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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章 天上掉的黄金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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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刀一直等到一周后日军将最后一批一个步兵团的装备运抵战区,才离开临汾城。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当唐刀陪着耿旅长带着步兵营前去接收装备的时候,竟然惊奇的发现,该日军辎重车队中装的可不止只有枪械,甚至还有迫击炮炮弹和各式机步枪子弹。
    这当场就把唐团座给感动坏了,几乎是眼含着‘泪’对随车来要亲眼看看藤原战雄身体状况如何的清水秀城少佐说:“冈部参谋长太客气了,请替我向他表示诚挚的问候,祝他老人家一直在参谋长位置呆下去,以后有机会再谈判,我保证给他老人家准备好上等绿茶。”
    清水秀城差点儿没被唐刀这副嘴脸给气晕过去,换成以前恐怕又得‘八嘎!八嘎!’的叫唤了,但这次却是硬生生忍了这口气。
    典型的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赢,不忍着还能咋的?
    气得脑壳发晕的清水秀城还是好不容易等到唐刀离开才急吼吼的跑去找那位辎重大队少佐大队长的麻烦。
    毕竟,日本人又不是傻逼,冈部三郎签署的协议里是一个步兵旅又一个步兵团的装备,但从没说还带上弹药的,究竟是谁把枪械弄过来还不够,竟然还把弹药一起搬过来的?
    这的确是日军参谋部犯了个主观错误,他们忽略了自身民族的一个特性。
    几乎所有的日军单兵战术基本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那是因为他们都拥有同一个东西,日本步兵操典,里面甚至规定了一个侧翻要翻动多少厘米,拼刺刀时需要关掉保险这样的极其细微的小动作。
    虽然其中也体现出了日本民族的精细之处,但更多的是体现了其民族的刻板。一切都严格遵循条例办事,绝不会超出条例范围。每个人都像是机械零件一样,绝对的服从指令。
    包括他们在晋东南战役中的战术,772团之所以能死死顶住了急于逃命的第二混成旅团的狂攻,也是因为一线日军颇有些死板的步兵战术。大炮轰完了步兵攻,步兵攻不进去大炮轰,还攻不进去就开始侧面迂回,几乎没有其他的变通。
    若是搁平原上,这套战术自然没问题,日军屡屡将没有炮火掩护的中国军队打得大败亏输。
    可是,在山区,而且还有条齐腰深的河流横亘于战场之前,还拿这套战术,尤其是772团已经构筑了足够多的战壕和防炮洞的情况下,那他们就属于头铁了不是?
    等到随后赶到的山下文重新设计新的战术,紧随其后的四行团也追来了,腹背受敌之下,第二混成旅团彻底丧失生机。
    可以说,长乐村之所以大胜,一是中方诸指挥官团结一致意志坚定兼战术运用巧妙,二来还是有日军一线指挥官战术运用死板的结果。
    而这个死板,可不光只是在战场上,包括在执行日军参谋部的军令上。
    日本华北方面军参谋部下达的军令是将缴获自平北城独立第39旅除山炮以外所有轻重武器装备装车,而后运往原城。
    日军有自己的独立军工,从上到下用的都是自己的日式装备,缴获自中国的武器装备再先进,也基本上放在仓库中或是发放给已经彻底投靠给自己的‘皇协军’。
    收到军令的日军辎重兵也不知道这批武器上方是要干嘛用的,被中国人要挟还要憋屈的交换武器装备的参谋部军官自然也没义务还和仓库方面解释一下用途,而辎重兵们更没胆量还要跑去问问运输的这批装备里包含不包含弹药。
    于是,日本辎重兵们就将弹药也当成装备给装车了。
    日军参谋部的高官们当然也不会还跑去一一核查,就这样,不仅是装备,连同配套的弹药就这么稀里糊涂给送来了。
    一群沙雕,清水秀城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同胞们气疯了。
    武器装备因为是死物,属于最简单的运输货物,但战俘是人,不光日军运输需要时间,中方这边派出的接收人员也需要对战俘进行甄别核查。
    拿屁股想,都知道日本人绝对会在其中玩样,指不定里面除了汉奸之外还有藏有日本人。
    原本,军人检查这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都给老子脱光光,一个个过磅,身上的伤痕和因为长期饥饿的瘦骨嶙峋,再加上过磅称的体重基本就能判断出百分之九十五的真伪。
    日本人的残暴早已闻名于世,战俘的待遇可想而知,每天2两米一片菜叶是常态化操作,不少原本身强力壮出身于北地的军人瘦弱的只有不到百斤的体重。
    可日本人还真是挺豁得出去,或许是早有应对策略,中方在聚集了三万多人的原城郊外的几座临时战俘营地里硬是只甄别出了不到100人有嫌疑者。
    这绝对不是日本人的作风,往里面掺沙子的比例绝不止这些,那就只能用其他方式,比如家乡口音核对等等,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否则这次交换战俘就极有可能演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知道,第二战区目前可是守着华北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因为混进了不在于少量的奸细导致防线告破,那这次大规模交换战俘就会变成战争史上的大笑话,严司令长官再如何不通军务也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头上。
    所以,这都需要时间。
    但唐刀却是等不及了,楼德华他们到时候可以坐着灰机回原城,他可得先潜入hd再坐着时速不过30迈的运煤专列去津城,更何况,还有个格鲁诺夫博士还在等着他呢!
