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刹那，又恍若是永恒。
    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赵凡，脑海之中似乎打破了某种枷锁，一些光怪陆离的记忆纷纷苏醒。
    原本，赵凡该是死去的。
    可是，命运总是充满奇妙，因缘而逝、却又因果而生。
    赵凡因为错误计算曹洋的真实性，导致自己这次没能抗过嫁裳鬼的袭击。
    但紧要关头，曹洋又觉醒了某种能力，并且没有任何的犹豫，凭借着直觉救下了赵凡。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凡失败了，但却又成功了。
    没能抗住嫁裳鬼的袭击，导致自己差点身亡，失败。
    被曹洋从鬼门关救下，导致嫁裳鬼的这波袭击没能杀死自己，局势疯狂逆转，所以赵凡又成功了。
    终于，赵凡想起了一切。
    他是赵凡，他是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强大恐怖、不死不灭的鬼。
    不知多久前，为了镇压古风镇的灵异事件，他来到一处古宅灵异之地，找到了古风镇灵异的源头……嫁裳鬼。
    然而，还不待他做什么，就遭遇了嫁裳鬼的诡异袭击。
    他被拉入了这处真实却虚假的鬼域之中。
    在这里，他被屏蔽和模拟了记忆，但他毕竟是一只恐怖异常的鬼。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所以，赵凡的记忆被屏蔽得不是很绝对，在特殊时候也会恢复。
    随后，便是嫁裳鬼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它的杀人规律，必须要得到赵凡的认可才能成功，一但被认可，赵凡就会被袭击。
    可鬼………是不会死的。
    赵凡是鬼，所以他不会死。
    严格来说，嫁裳鬼的袭击对于赵凡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赵凡被压制，他的灵异力量被镇压住了。
    因而，赵凡在这个过程中很是被动。
    可由于赵凡是鬼。
    所以，除非赵凡自己想死，不然他就不可能死，而且就算赵凡自己求死，那他也不会死。
    那种死，只是一种概念上的死。
    ………………
    从赵凡降临这个鬼域之初，到现在，他已经遭遇了五次嫁裳鬼的袭击。
    其中，赵凡失败了两次。
    一次是刚开始，被张永忽悠了，导致身死。
    还有一次，也是因为张永，那一次还是赵凡自己送上去的，想想就让赵凡羞愧难当。
    简直就是不堪回首，虽然有被嫁裳鬼影响的原因在里面，但也还是让赵凡难堪。
    另外两次，一次是“双亲”的存在，那个虚假的幻想，而杀机就在那桌菜上。
    恢复了一切的赵凡，此时已经拥有了上帝视角，所有的虚幻都被他化为真实。
    秘密也根本不存在。
    那十一道菜可不是偶然，这次，被嫁裳鬼卷入的人，若赵凡没有记错的话，刚好就是十一个。
    一但赵凡随机吃到一道菜，必然会有一个人死去。
    那是菜，也是生命。
    若是换做普通人，面对着嫁裳鬼的袭击，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第二次袭击。
    早在第一波袭击就挂掉了。
    但赵凡却不是人，而是鬼，在经历袭击以后，他的本能开始反弹。
    自身的灵异力量在复苏，种种情况之下，有了赵凡的惊醒和怀疑。
    也是赵凡拥有鬼的本质，否则，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可以反抗的可能。
    那次袭击，赵凡逃脱了，随后遭遇到第四次袭击，也就是山路上，嫁裳鬼化为曹洋来欺骗他。
    可惜那时，赵凡已经恢复了许些意识，嫁裳鬼的失败已成定局。
    袭击失败的嫁裳鬼立马就迎来了它的第五次袭击，也就是曹洋开车撞击他的这次袭击。
    这次袭击异常关键，在此之前，赵凡遭遇了四次袭击。
    嫁裳鬼成功了两次，也失败了两次，假若让它成功袭击赵凡三次。
    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凡是鬼，所以他不会死。
    但是，他却被嫁裳鬼彻底压制。
    甚至，最后会沦为嫁裳鬼的……拼图。
    那时的赵凡将不能自己，完全以嫁裳鬼为主，像是机器一般，这样的结局，还不如让赵凡直接去死。
    万幸的是，最后曹洋的突然觉醒，体内的厉鬼突然复苏，在他潜意识的操作下救下了赵凡。
    曹洋的插手，导致了嫁裳鬼的袭击失败，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凡占据上风。
    他成功躲避嫁裳鬼的三次袭击后，已洞悉了嫁裳鬼的杀人规律。
    压制嫁裳鬼也就成为必然。
    彼时，嫁裳鬼的灵异力量完全镇压在了赵凡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异力量压制曹洋体内的厉鬼。
    那一刻，赵凡体内的灵异力量也是爆发到了极点。
    他和嫁裳鬼之间的对抗已经完全影响到了现实。
    所以，第五次袭击就是现实的袭击。
    若败，则赵凡化为嫁裳鬼的拼图，相当于死掉。
    若胜，赵凡就会全面觉醒，化被动为主动，将……压制嫁裳鬼。
    …………………
    局势瞬息万变，前一刻还在奄奄一息的赵凡，突然变了模样。
    原本穿着白色短袖的普通青年，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当曹洋感应之时，往赵凡看去，瞳孔猛然缩小。
    浑身都在不自觉颤抖，恐惧的情绪自灵魂深处席卷全身。
    白色的短袖变为了一件黑色老旧的寿衣，诡异的破败感，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那是一件给死人穿的衣服。
    老旧的寿衣上，斑驳沧桑的黑色透露着不祥。
    寿衣的上方，赵凡清秀的面容早已成为云烟，漆黑不带杂色的眸子，其中散发着冰冷的漠视和凶性。
    黑青色僵硬麻木的脸颊，腐烂的黑青色手掌，其中一只手掌上还有一根干枯惊悚的手指。
    不仅如此，曹洋还嗅到了一股死人才有的腐烂臭味，这让他瞬间心凉、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被惊吓到的曹洋立马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看着仍在躺尸的赵凡。
    这时，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曹洋还是那个被嫁裳鬼模拟的曹洋。
    虽然嫁裳鬼被赵凡压制了，但它散发出的点滴灵异也不是曹洋可以抵挡的。
    他体内的鬼可以抵挡，不代表曹洋也可以，毕竟………他始终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