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斯芬克斯┃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
闯关世界里有姑娘?
唐凛狐疑地看范佩阳:“你不是说这里没女人吗?”
范佩阳皱眉:“以我的闯关经验来讲,的确没有。”
“那这是……npc?”唐凛转头再去看,漂亮姑娘没往广场里面挤,而是在外围附近的一个机械装置旁边坐下来。装置用铁片和齿轮构成,造型类似一台机车,女人背靠装置,就像枪炮与玫瑰。
郑落竹转过半个身子,正对着女人方向,盘腿观察:“npc的话应该一来就发布任务吧,坐那儿不动几个意思?”
其实人家漂亮姑娘没不动,至少坐下之后还抬胳膊查看过一次。
唐凛眯起眼:“npc,手臂上也有猫头鹰吗?”
范佩阳和郑落竹一同沉默。
没有。
手臂上的猫头鹰图案,是闯关者最基本的标志,也是唯一烙印。
广场的骚动没有任何平息趋势,反而愈来愈烈。
每个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被女人吸引。“有女人”这件事本身,就像大晴天打闪电,暴雨夜出月光,太稀奇了。何况她还身材婀娜,美丽漂亮。
有像唐凛三人这样观察思索的,有交谈讨论的,也有隔空撩妹调戏的。说话声,玩笑声,口哨声,一片闹哄哄。
女人倒淡定。
应该早就预见了广场的反应,做过心里准备,故而神情一片坦然。她不时抬头看地铁口旁边的钟,偶尔也扫视广场,像每一个等待零点的闯关者一样。
可她的眼里又没有其他闯关者的忐忑或者期待,或者说,她把它们藏得太深了,藏在风平浪静后,藏在潋滟秋水里。
广场上的人们,诧异归诧异,好奇归好奇,即便撩妹吹口哨的,最后也一个没动,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道理很简单,美女是全场焦点,谁在这时候过去,一举一动都受全民关注,没必要。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随着时钟来到22:00,女人身上的注意力渐渐淡了,大家的焦点又纷纷转回闯关口,毕竟这才是接下来生死存亡的战场。
广场又恢复了适度的吵闹,并开始有外围的人想往里挤,三五不时就有小伙人打成一团。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鬼鬼祟祟靠近了女人所在的装置。
郑落竹整整一个小时都在纠结“女人”这件事,视线就没从女人那边挪开——他怀疑自己有强迫症,五大势力只知道四个名字,不行,女人突然出现原因不明,闹心——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
“操!”他一个激灵直接从房顶上站起来,大声吼,“你们耍流氓啊——”
这声音还没传到那边,就被广场上空的嘈杂吞没了。
但唐凛和范佩阳可被震得耳膜嗡嗡的。
抬眼望过去,只见女人被不知道什么文具给束缚住了,靠在装置那里动弹不得,两个男人,一个压着她肩膀防止挣脱,另一个正要去抓她的手臂……
等等,好像不是耍流氓。
郑落竹歪头又看两秒,眼里火苗快窜出来了:“妈的,他们在抢文具!”
他是最先发现的,却是最慢反应过来的。
唐凛和范佩阳看第一眼,就明白了。
一个女人能单枪匹马来到这里,手上必然有大量的文具加持,否则她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这会是广场里许多男人想当然的心理。而在这些人中,出一两个歪门邪道、动手打劫的,太可能了。
“不行,老板,我得过去,”郑落竹忍不了了,“有能耐抢老爷们儿,抢女人算什么本事!”
