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挣扎了半天见眼前的男人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它，男人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敌意，这才安静下来。
    戴琳用【聆听自然】向雪人沟通：“你能听懂我们人类的语言吗？”
    雪人摇摇头，然后用很有意思的转音音调，生硬地说：“我会说牛头人的语言。”
    说完，还用两只手笔画出牛角的样子，顶在头上。
    “你懂牛头人的语言吗？”戴琳回头问橙月。
    橙月摇摇头。
    没想到真瞳弱弱地举起了手：“其实，我会一点……”
    戴琳大感意外。
    真瞳原来出生于拒马城。那里是人类与部落交流最多的一个城市。在亡灵之乱前，拒马城还是人类与部落之间的定点交易地点。真瞳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各个部落的语言都会一点点。
    后来她逃难到三羊城附近，被匹克（肾虚公子）这个人渣给迷晕并带到了雷神之鞭那里。后来她便在一直软禁在了鼹母海拉的宫殿里。
    在那里，她和牛头人哈维——也就是肾虚公子后来交的朋友，戴琳让肾虚公子去亡灵沦陷区拐卖人口时，肾虚公子点名要的就是那只牛头人——是干活的搭档。
    一开始，被迫脱得精光的真瞳，看到体格健壮的哈维时，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地绝望。当时心想完了，自己这么漂亮，肯定逃不过它的手掌心……
    不想正因为哈维“体格健壮”，它同样也是海拉的重点索取对象。
    海拉让哈维每天交公粮两次，把哈维交到吐。和真瞳同事一年多，哈维是真正地做到了正人君子，它连正眼都没瞧过真瞳的身子一眼。
    不然也轮不到戴琳去拿真瞳的一血。
    从这点上来讲，海拉对戴琳是有恩的……
    闲话不再多说。
    总之有一点点牛头人语基础的真瞳，在牛头人哈维那里学得了全套的牛头人语，正常的交流肯定是足够了。
    有了真瞳当翻译，和雪人的沟通就顺畅多了。
    首先戴琳向雪人表达了和平的意向，向它保证自己没有杀它，或吃它的心思。
    不过因为它长得圆圆肥肥的，像个巨大的白色毛毛球，过于憨态可鞠，戴琳说他很喜欢，所以决定把雪人变成自己奴隶，并给它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雪球（snow ball）”。
    雪人听了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当奴隶而已，总比死了强。
    在凛风大陆，智慧生命被人类抓去当奴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雪人觉得可以接受，完全没有高呼“雪人永不为奴”的想法。
    戴琳取出一张魂契交给雪球，说：“乖，签上。”
    话说戴琳曾经签过三张魂契，分别是吉娜、橙月和莱昂纳多。
    虽然戴琳一直都想把莱昂纳多踢了，换上萨丽或美乐，或喜儿。
    但莱昂纳多表现一直很好。戴琳多次在他面前和橙月亲热，莱昂纳多也没有表示什么，所以戴琳一直没能找理由把他蹬掉。又解除魂契怕伤了他的心，只能暂时留着了。
    顺便一提，人类和矮人的魂契在法律上不受政府的承认与保护。但想签的话还是可以签的。签完后主人与仆人之间的心灵感应也同样存在。
    这事儿本来都已经结束了。不过后来萨丽收了美乐当小女仆，就怂恿戴琳把小美乐的魂契给收了。
    戴琳无奈地跟她说，自己已经签了三张魂契，估计再签一两张就饱和了，浪费在美乐身上有点浪费（当时戴琳还没吃下美乐）。
    萨丽自作聪明地建议说：“你没必要完成魂契呀！你让她把魂签都签了，魂契就放你的空间里。这样万一什么时候她跑了，你把魂契一完成，就可以满世界抓捕她了。”
    戴琳一拍大腿：“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拿出空白魂契：“来，萨丽小乖乖，快把魂契给签了。”
    萨丽：……
    就这样，在戴琳“家法”的威逼利诱下，萨丽、美乐、喜儿和真瞳后来都签了这种半约。
    就连当时还是杜兰特名正言顺的老婆的佐拉都被迫签了魂契……
    只有贝拉和维妮，一来出于信任，二来出于人类正室的牌面，而免于被签魂契。甚至最近戴琳也考虑把萨丽的魂契还给她，不过萨丽拒绝了。说她喜欢这种性命被自己主人抓在手里的感觉——就是抖m。
    后来小小、老牛格列弗、克雷奇和塔加尔听萨丽“无意间透露”有这种“好事”后也跑到戴琳跟前，将签好地半契送到戴琳的手上——
    亚人没有人类那么高的自尊。这种魂契只要签了，以后就相当于戴琳大人的半个家奴了。对于这些亚人将领来说，这毫无疑问是和主将双向增加亲密度，展现忠诚的好方法！
    后来戴琳提出要去凛风高原发展的时候，这四个家伙都在第一时间表示愿意跟随自己赌一把，比人类将领坚定多了。
    戴琳对亚人开明的态度自然是它们坚定跟随戴琳的原因。但魂契在戴琳手中也肯定是重要原因。
    ☆☆☆
    雪球接过魂契，在戴琳不厌其烦的提示下，终于完成了契约。
    收好魂契，戴琳满意地拍了拍它的大圆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
    雪球心里吐着槽，口中称谢。
    戴琳这时才开始奔向主题：“这里是你们的故居，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是想重新占领这里吗？”
    雪球听完真瞳的翻译，茫然地摇了摇头，追问了两句才知道，它现在居然在被它们废弃了一万多年的故居处！
    雪人一听是在这里，顿时紧张起来：“主人！我们雪人当年被迫从这里撤出，是有原因的。”
    顿了顿，等真瞳翻译完毕，雪人才接着说：“我听我的长老跟我说，我们的故土【夜帝城】里有可怕的恶魔，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若不是被冰蛛抓过来，我肯定不会踏进这里半步的！主人！请听雪球一言，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魔鬼的地方！”雪球的话说完。橙月、真瞳面面相觑，都将眼光看向戴琳。
    戴琳站起身来。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我们要不要继续待在这个洞里。而在于弥瑟拉的人已经在洞的深处。”
    “虽然你们部落口口相传的【魔鬼】到底是什么我们不清楚。但弥瑟拉此番前来，肯定是有备而来，冲着这个【魔鬼】去的。”
    “我们还不清楚弥瑟拉到底走到了哪里，但我们真的需要加快前进的步伐了。”戴琳说。
    “那还兵分两路吗？”真瞳问。
    “分还是要分的。最起码要知道弥瑟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逃……”戴琳感知了一个他刚才散去的竹兵们的位置。大概确定的确还有一到两条路是通向更深处的。于是带着雪球和橙月、真瞳，向那两条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