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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女王_分节阅读_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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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影点了点头,也讲出了自己的直观感受:“她一开口,我就能听出她的背景。她讲话的强调和声音是地方特色的,也就是有口音,这种口音烙下了她的生活印记。”
    要知道,成功地将每一个角色都塑造得性格鲜明就已经很难,而每一个角色的声音都被赋予不同的腔调、音色更难。
    而杜沅在演绎时,仅仅是从声音上听,就能让人分辨出谁是孟香凝谁是王娇蕊,还能判断出两个人的生活背景。
    像是郝容、李蕾、枫桥、渔火等接受过或者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观众就能听得出。
    “孟香凝的声音上海口音重一点,说话慢条斯理但又能让人感觉到魅惑,有气场,很容易联想到,她之前应该出身书香世家但并没有去国外渡过金,更像是旧时代不出闺门的大家闺秀,但她又有一定的见识,肯定男女平等这种思潮,也懂得国家大义。”因为《鸳鸯锦》粉上杜沅的枫桥这么说。
    李蕾也忍不住一边看一边和郝容讨论:“王娇蕊的语速略微快一些,听上午利落,但尾音比孟香凝长一点,声音除上海口音外更多的是英伦口音,音色略微有点儿沙沙的,像是一把钩子钩在人的心上。然后我们一听,就会觉得,这女是海归,在上海已住了一段时间。”
    圈内能有这样功力的演员不多,甚至是屈指可数。现在基本上在目前都在超一线,他们大多是经过数年在剧组的摸爬滚打练出来的,而杜沅……
    这仅仅是她的第二部戏而已!
    同时,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出色,似嗔非嗔,似怨非怨。这同样是一种完全有别于孟香凝的感觉,孟香凝一出场便是艳光四射掌控全场的人物,而这个王娇蕊,她真的就只是一个作风西化且还有些作又不乏小性子的少妇而已。她也有魅力,但那是一种成熟的妇人的风韵。
    和电影中众位演员的表现一样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是这部电影的打光——没有像是现在的很多电影一样把人脸打得很白。
    事实上,杜沅的脸原本是白的,但在拍摄时,弄成了正常的黄种人的皮肤。
    “敢用这种肤色出境,得对自己的颜值有多大的自信!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很漂亮。”李蕾点了点头,和郝容讨论。
    郝容早些年在读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段时间的张爱玲,她还记得,在原著中人物的肤色。她一边看一边低声道:“毕竟以现在的审美金棕色的脸实在称不上好看。倒是陈叙的脸被刻意地弄成了比小麦色还深的酱黄色,为了更符合人物背景、职业特点,季岩的肤色要稍浅一点,但也刻意弄成了小麦色稍浅一点的颜色。为了可以说,这部电影里的演员颜值都是经得起检验的。不然导演不敢这么弄。”
    大银幕上,季岩站在门首,身姿挺拔又带着一种旧时代留过洋的富家子的文雅,一看就特别好脾气。
    王娇蕊听似埋怨的一句话过来,他半点也不生气,回头看向王娇蕊面上含笑道:“我替你介绍,这是振保,这是笃保,这是我太太。还没见过面吧。”
    他虽然没有大的表情和动作,但将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使人一看,就知道:“哦,他一定很喜欢他的太太。就算不喜欢,他和他的夫人肯定炒架的时候少,关系和谐。”
    从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他和人的距离,介绍振保时,他的声音里是一贯的亲昵和随意,介绍王娇蕊时,面上的亲昵敛去,又增几分客气。
    有他出现的镜头里,他一贯的气场强大,这种气场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和“天凉王破”的装逼范儿完全不一样。他站在那里,人们看到的不是季岩,而是王士洪。
    在他的每一个镜头里,他都像是吸睛磁铁一样让众人将目光注意在他身上。也许普通观众并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演得好,但他们就是喜欢他。
    而杜沅,从季岩的这种强大的气场里,也抢到了属于自己的关注力。
    他们俩同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
    “势均力敌。”渔火低喃着。
    虽然早就在拍摄《鸳鸯锦》时,他们就知道杜在和季岩演对手戏时基本上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但是,当这两个人换了角色仍然一起演对手戏时,他们的演技完全不会让人出戏想到他们的上一部戏。
