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赵凡生吃厉鬼，一点都没有避开的意思。
    如此惊悚的一幕，具有的冲击力，前所未有。
    不说其他人，就连方世明都感到了震撼，传说永远都是传说，哪有当面的感受来得强烈。
    鬼，永远不死。
    这是定律，遇到厉鬼，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没人愿意面对。
    最好的结果，就是将其关押在黄金制作的容器之中。
    漆黑的烟雾，像极了清水中散开的笔墨，却被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抓住，聚而不散。
    骗人鬼被取走之后，高志强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可下一刻，黑色灵币和鬼秋千散发的灵异瞬间侵蚀了他的肉体。
    命，保住了。
    鬼秋千取代了骗人鬼，维持着高志强的生命。
    李瑶只是一个普通人，望着那团黑雾，她的身体在颤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死人一样。
    身体上的本能，超过了精神上的极限，但更糟糕的是，她受到了灵异的波及。
    骗人鬼的灵异、黑青色腐烂手掌的灵异，小小办公室怎能容纳如此恐怖。
    赵凡已经很克制了，否则李瑶恐怕当场就得死掉。
    “嗤～”
    赵凡裂开的嘴，如吸面条一般将黑色烟雾给吞了进去。
    灵异散开，似厉鬼拼图，骗人鬼迅速融入赵凡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拥有了骗人鬼的能力。
    这还不算，被赵凡驾驭后的骗人鬼，能力得到了提高，变得更加诡异、更加恐怖。
    并且，这种恐怖程度还在不断提高。
    这种提升，屈于赵凡本身，骗人鬼于他而言，是一件工具，工具找到了主人，将会发挥出真正的能力。
    鬼拼图。
    拼成的那一刻，提升的不是单独一方，而是整体，共同的升华。
    方世明等人不发一言，沉默看着赵凡，吞吃骗人鬼后的赵凡，闭上了眼睛，静止不动，
    他在感悟，在开发骗人鬼的能力，真正的视若无人，没有一点危机感。
    不是无知，而是自信。
    赵凡自信，没有人能够限制他，从走出古风镇的那一刻起，这种自信就诞生了。
    良久。
    赵凡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众人心神。
    “成功了么？”
    “本来就恐怖，现在又拼接了骗人鬼……。”
    “他身上好像发生变化，与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心神荡漾，暗语纷纷，姜尚白等人小心的看着赵凡，眼神几多变化。
    “恭喜赵队长成功驾驭骗人鬼。”方世明笑着恭维了赵凡一句。
    “还得是方总大度，不然我也不会如此顺利得到骗人鬼。”赵凡表现谦虚。
    “……刚见赵队长一阵感悟，相必是有很大收获吧！”
    “我变得更强了……。”
    两人都显得热情，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说的话也极其露骨。
    旁边的高志强在一边干变脸，他仿佛被人遗忘了。
    所有人都围着赵凡和方世明，没有人再关注他。
    很奇怪。
    曾经他也经历过这种情况，那时显然不在意，还乐得如此。
    现在……
    骗人鬼是他的，现在却成了是方世明同意，赵凡才会得到骗人鬼，他完全沦为了路人。
    这种羞辱让他暗恨，刚刚驾驭的鬼秋千，似是人家施舍而来，他成为了“乞丐”。
    但，他只能闭嘴，将怨恨和愤怒隐藏，方世明他得罪不起，赵凡更是让他感到恐惧。
    ………
    “方总，聊得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好，这次有些突然，下次一定好好招待赵队长，只希望赵队长能够赏脸。”
    “方总相约，我感到很荣幸……。”
    客套几句后，赵凡道：“走了。”
    鬼域释放，赵凡带着王江消失在办公室，消失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办公室中，赵凡走了几分钟后，都还没人说话。
    场面一度显得诡异。
    高志强低着头，姜尚白等人则是看着方世明，李瑶脸色不那么白了，神色却异常疲惫，摇摇欲坠。
    方世明保持着脸上微笑，虚伪而真诚，矛盾的集合体。
    又过了几分钟，方世明在众人注视下，来到高志强身前，他道：“这是个不公平的世界，弱小是原罪，委屈和愤怒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影响自身判断，为自己带来灾祸。”
    高志强抬起了头。
    方世明继续说道：“你的表现太明显，若非有我，你尸体……不，你连尸体都不会存在。
    好处到手就行，卑微点算什么，何况，面对现实，本来就该卑微，你觉得呢！”
    换一个人，高志强敢保证，在说出不超过十个字时，那人就已经死了。
    被方世明一通大道理糊面，高志强脸色忽暗忽明，但最终还是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方总说的对，是我矫情了，若非有方总，我或许真的已经死掉了。”这话，高志强倒是说得认真，想着赵凡之前的架势，他就感到后怕，偶尔还会感到庆幸。
    方世明说的很大义，但现实却是真的现实，只是高志强不喜欢。
    “你还是不明白，回去好好想想。”方世明淡漠的说了句，随后又对其他人说道：“今次会议就到这，大家可以散了。”
    高志强只是个小人物，却也是个驭鬼者，厉鬼能力还比较特殊，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对于有用的人，方世明不介意释放一点大度和耐心。
    临走之前，方世明又看了一眼高志强，恰巧对上高志强看来的目光。
    他笑了一下，看得高志强有些发愣，但更多的却是发冷。
    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方世明走了，动用了鬼域。
    和赵凡一样，凭空消失在办公室。
    散场的时候，姜尚白走近高志强，低声说道：“你接触方总的时间不长，不太了解他的脾性，未来的时间还很多……。”
    是在善后，也是在敲打，姜尚白担心高志强脑子抽筋，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来，提前打个预防针。
    高志强对此很敷衍，随意扯了几句，明显没有将姜尚白放在心上。
    朋友圈中，除了方世明，他根本就是谁也不放在眼中。
    大家都是同等层次，谁也没有资格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