“竹子,”唐凛冷静道,“再看看。”
郑落竹着急:“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啊。”
范佩阳气定神闲:“她比你沉稳多了。”
郑落竹领会半天,才弄懂这个“她”是谁。再看过去,还真是,女人虽然被文具困住,但没剧烈挣扎,此刻袖子已经被粗鲁地推上去了,仍不见她反抗。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死心认命,要么……
女人忽然抬起眼,目光和她的人一样,炽烈如火。
明明隔着很远,明明女人看的不是他,郑落竹还是被这气势震住了。
“能闯到地下城的女人,可不是娇花。”
这是郑落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来自唐凛,声音清凉凉的。
在那之后,远处的女人深吸口气,开始尖叫。
持久的,极具杀伤力的,令人崩溃的尖叫。
像铁勺划玻璃。
像指甲刮黑板。
像刚被拔出土的曼德拉草。
尖叫持续了二十几秒。
俩劫匪不说了,早狼狈而逃,就连原本坐在附近的人群都鸟兽散,生生以齿轮铁片装置为圆心,清出一块方圆十米的空地。
女人收声,将搭在肩前的头发撩到后面,活动一下颈椎,就像刚刚做完瑜伽。
整个广场一片安静。
有些人开始默默揉纸团,塞进耳朵,以防再被伤害。
郑落竹离得远,虽不用捂耳朵,但也身心受创:“不会再喊了吧?”
唐凛莞尔:“应该不会了。”
郑落竹心情复杂:“她这是文具还是天生技能啊……”
如果每个女人尖叫起来都有这种毁灭性,他真心觉得闯关这种事还是男伙伴们一起玩吧。
“文具。”开口的是范佩阳,没有“应该、可能、或许”,语气笃定。
唐凛同意:“普通的尖叫可以吓人一跳,但绝不会让两个打定主意抢劫的人落荒而逃。”
他们逃,是因为精神上承受不住,换句话说,尖叫对他们有攻击性。
郑落竹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个攻击性文具,或者,很可能就是女人的文具树。
经过这个插曲,没人再敢过去招惹。女人那边清净了,广场这边也消停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最后的等待。
23:15,距离闯关还剩45分钟。
越临近零点,时间好像越慢,广场依旧安静,可这安静底下,是渐渐汹涌的暗流。就像拔河比赛时,两方都拿起绳子准备,裁判还没吹哨开始,理论上两边都不应该用力,可绳子已握在手中,便不可避免地被蓄力的双方绷直。
没人再假寐。
大家都坐起来,或看时钟,或看地铁口,或彼此望着,好像不经意,其实都暗藏心思。盘算势力,盘算竞争者,盘算等下的抢位……
毫无预警,唐凛的手臂的猫头鹰又闪了。
他飞快点开,然而小抄纸也好,文具盒也好,都没任何变化。
范佩阳发现他的异样:“怎么?”
唐凛愣愣盯着手臂:“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范佩阳不明所以。
唐凛说:“就是夜游怪进地下井那天,这个猫头鹰图案也闪了,但我点开,什么都没有。”
范佩阳:“刚才又闪了?”
唐凛:“嗯。”
范佩阳:“确定?”
唐凛:“上次我以为是错觉,但总不会错觉两次。”
范佩阳陷入沉思,良久,道:“或许和你一直没解锁的文具树有……”
话没说完,突然停了。
唐凛奇怪抬头,发现范佩阳眉头紧锁,神色不对。
他刚想问,旁边原本躺着的郑落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表情像见了鬼神似的,喃喃自语:“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广场里陆续有人站起来,要么四下看,要么和郑落竹一样,嘴里嘟嘟囔囔。
平静一霎被打破,广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人开始不安稳。
“到底怎么回事?”唐凛抓住范佩阳手腕。
后者回过神,沉下声音:“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的时候最无能?”
“人。”唐凛想都不用想。
这是“斯芬克斯之谜”,很多人都知道的典故,范佩阳不可能还要问他答案。而且突然问这个也太奇怪了。
“唐总,你听不见吗?”郑落竹没头没脑地问。
唐凛愣了:“听见什么?”
