不是给您了两粒吗？用了一粒应该还有一粒，您这么快就又用完了？”
    苏凡连连摆手说道：“这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都怪剑柄羽那个败家子！
    自己不吃就算了呗，耍什么个性非要扔下去？
    咋不把自己扔下去呢……
    “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等等，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
    ……
    内海，真仙行宫。
    焦灼真仙魂飞魄散之后，海族族长就率领着数前鲛人战士血洗了海人族的老巢。
    在海族族长修为全开的情况下，高阶海人族当场饮恨，剩下的海人族一看，当场投降。
    最终，族长在宫殿地牢的找到真夜达，带回残余的海人族做海奴。
    偌大的真仙行宫被付之一炬，焦灼真仙在下届痕迹彻底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噬魂真仙静静地看着被毁掉的真仙行宫，神色复杂至极。
    其中有茫然，有迷惑，还有一点
    点难过。
    焦灼真仙的死，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当他赶往战场的时候，焦灼真仙的气息已经散得到处都是。
    原本他还以为焦灼这是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竟然能将自己的气息分为无数小块。
    但当这些气息渐渐消散的时候，他才明白焦灼真仙已经死了。
    而且是魂飞魄散。
    他的心里极为震撼。
    原来仙人也是会死的吗？
    看来在这下界，哪怕是仙人也无法拥有不死真身啊。
    不仅如此，焦灼真仙的死法还是那种完全不留余地的，甚至连一丝神魂都没留下来。
    “老焦，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与那人到底有多大仇？需要你自爆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噬魂真仙喃喃道：“你这样做，我连复活你的机会都没有啊。”
    焦灼真仙这个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连神仙都救不了”。
    “唉，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仙帝了，在下界出不了手真难受。”
    忽然间，原本嘈杂的海底瞬间宁静下来，鱼群悬浮在水中，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标本。
    所见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的，黑色上铺满一层逶迤的薄雾，仿佛一幅正在褪色的油画。
    一个全身包裹铠甲的武士从黑雾中踏出，单膝跪倒在噬魂真仙面前。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
    武士对噬魂真仙单膝下跪，语气极为恭敬。
    噬魂真仙瞥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是薪魂大帝让你来的吗？”
    “是的，”武士恭敬道：“属下是幽冥鬼界薪魂大帝手下的勾魂使者，蒋厉，奉命接真仙大人回幽冥鬼界。”
    要不要回去呢？
    噬魂真仙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自己来永夜之海这一趟，收集散仙神魂虽然不多，但也收集了十多个，比之前待在鬼界的时候好太多了。
    原先在鬼界，老老实实等那些散仙死亡，这实在是太慢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现在不回鬼界又能去哪呢？自己又不能出手……
    诶？能不能这样？
    他看着陷入黑暗中的海底，心里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蒋厉是吧，我问你一个问题。”焦灼真仙看向武士。
    “仙人请问。”
    “人界修士的生老病死，是不是都归你们管？”噬魂真仙问道。
    “是也不是……”
    蒋厉解释道：“人之生老病死，是出生时就已经定好的命数，是天道定下来的，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天道定下来的命数？
    怪不得仙帝当初给我发布任务的时候不允许我亲自动手，原来是那些散仙的命数未尽啊。
    如果强行动手就有违天道了。
    但要等一千个散仙命数到头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仙帝派我下来应该不是让我来养老的吧？
    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噬魂真仙问向蒋厉：
    “假如……我想杀一个命数为尽的人，如何做才能不违背天道？”
    蒋厉愣了一下，沉声问道：
    “大人……想杀谁？”
    “假如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噬魂真仙怒道。
    “对不起，属下该死，没理解大人的意思。”蒋厉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