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眼神”
    看着已关闭上的909号房门，王钱眼中呆滞混乱，内心惶恐不安。
    脑海中满是那双漆黑麻木、凶残冰冷的眼睛。那一瞬间，王钱感觉自己犹如坠身地狱。
    遥不可及的死亡是那样短视，似乎抬手可及。以他胆大粗犷的性格，都差点被吓得崩溃。
    若不是那个可怕眼神转眼即逝，王钱估计自己可能会被吓趴下。
    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根本就无法抵御。
    “呼”
    良久，王钱深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狠狠甩了下脑阔，试图驱散先前阴影。
    怀中传来的柔软，不再让王钱心猿意马，反而成为了他慌乱紧张时的依靠。
    紧紧楼住吴欣桐，王钱感觉好受了一些。
    “噗吭”
    王钱想要离开这个可怖之地，却在抬脚之时差点摔到。若不是运气好，将吴欣桐当成了站桩，他最少也得破层皮。
    尝试着抬脚，王钱才发现，他的脚居然已经变得冰冷、麻木，像是失去了感知。
    依靠着一些常识，王钱手脚并用，尝试着恢复麻木的感知；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一大半，勉强可以走路了。
    当即不再犹豫，王钱搀扶着仍旧处于迷糊的吴欣桐，缓慢离开了楼道。
    原先那个转房的想法早已消散，甚至，王钱都不敢再去结交赵凡。
    若人生能够重来，王钱绝不会再去想着结识赵凡；可以的话，他……想忘记之前发生的所有。
    608房间～
    软香在玉，王钱却没有了任何兴致。
    他就那样搂着吴欣桐的身体，不顾浓烈酒味，期望得到安慰。
    ………………
    909号房间
    进入房间后，赵凡就将坐在床上的鬼奴收回阴霾鬼域之中。
    阴霾鬼域化为五层鬼域后，俨然成为一方无穷世界。
    收回鬼奴之后，赵凡意念之下，沉睡于阴霾鬼域世界中的岳小楼，凭空显化于大床之上。
    平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她轻眉微皱，哪怕熟睡中，岳小楼的神情也依旧紧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对此，赵凡倒是看得明白，他可是亲自去过凯撒大酒店，对于那里，已有着不浅的了解。
    虽然岳小楼被他强行从凯撒大酒店带出，但这并不意味着岳小楼可以就此高枕无忧。
    她身上已经烙印了凯撒大酒店里，那个神秘灵异旅舍的印记。
    就算岳小楼逃掉一次，可只要印记不消除，她就永远不可能逃出灵异旅舍。
    时间一到，无论岳小楼身在何处，她都会被灵异旅舍找到，以一种不被理解的可怕方式，强行接到灵异旅舍。
    这个发现，还是赵凡夺取鬼柴刀后，再次观望岳小楼时发现的。
    鬼柴刀拥有追朔本源的能力，手握鬼柴刀的赵凡，通过这件灵异之物的特殊能力，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岳小楼身上的问题。
    “与鬼邮局里的那些信使有些相似……。”
    莫名的，赵凡将岳小楼身上的诅咒联系到鬼邮局上。拥有前世记忆，赵凡了解一些鬼邮局的情况。
    他也想过去鬼邮局，但时机还不够成熟。以赵凡此刻的状态去鬼邮局，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
    因为……他的实力已处于顶点，暂时无法再次提升了。
    对于这点，赵凡早有预感；在鬼奴将凯撒大酒店里的高大腐尸吞噬后，这份预感终于爆发。
    那份与总部之间的牵绊，仿佛规则锁链一般将赵凡牢牢锁住。严重阻碍了他的实力提升。
    现在，就算鬼奴都无法再通过吞噬厉鬼提升实力了。
    鬼奴来源于赵凡，若没有他的灵异镇压，当鬼奴吞噬厉鬼后，说不定会被厉鬼反控。
    那时，鬼奴依旧是鬼奴，却再也不是赵凡的鬼奴了。
    赵凡本体也是如此，哪怕拥有合适的厉鬼拼图，赵凡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强行吞噬厉鬼也可以，不过那样却根本不会给赵凡带来任何实力的提升。
    反而还需要赵凡动用自身灵异去镇压，不然就会出现问题。
    一句话，他此刻已经陷入终极困境，再也无法通过吞噬厉鬼来提升恐怖级别。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偿还总部的那份情。
    “起码五千亿以上的人情，这得还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如此庞大的债务，赵凡就心惊。尤其在实力提升被限制后，赵凡更加心惊了。
    可赵凡别无选择，从降临大昌市，取代饿死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时，冥冥之中，赵凡窥视到了两条路。
    ………………
    一条，赵凡化身为厉鬼，彻底走上厉鬼之路，通过无穷杀戮与鲜血，通过吞噬数不尽的厉鬼，走上一条无敌之路。
    这条路，最直接、最快速，赵凡可以迅速成长到ss甚至是sss的恐怖级别。
    但这条路有一个隐患，在成长过程中，赵凡的意识会逐渐厉鬼化，直至最后彻底失去七情六欲。变成一只行走的厉鬼，虽然依旧拥有意识，却再也不是原本的赵凡了。
    这条路，当场就被赵凡否决，他可以接受变得冷漠，但绝不允许自己完全失去七情六欲。
    甚至，赵凡怀疑，那时所谓的意识，不过是拥有他曾经记忆的厉鬼。真正的他，恐怕早已经死掉了。
    否决厉鬼之路后，剩下的就是现在这条被赵凡命名为“本源”的高我之路。
    高我之路的成长路线，与厉鬼之路有所相似，也是通过吞噬无尽厉鬼来强大己身。
    这条路，并不会影响赵凡的灵魂本质。虽然最后依旧不可避免的会发生心态变化，但他依旧是他，赵凡也依旧是赵凡。
    这种变化，是因为他阅历的增加与心态变化而产生的变化，就如同一个人从小长到大期间的变化。
    这一过程中所产生的变化，与厉鬼之路中，直接被厉鬼化的变化完全不同，甚至都没有可比性。
    这是一种本质上的不同，更是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一但选择厉鬼之路，赵凡注定死亡，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看似拥有两条路，但实际上却只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