郑落竹语气急促:“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问的就是老板刚说的那个问题,要求两分钟之内讲出答案,答不出来或者答错,就会被斯芬克斯吃掉。”
唐凛看看郑落竹,再看看范佩阳,终于相信,没人和他开玩笑。
斯芬克斯,希腊神话中的邪恶之物,代表神的惩罚。它会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拦住过路的人出一道谜语:“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腿最多的时候最无能?”答不上的人会被他吃掉。
最终,俄狄浦斯猜中谜底——人。婴儿时只会爬,所以四条腿,成年后走路,两条腿,老年要拄拐杖,三条腿。斯芬克斯因此羞愧,跳崖而死。
这道谜语,就被称为“斯芬克斯之谜”。
“人。”虽然不可理喻,可范佩阳还是低声说出答案。
郑落竹连忙照做:“人。”
唐凛听不见,事实上那道声音在提出问题之后,便开始在他俩的心中倒计时。尽管“被吃掉”听起来很荒诞,郑落竹也不想冒险。
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配合。
两分钟到。
广场上接二连三爆发哀嚎,随后就是“扑通”“扑通”的身体倒地声。
一瞬间,广场风云突变。
那些听见问题并且答对的人错愕呆愣,而那些没听见问题的人,轰一下就乱起来,有人抱着倒地伙伴摇晃,有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人怒不可遏大叫着“到底是谁”、“快滚出来”。
遭遇攻击了。
唐凛刹那间了然。距离闯关只剩半个多小时,有人提前下手清理竞争者了。
废屋底下也有人遭殃。
唐凛迅速跳下去查看,倒地的人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没有任何呼吸和意识,身体冰凉僵硬,就像已经死了很久。
他不可置信地怔在那儿。
究竟是什么文具,竟然能造成这样大范围的杀伤,还是以答题这样特殊的形式……
唐凛起身,想和屋顶交流,一抬头,却发现范佩阳和郑落竹都神情凝重,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唐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去看广场。
果然,先前答题的那部分人,此时的状态,都和屋顶二人一样。
答题还没完。
并且每个人听见的问题,开始变得不同了,允许回答的时间也缩短。
范佩阳听见的是——
【把唐凛带进这里,你后悔吗?请在一分钟内说出答案,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克斯吃掉。】
郑落竹听见的是——
【你恨你的父母吗?请在一分钟内说出答案,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克斯吃掉。】
“呵,这他妈也有标准答案么……”郑落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想那声音竟然回应了——
【有的。答案就在你心里,我也在你心里,所以我知道,但你就不一定了。倒计时继续,49,48,47……】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有多喜欢女装大佬[笑哭]……
第18章合作┃“我们有办法阻止攻击。”面对面,唐凛再次正式讲了一遍。
你恨你的父母吗?
郑落竹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清楚,一旦开始想,就停不下来了,这个问题会像永不见底的沼泽,将他的人连同整个灵魂,一并吞没。
【10,9,8,7……】
倒计时所剩无几。
视野开始模糊,心跳骤然加速,郑落竹嘴唇微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气音,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唐凛站在屋下,看见郑落竹口型,确认他说了一个单音节,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无从分辨。
旁边范佩阳的回答,倒低沉清晰——
“不后悔。”
唐凛不知道新的问题是什么,只能密切观察,几秒后,见郑落竹和范佩阳都安然无恙,才短暂松口气。
可是更大的疑惑随之而来。
斯芬克斯只是序幕,真正的致命问答才刚刚开始,而第二道题,很明显郑落竹和范佩阳都答对了。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他俩一个说了单音节,一个说了三个字,而且他能确认竹子说的绝对不是闭口音,那怎么可能是同一答案?
不同答案却都正确,只有一种解释——每个人听见的问题,开始变得不同了。
广场上又陆续有闯关者倒下,那些还在答题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而那些没听见问题的,无一例外,都神情严峻,如临大敌。
混乱仍在继续,但茫然和懵逼已经没了,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过来,一场极度凶残的攻击正在降临,现在没中招,不代表以后不会。
【如果你手边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你的父母就会死而复生。他们或许还和从前一样,又或许会哭着求你原谅,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求证这个未知的机会,在你手上,你按吗……
请在55秒内说出答案,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克斯吃掉。】
呵,这见鬼的问题。
郑落竹抬头望着地下城的天花板,忽然突发奇想,如果就这么一头撞上去,是不是能破开个大洞,直接窜到第二关。
不答题就会死,答题了则要面对更要命的下一题,真他妈的。
“……竹子……”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郑落竹茫然四顾,好半天,才和屋下的唐凛对上视线。
“嗯?”他给了个含糊的鼻音,甚至不确定唐凛有没有叫过他。
“什么样的问题?”唐凛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重点,实在是范佩阳那边根本叫不动,专注答题的状态根本屏蔽了外界一切,至少竹子这边神情恍惚,看着还有突破口。
什么样的问题?