    那可是个会下金蛋的小母鸡,唐团座咋说都要把这位先忽悠上车,至于以后楼德华会不会提刀砍他,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而且这一周,唐刀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他也在等龚少勋的到来。
    原来,唐刀这次去津城,自然不能像以往少说有20几个特种兵随身保护,人数最多也不能超过4人,唐刀仔细考虑了一下,就选了明心和沈老六两人。
    用他的说法,明心一看就人畜无害,沈老六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外加不大的个头儿则一看就算有害又能咋样?
    说白了,3人中一眼看去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身高达1.8米的某团座。
    不过,唐刀当年可是下苦心钻研过如何在无法遮掩自己体型状态下的化装术,所谓化装不在于将自身能装扮得令人无法发现,而是根据体型面貌找一个适合的身份,且惟妙惟肖。
    所以,面容清秀的明心成了富家公子哥儿,唐刀摇身一变成了贴身护卫保镖,脸上褶子多一些的沈老六自然成了挑着行礼的脚夫,而从四行团驻地赶过来的龚少勋则成了管家,很典型的这个时期富家公子哥儿出行。
    沈老六:究竟谁才是老六?
    而为何龚少勋要固执的赶过来和唐刀一行同赴津城,电报里无法说清楚,但四行团有雷雄和夜承桓坐镇,唐刀也没什么太担心的,既然龚少勋有这样的诉求,那定然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等到龚少勋抵达临汾和唐刀会合,见面第一句“我在旗银行有存款!我要去取出来。”就把唐刀几人给搞懵了。
    以他对龚少勋这位同僚的了解,有时候虽然颇为固执,但绝对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为了取自己的钱就把部队给丢了?
    要知道,龚少勋担任的可是团参谋长并且兼任骑兵营营长一职,骑兵营在这次大战中所起的作用并不大,那并不是因为四行团打的是一场围歼战,而是骑兵营目前还远没达到一支骑兵营应有的战力,顶破天也就一个骑兵连的战力,算是目前整个四行团最名不符实的营级战斗单位。
    购置、培养战马、招募培训新的骑兵以及后备骑兵都是龚少勋这个营长要操心的,加上本职团参谋长的工作,那工作强度可不比夜承桓这个政治处主任来得低。
    夜承桓在战前就已经被全团公认为全团最忙碌的长官,政治宣传以及各种军官、士官培训让他的工作时长常常超过十五个小时,战后处于休整期显然就更不用说了,别人能稍微闲一些,他却是停不下来。
    否则,没有这几位副手拼命输出,唐刀这个主官那敢光明正大的向战区司令部请假休养暗地里却偷偷摸摸往千里之外的敌占区溜达?
