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从来都不介意已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王泽轻笑,你一个根本就不被你所重视的儿子被打死了,然后换来你的高升,这笔买卖怎么看,都特别的划算啊!
你的尚书之位若是别人举荐的那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太子举荐的人,未了,更是成为了太子最忠实的狗腿子…………
好歹也得收敛点啊,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的,你知道吗?
吱~~
随着一声轻响,包厢里的门被打了开来,周鴻有些玩世不恭的笑脸出现在了王泽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调侃道:
“老王,没看出来啊,还是你够仗义,竟然舍得请我喝茶。”
淡淡的看了周鴻一眼,王泽没有说话,又将头撇过看向了天仙居的方向。
顺着王泽的目光,周鴻也朝着天仙居的方向看了过去。
入眼的便是一个俊俏公子正站在天仙居门口搂着两个妙龄女子一脸淫笑的上下其手。
“认识他吗?”
王泽轻声问道。
听到王泽的问话,周鴻愣了愣,皱眉沉思了片刻,轻笑道:“吏部尚书赵鹤的长子赵安,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欺男霸女,吃喝嫖赌,只要是败坏名声的事情,都被他做尽了。”
“是么。”王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赵安,直至对方走进天仙居在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后,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见王泽如此,周鴻不禁有些好奇,看着王泽很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他得罪你了?”
“三年前,前大理寺卿南栩之子南恒,就是在这里和赵鹤的儿子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然后失手打死了人。”
没有回答周鴻的问题,王泽反而是诉说起了这桩陈年旧事,目光悠悠,语气深沉。
“我觉得,如果想要报复一个人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呢?”
听到王泽的话,周鴻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怎么好好的,突然间想要为南恒讨公道了?”
“不可以吗?”
“南恒的死罪,是南栩亲自判的,南恒的妻子是苦求南栩无果后已自己的死控诉南栩的冷血,自始至终,都只是南栩自己做的决定,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逼着南栩让他杀自己的儿子。
甚至父皇更是下了不止一道圣旨要赦免南恒的罪。”
“是啊,一切都是南栩自己做的决定,从未有人逼迫过他。”王泽轻声重复了一遍,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君子欺之已方啊~~”
“殿下,你可知,昨天下午,我才拜访了南栩,紧接着,便发生了大火,烧掉了整个南府,整个尸体,都被烧的看不出人形。”
说着,王泽缓缓的伸出手,将手伸出了窗外,感受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脸上充满了嘲讽。
“真的是好大的火啊…………这样的雨水,都浇不灭…………”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呢,就因为他是老实人吗?所以他们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吗?”
听到王泽的话,周鴻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所以你想怎样?”
“不都说了么。”王泽轻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泽的眼眸很冷,充满了杀意,即便是曾经险些被刘亭要了性命,他也不曾这般愤怒过,也不曾这般的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看着王泽,周鴻沉默了,没有说话。
而王泽,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周鴻。
“天仙居你是熟客,过去的十几年里,你几乎把这儿当做了你的家一般住在里面,我不相信里面没有你的布置。”
看着周鴻,王泽的脸色无比的平静。
“帮我。”
周鴻依旧沉默,王泽也不催,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周鴻。
良久,周鴻狠狠的咬了咬牙,猛的一拍桌子低吼道:“md谁叫你是我兄弟呢,你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要是在无动于衷那还是个屁的兄弟,艹踏马的干了。”
没有人知道周鴻的这个决定下的到底有多艰难。
看着王泽,周鴻狠声道:“这件事你交给我,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保证让你解气,艹。”
说罢,周鴻狠狠的爆了句粗口阴沉着脸走出了包厢。
站在大街上,也不撑伞,就那张着双臂仰着头接受着雨水的冲淋。
让赵安在天仙居和人争风吃醋然后打死人并不难,难的是…………后面。
好歹也是一个吏部尚书,太子周广的忠实走狗,他儿子即便打死了人,也未必不会被保的下来。
不是每个人都和南栩一样是个老实人。
既然如此,被打死的,就不能是个随随便便的普通人或者是个普通富户的公子…………既然如此,那就是你了…………祝吉。
这次的事情过后,想必又会被那位给骂的狗血淋头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骂就骂吧,从小到大不就一直都是这么被骂过来的么。
微微抬手,看着手腕上的那一道很是明显的疤痕…………记得这是十岁的时候,因为老二辱骂母妃,自己忍不住直接将老二打了个头破血流。
然后,被那位拿着藤条抽了整整一天一夜,那种带刺的藤条,每一鞭子下去,都会带起一层血肉…………
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楚良人…………楚涵,只有一个。
低声轻喃了一句,周鴻轻笑着就这么在雨天中大步的离开了茶楼。
看着雨中周鴻有些落寂的背影,王泽楞楞出神,良久,嘴唇轻动,一道细若蚊声的声音自他口中响起。
“谢谢。”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前面的都不难,难的是改如何置赵安于死地。
秦洪远楚聿张洵的势力不能动,动了,只会引起周君青的猜忌起到反作用,何正阳也帮不了他,虽然他是何文昊的独子,可追根究底,能起作用的,还是,他的父亲何文昊。
可那位宰相,又怎么会帮自己?
而郑岩…………除了周鴻,他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
这一刻,他又一次的开始正视起了那个一直都被自己下意识忽略……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愿去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