郑落竹苦笑:“就是你最不想面对、更不想回答的那种。”
“明白了,”唐凛简短道,“你只管答题,剩下交给我。”
郑落竹一怔:“你要做什么?”
“想办法让文具使用者停下,”唐凛环顾广场,渐渐沉下的眼底,风雪欲来,“如果它真是文具的话。”
直面内心的隐秘和恐惧——这场攻击所依托的就在此。
人往往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很多时候连心都有选择性的伪装和遗忘,只有潜意识,才忠于那些最真实的情感和念头。
但又有多少人能准确捕捉,坚定判断?
不能抱任何幻想,一旦开始答题,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答错丧命,要么精神崩溃。
这文具几乎是无敌的。
但真有这样的文具吗?能准确窥探人的隐秘情感,并提取出来做标准答案?而且还一次性攻击这么多不同的人?
短短十几秒,唐凛却已经把所有能分析的都考虑过一遍了。
如果不是文具,所有努力都徒劳。
如果是,哪怕只有极小的概率是,都要想办法阻止。
然而攻击者无从找起,因为广场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平静的,斯芬克斯的提问就像一张精密计算过的网,均匀罩住了这里三分之一的人。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某种方法,迫使对方停下攻击。
方法……
唐凛垂下眼,飞快思考。
一个不需要知道特定目标,也可以阻止攻击的方法……
“有能耐你出来,别躲在背后放冷箭——”
一声吼从旁边的人群中炸开,有脾气火爆压不住的了,直接用了群体性攻击文具。
霎时间,废屋附近飞沙走石。
唐凛背过风向,以免眯眼,却在转过身的一刹那,醍醐灌顶。
沙尘暴很快过去。
怒吼的壮汉气喘吁吁,看起来短时间内,酝酿不出第二场了。
这样小范围的风沙并没有干扰到背后黑手。
屋顶上的范佩阳和郑落竹,还在被迫集中精神,全力答题。
唐凛立刻动身,以极快的速度从外围绕了广场小半圈,而后径直走向齿轮铁片装置。
女人站在装置前,显然是没遭遇斯芬克斯的那三分之二,看着他走近,出声提醒:“如果你也想听一场尖叫音乐会,就继续往前。”
她浅浅一笑,似有若无的妩媚,声音婉转悦耳,和尖叫的曼德拉草简直像两个灵魂发出的,真真正正一霎天堂,一念地狱。
唐凛开门见山:“帮个忙。”
女人好奇:“帮什么?”
“如果尖叫是你的永久性文具,”唐凛说,“帮忙阻止这场攻击。”
女人意外:“你觉得我可以?”
唐凛:“你的尖叫可以对文具操控者的‘精神集中力’造成毁灭性干扰。”
女人:“你希望用我的尖叫,打断幕后攻击者对文具的操控?”
唐凛点头。
女人不觉得乐观:“你连他躲在哪里都不知道,而我的尖叫没办法摧毁全广场。”
唐凛早想过这个问题:“这里只有一千多人,分区域,分方位,经过尖叫考核的站定不动,用不了几个批次,就能把所有人过完。”
女人将信将疑:“你真认为这个方法有效?也许这根本不是文具攻击,而是进关卡前的最后筛选。”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试。”唐凛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女人不解:“你又没被攻击。”
唐凛定定看她:“我还有朋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可那薄薄的冰面下,是岩浆。
女人敏感地察觉到了,却还是不轻易松口:“‘你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去救?”