    “我在旗银行有八十万两黄金,我想好了,与其放在洋毛子的银行里等着我东北军所谓的东山再起,不如都拿出来给我中华民族抗战尽一份属于我东北军的力量。”龚少勋接着说道。
    “多少?龚参谋长你来之前没喝酒吧!”唐刀呆了一呆,有些疑惑的扫了一眼龚少勋的脸,这老牌骑兵的脸是真够黑的,黑的让他都看不出来被酒精染的红色儿。
    接着,唐刀就眼瞅着龚少勋的那张黑脸泛起了几分红润,连忙开口安慰:“当然了,八十两黄金倒也不少,价值几千大洋呢!没想到你龚参谋长私人家底还挺丰厚的。不过,咱们团还没到那种需要我们贡献家底出来过日子的地步,这钱你可以取,但取出来先留着,咱们那一天真到那个地步了,你龚大参谋长再贡献出来也成。”
    这对于钢铁直男唐刀来说也算是少见的‘温柔’时刻,生怕伤了自己从东北军挖角过来的骑兵中校的心。
    “团座,是八十万,不是八十!”收到某团座的温情安慰,龚少勋却是没领情,反而是很认真的确认自己先前所说的数据。
    “八十万两.黄金?”连穿越都见识过的唐大团座可谓是阅奇事无数,但在这个夸张到近乎可怕的黄金数字面前,一张嘴猛然变成河马嘴。
    在道观从小到大都受‘无为淡然’熏陶的明心一双细眼陡然睁大至圆溜溜的。
    沈老六这个老六则不光是和他的某长官一样变成了河马嘴,嘴角还流下了不争气的液体。
    八十万两黄金是啥概念?换算成斤的话就是八万斤,用吨为单位的话就是四十吨,拿日军那种载重1.5吨的卡车来拉,不超载的话就得小三十辆。
    别说黄金了,就是铜,那都值老鼻子钱了,造子弹都能造几百万发。
    四行团在神头岭一战打生打死,干掉了黎城1500日军,黑吃黑抢了第108师团辛辛苦苦攒了几个月的家当,也才不到2万两黄金。
    就这,整个四行团上下就跟发了横财一般,对麾下战死、负伤、有功的官兵大肆发放奖励。
    结果,龚参谋长这会儿竟然轻飘飘的就来一句:咱在旗银行存了八十万两黄金!
    而且,看那个表情,很认真。
    这只有三种结果,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三个人集体幻听了!要么,他说的是真的。
    估计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所说的数目太过巨大,让人很难以相信,龚少勋连忙解释:“确切来说,这钱不是我的,是少帅的,只是他不要了,就只能放我这儿暂为保管了。”
    这一说,让唐刀多少有些相信有这笔钱了。
    毕竟,论财富,整个中国谁能比得过在东北经营十几年的种田大户张家?
    别看抠门老汉也是种田小能手,又抠门节约,但就晋省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能和泥土捏一把就能出油的黑土地比?
    晋绥军其实发展的已经算是很牛皮了,忻口会战时拖出十个炮兵团300门大炮把板垣四郎轰得屁滚尿流,如果不是日军拥有制空权,七万大军这辈子都别想进入晋省一步。
    但巅峰时的东北军装备是啥样?截止918事变之前,东北军陆军共有200余架各式战斗机,能升空作战的就达150架,还有30辆雷诺坦克;海军方面下辖江防、海防、渤海三大舰队,总兵力达40万人;分布于阳城、奉天、春城的三大兵工厂可以年产步枪6万多枝,轻重机枪1000余挺,各类火炮150门,枪炮弹上亿发;
    有时候这人那!无论怎么努力,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努力的天板,其实不过是别人的起点,这就是人生,就是如此的现实。如果拿抠门老汉和老张家对比的话,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事实上,龚少勋贴身存放的那张有着旗银行大印的存单,已经足以证明其真实性。
    但如果说那位在自己老爹死后继承了全部遗产的‘败家子’有八十万两黄金,唐刀绝壁没有丝毫怀疑,但如此巨款说不要就不要丢给他人了,这多少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是这样的,在1934年之前,我是少帅的侍卫队副队长,1936年发生那件大事的时候,我正领少帅之命在吴军长麾下骑兵营领兵”迎着唐刀三人满是疑惑的眼神,龚少勋苦笑着说出自己极少对人讲的密辛。
    原来,龚少勋自小是个孤儿被老张偶然见碰到,因为年龄和自己儿子差不太多,于是收进府中成为自己儿子的书童和玩伴,到了成年自然成为儿子的贴身侍卫。
    1935年驻兵长安的张少帅为了提拔自己的副侍卫队长,特意将其下放去担任骑兵连长,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儿,他这个少帅身边最亲近的人,此时少说也是个上校,而不仅仅只是四行团的中校参谋长了。
