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迪院长在冥冥之中守护着卢克？
    能冥冥之中守护众人的，那不是神吗？
    见到众人不相信的神色，维妮着急地说：“我知道费南迪院长最后变成亡灵了。但他不一定有选择。我觉得，他潜意识里可能仍然是在试图保护我们。”
    “想想吧，如果他当年没有执意赶戴琳走，没有同意戴琳将我带走。甚至是在办收养程序的时候拖一拖时间，我们俩都不可能从班农那些亡灵手中活下来。从结果上来看，他救了我们！”
    维妮又将头转向吉娜：“院长在死之前还把他的光明力量给了我呢！”
    见吉娜点头。维妮才接着说：“卢克说似乎有种光明的力量维护他内心的平静，不被反复死亡的噩梦所偏执。那是否就是院长的力量呢？要知道卢克临走前，可是院长为他洗礼的啊！”
    卢克与其他众女纷纷动容。觉得：
    维妮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啊！
    戴琳不置可否。
    其实维妮刚刚在讲故事的时候，他在无光之罩里，就这个问题详细问过了小棋子和爱丝黛儿。
    被人杀死后再复活的自由亡灵，会被死前的那个瞬间所诅咒，这事是真的。
    小棋子在无光之罩时间最长，对这方面的研究也最多。
    按它的说法，人死后，灵魂会迅速衰减，但是死前那一刻的恐怖记忆会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中，拥有这部分记忆的灵魂与肉体的结合异常紧密，只要肉体不被彻底摧毁，一般很难消失。
    所以复活后的亡灵与原来的活人，严格来说并不是同一个人。新生亡灵拥有的往往只有临死前的那一点记忆，灵魂是存在缺失的。
    虽然它们失去的那部分灵魂，会在重生之后，通过有意或无意间吸收其他死人消逝的灵魂来补齐，但是死前那段最黑暗的记忆已经成为了他们灵魂的核心。
    这种灵魂补齐，有点像【细菌转化试验】。
    细菌在某种情况下可以从外界直接获取dna，然后整合到自己的遗传物质之中，从而改变自己的性状。
    比如将活的非致病性肺炎球菌，和死去的致病性肺炎球菌放在一起，非致病性肺炎球菌会吸收死去的致病性肺炎球菌的dna，整合进自己的基因之中，变成具有致病能力的肺炎球菌。
    这是细菌千百万年来为了生存而进化出来的手段。
    一个细菌就是一个细胞。整合了环境中的dna后，这个细菌还是原来那个细菌吗？这就是哲学和伦理学问题了。
    反正从亡灵转化上来看，吸收其他人灵魂的亡灵，并不被认为是原来的那个人。
    新生亡灵吸收的，一般是其他亡灵消散的灵魂碎片。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灵魂都是混沌的，质量驳杂不纯。
    这种灵魂层面上的欠缺不但限制了亡灵自身的实力上限，也进一步扭曲及了它们的性格，使它们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种偏执、厌世、极端仇视人类、报复社会等情绪。
    就无光之罩的自由亡灵来说：
    ☆小棋子是被灵田洗过一次脑的，那方面的记忆已经被彻底消磁，是例外中的例外。
    ☆奈迪布——它也是一个例外。他是活人直接修炼死灵法术而转变成的亡灵。所以他的灵魂从未受到过大的损伤。性格也与生前无异。
    ☆爱丝黛儿和雅米在被小棋子支配之前，一直有着和卢克同样的困扰。那时它们的性格可比卢克偏激得多。但是在被小棋子支配之后，小棋子的灵魂碾压了那一点死亡记忆，使它们不再为那些可怕的记忆所困扰。后来小棋子又通过无光之罩中的游离灵力夯实了它们的灵魂。现在它们都已经很正常了。
    嗯，爱丝黛儿还是有点儿奇怪，老想着占榨干戴琳……
    ☆金银铜铁四尸，它们严格来说不是自由亡灵，而是亡灵召唤物。而且它们原来的灵魂已经被奈迪布洗去，所以没有什么后遗症。
    ☆阿尔萨斯与克尔苏加德。它们的问题是最大的。死亡记忆会永远铭刻在它们的灵魂深处。
    不过无光之罩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好地方。小棋子和奈迪布这段时间用灵魂法术，将它们俩吸收的杂魂剥离，再置换以【幽灵双生太阳花】产生的纯净魂力。
    这样一番操作下，它们的死亡记忆仍在，但灵魂整体的稳定性得到了提升，隐患就小很多了。
    ☆无光之罩里其实还有四只新生亡灵。这四小只都是被抹去最后残魂的尸骨，再接受【幽灵双生太阳花】的纯净魂力后新生的自由亡灵，跟新出生的小宝宝一般，实力弱小，但心灵纯洁。
    （抹去残魂，对亡灵来说很难，但对灵田来说很简单。将尸骨拿去灵田消个磁就没事了）。
    戴琳小棋子和爱丝黛儿给它们当幼教（兼职洗脑）。它们的未来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卢克，你相信我吗？我想为你检测一下。”戴琳朝卢克招招手。
    卢克毫不犹豫地走到戴琳身前坐下。坦然得连戴琳都感到诧异。
    戴琳在众女的注视中拿起一枚透明淡紫色的水晶币。轻轻地按住，一只手摸向卢克的额头。
    橙月见此情况，不由得惊呼一声。那抹紫色太特殊了。它只代表一种能量：灵魂能量！
    任何一个系的法师，如果使用其他系的能量，都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而灵魂能量对于活人来说，明显是弊大于利的。在拜国祖坟里，死在怨灵手下的兽人士兵就是明证。
    戴琳也是豁出去了。
    ——戴琳没办法。因为他一时心软，放任奈迪布去【阎罗大陆】开荒，实现在自己理想去了。
    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才发现问题。因为小棋子不方便出现在主位面，那就只能戴琳自己舍身了。
    对于灵魂法术，戴琳平时利用灵田更快的时间流速，看了不少相关的资料，不明白之处还让小棋子和奈迪布为自己专门讲过课。在这门法术上，戴琳还真是算得上半个专家。
    戴琳摸着卢克的头，静静地感受他的灵魂状态。半晌方才离开卢克的额头。
    戴琳叹了一口气：“卢克的灵魂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