不料唐凛直接摇头:“没有理由,你完全可以拒绝,但请快点给我答复,时间有限,我还要去找第二方案。”
女人无语,好半天,才头疼地叹息:“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哄女人。”
唐凛:“谢谢,唐凛。”
女人:“不客气,南歌。”
……
广场中心,地铁口,时间23:30。
“还是不行?”代晓亮问刚跑过来的手下。
手下苦着脸:“试了好几个文具,没用。”
代晓亮重重叹口气,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忧心忡忡。
他是[还乡团地下城分部]的负责人,今天的任务就是带领团员闯过第一关,这可好,关卡还没开,已经损兵折将。
“不知道攻击者的具体位置,用什么文具都白搭。”周云徽蹲在一旁搭腔,看似吊儿郎当,身边却恭恭敬敬站着好几个人。
他是五大势力之一,孔明灯在地下城的组长。
铁血营的何律也在,笔直站在地铁口前,魁梧而挺拔,像大漠里的胡杨树。
他不苟言笑,说起话来也是严肃认真:“这样的杀伤范围,不像文具。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冷静,最大限度避免减员。”
“保持冷静?”十社的负责人崔战,倚着地铁口的铜门抽烟,闻言掸一下烟灰,似笑非笑道,“那换你过来答题试试。”
戏谑的调侃并不需要回应,或者说,他也没时间等何律回应,又吸一口烟,他敛下眸子,对刚听到的新问题,呢喃奉上回答:“想过。”
井水不犯河水的五大势力之四,因为这场攻击,负责人们被迫聚到一起,组成“临时应急委员会”。
没敌人的时候是竞争者,有外敌了,当然强强联手最佳。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哪里都适用。
“还没找到甜甜圈吗?”何律问周云徽,后者的手下负责联络第五势力。
周云徽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张古板的脸:“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不萌了。”
“如果还没找到,他的嫌疑就大了。”代晓亮脸色渐沉。
“我觉得不像。”周云徽歪脑袋往上看两位“友团”负责人,“他们一贯神出鬼没,要在这个时候现身,那倒真可疑了。”
“哎,你们俩干什么的——”
不远处传来小骚动。
周云徽站起来,和另外三个组长一起往那边看,只见一男一女正简单粗暴挤开人群,往地铁口这边靠近,眼下已到了四大势力的范围,自然遭遇组员不满。
见这边注意到了动静,那女人直接隔空喊话:“我们有办法阻止攻击——”
这声音极具穿透力,让四位组长想起先前被曼德拉草式尖叫支配的恐惧。
彼此交换个眼神,四人达成一致。
“让他们过来。”何律代其他组长开了口。
组员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令执行,很快就闪开一条康庄大道。
一男一女来到四人面前,女人不用说,就是广场唯一那位,男人则是生面孔,身材颀长,皮肤偏白,俊逸的眼眉透着淡淡冷清。
崔战才看清来人样貌,就不得不投入新的答题,而新问题简直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控制不住地狠踹一脚地铁口铜门。
唐凛走过来听见的第一声,就是这个。
来这里之前,他先去找了夜影,把四大势力的负责人对上了号,此刻踹门这位,就是王争鸣口中,地下城的最强战斗力。
问答进行到现在,还能分神看他这个不速之客,还有炽盛的怒火踢门,这个最强战斗力,唐凛又信几分。
“我们有办法阻止攻击。”面对面,唐凛再次正式讲了一遍。
周云徽不屑一顾地哼了声。
代晓亮和何律,则审慎地打量他。
“百分之百把握?”何律问。
“万分之一。”唐凛说。
何律刚要皱眉,又听对面道:“但如果这是人为的文具攻击,我的方法就是百分之百成功率。”
周云徽眼底兴味渐浓:“说来听听。”
“不好意思,没时间了,”唐凛冷淡道,“你要是实在好奇,我可以先从你们孔明灯开始。”
一直安静着的南歌,终于在此刻得到些许安慰。
唐凛不是不会哄女人,而是压根不屑于哄任何人类,硬核的性别平等,很难得的品质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总虽然忘记了爱情,但依然给了范总唯一的温柔,范总该知足了。
ps.五大势力一览:
[孔明灯]地下城组长:周云徽
[铁血营]:何律
[还乡团]:代晓亮
[十社]:崔战
[草莓甜甜圈]:神出鬼没中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