    而至于那个被某少帅‘嫌弃’的八十万两黄金,则更是有些不可思议了,但随着龚少勋的讲述,仿佛又挺符合那位少帅的人设。
    原来,918事变原本并不是日本陆军大本营的本意,而是一些青年军官自主发动的。那个时期的东北军兵力正值巅峰,40万大军的兵力对比关东军不过区区数万人完全是碾压式优势,别说区区数月,真要打起来关东军就是几年也不一定能占了东三省。
    但令日本大本营都瞠目结舌的一幕竟然出现了,数十万东北军不战而逃,富饶的东三省拱手让人。
    而偏偏在此事之前不久,为稳定边境局势,少帅还曾亲自访问日本,和那位还没做好战争准备的日本皇帝相谈甚欢。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有入侵企图,后一秒就占了人家地盘,而且还是拥兵数十万大佬的地盘,这多少有些让某人难堪,或许是为了拉拢,也或许是为了不存在的某些脸面,那位向关东军下令,令其归还已经占领少帅府之中的所有家财,这其中就有那八十万两黄金。
    收到日军送来的少帅府内财产,丢了父辈经营十几年地盘的那位却是羞愤难当,认为这是日本人对自己的羞辱,当下很任性的命令麾下心腹大将王以折这批黄金抛入渤海。
    “这特良的,真是公子哥儿,不要就不要,也别丢海里啊!就是切成小块块发给老百姓们也好啊!”沈老六砸吧砸吧嘴,满眼的恨铁不成钢。
    不是唐刀横他一眼,这货恐怕还得在龚参谋长的伤口上撒盐。
    一枪未放丢了东北,是数十万东北军这一生都难以抹去的耻辱。没有任何理由能掩盖。
    龚少勋说起这段往事,亦是情绪低落,不过也不至于和没心没肺的沈老六去计较这个,随着他继续的讲述,唐刀终于知道这批黄金为啥最终落在他手中了。
    王以折也是舍不得就此将如此巨额资金抛入大海,便找来龚少勋这个贴身侍卫商量,最终两人决定,将这批黄金以龚少勋的私人名义存入津城租界内的西方银行,以便日后为东北军东山再起留一笔资金。
    而之所以在米国所属的旗银行,纯粹是汇丰银行给的利息太低,旗银行以年利2.4%让两人选择了他们,这五年时间过去,八十万两黄金可再不止当时那个数了,少说也是八十大几万了,若是换算成美刀的话
    沈老六悄悄问了下唐刀兑换比例,现在市价大约是一盎司黄金兑换35美刀,就算一两黄金和一盎司差不多的情况下,沈老六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硬是没得出个具体答案,只知道如果能够兑换,四行团发达了。
    “你真的打算把这笔资金留给咱们四行团,吴军长他们不会怪你?”这天上掉的黄金馅饼还没把唐刀砸晕乎,很认真的问龚少勋。
    “吴军长他们尚不知有如此一笔巨额资金,而且以他对长官你的爱护之情,就算知道了也绝不会怪我的,因为,就算进了津城,没能力拿出来,这笔资金也不过只是放在账上的一堆数字罢了,要来又有何用?”龚少勋显然也是经过长期的思想斗争的,摇摇头回答道。
    “倒不如拿来先为我四行团所用,采购更多的军火,给日军造成更大的杀伤,也能洗刷我东北军丢掉东三省之耻。”
    说至此,龚少勋黝黑的脸上露出少见的狡黠:“况且,以我对长官您的了解,只要能提出这笔资金,67军和其他东北军所属,你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哈哈!好,我答应你,日后若遇你东北军弟兄遇险,我四行团必倾力相助,这批黄金,可是真帮了大忙了。”唐刀笑道。
    “不,少勋现在早已脱离东北军,份属我四行团一员,就算碰见东北军那些老弟兄,也只算是友军。”龚少勋微笑着摇头否定唐刀刚刚那句‘东北军弟兄’的称谓。
    “别的话不多说,我仅代表我四行团全团弟兄,谢谢参谋长你的信任!”唐刀郑重向龚少勋行了一记军礼。
    “团座言重了!”在龚少勋慌忙还礼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参谋长前面不带上姓,已经说明了唐刀的态度。
    龚参谋长再不只是来四行团混升职的67军军官,而是像他刚刚所表的态一样,真正属于四行团一员。
    那对于唐刀而言,和金子一样珍贵!
    当然了,八十万黄金的存款,让唐刀和克虏伯公司的投资计划有了更为充足的底气。
    不过前提是,怎么从米国旗银行里取出来,如此大笔资金,谁能说调动就调动?银行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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