    枫桥点了点头,同意地说:“是的,当他们同框时,会让人觉得,他们本来就应该同框。”
    王士洪介绍过二人后,王娇蕊礼貌地看向佟振保,右手从头发里抽出来,感觉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少了亲昵,但多了几分客气。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满手的白沫,又收了回去在浴巾上揩了揩,只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三人同框,观众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能将画面内另外的两个主角遗漏。
    普通的观众:“唔,作风西化的一对夫妇,夫妻关系很和谐很融洽,然而……把房子的另一半租给老同学以及老同学他弟,这明显地就是把隔壁老王引回了家嘛。啧啧……”
    这时候,画面里切进一个极短的特写镜头,佟振保一低头,看到自己手背的肥皂沫子,手顿了顿,又当做没看到一样,偏不搽掉。
    这之后的戏份是陈叙一个人的华彩段,主要表现王士洪在这一次见面中就对王娇蕊所起的心思。
    和原著写的一样,王娇蕊闪身回里边去,佟振保一边指挥着工人搬东西面上又有不安之色,他便和王士洪说要去内室洗手。然后王士洪问佟振保是不是要洗澡,又告诉他那边是放不出热水的,并提议他去自己那边洗,然后就客套一番,王娇蕊说自己快好了,让佣人给他准备浴衣肥皂等东西。
    当振保抱着自己的东西站在浴室门口看王娇蕊梳头发时,眼神儿开始变得烦恼不安,又有些幽深,像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去,一直到后边儿他一个人在浴室时去减那掉在地上的头发时塞到裤子口袋里时,李蕾道:“他绝对是喜欢王娇蕊了,看这又喜欢又自我唾弃的模样。”
    普通的观众:“看吧,我就说,这就是把隔壁老王带回了自己家。”
    后面,振保又轻轻地将那头发抛入了痰盂,情节通过细节转场到笃保丢垃圾,镜头一拉进入全景镜头,转到振保和他弟弟的对话。笃保在和振保讨论房间里的香烟洞后,又说了一段和王娇蕊有关的话。
    笃保:“从前那个房客,你认识么?”
    振保这时候已经不再显得那么痴汉,表现出了一个中国旧式好兄长的角色:“他好像姓孙,也是从美国回来的,在大学里教书,你问他做什么?”
    笃保往王娇蕊那边的方向望了望,回头低了声音:“刚才你不在这儿,他们家的大司务同阿妈进来替我们挂窗帘我听见他们叽咕着说什么‘不知道待得长待不长’,又说从前那个,王先生一定要撵他走。本来王先生要到新加坡去做生意,早该走了,就为这桩事,不放心非得他走他才走,两人迸了两个月。”
    振保立即低声断喝:“你信他们胡说!住在人家家里,第一不能同他们佣人议论东家,这是非就大了!”
    而这一句,直接暴露出陈叙演技之深厚功底。
    他抿着唇,显然暴露出了这个人物的矛盾性——他想做一个好人,或者说他在努力塑造一个好人的形象,但他却又对朋友的妻子起了别样的心思。他想做一个好兄长,但对弟弟的呵斥却不仅仅是因为“住在人家家里,第一不能同他们佣人议论东家”,还有他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心思。
    陈叙在这一段的表现,文影和周南尤为喜欢,甚至在影评里也有多次提到过。
    而普通观众看到的则是:“那王士洪484傻,刚赶走一个隔壁老孙,嘿!又引进来俩隔壁老佟。”
    紧接着一个声音转场,隔壁阿妈喊吃饭,这边佟振保和佟笃保应了一声,镜头便转至多人的饭桌上。
    王娇蕊仍然穿着她刚刚穿的那件浴衣,头发缠了一条白毛巾。这个造型,基本上没有多少修饰的余地,还要在大银幕上展示出来,五官或者脸型稍微有一点儿瑕疵,就能被观众清清楚楚地看到。但她即使是这个造型,依然显得极为漂亮。同时,又能看得出,王娇蕊这个人物太过自由,和旧社会女人的那套不一样,她是一个顺着自己的心行事的女人。
    她和王士洪之间亲密得很,王娇蕊更是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不吃的食物切下来给王士洪,王士洪则面不改色地吃下。甚至在振保问王娇蕊饭量为什么这么小时,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她怕胖。”
    振保像是一个没话找话又或者是一个欲盖弥彰的“好人”露出诧异的神气:“王太太这样正好啊,一点也不胖。”
    在王娇蕊说出“新近减少了五磅,瘦多了”时,王士洪笑着伸过手去拧了拧她的面颊:“瘦多了,这是什么?”
    王娇蕊斜眼飞了个眼神儿给他,沙沙的声音爽利中带着丝儿娇媚:“这是我去年吃的羊肉。”
    此时,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的众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尼玛王士洪真的是很好哇!高、富、帅,还有情趣,很了解老婆,简直新时代女性“求嫁求生猴子”的好老公好伐!王娇蕊后面为毛线不和他在一起?这杜沅和季岩两个人,太尼玛有CP感了,卧了个大槽,人家杜沅和季岩恩爱着呢,陈叙你就不要拆人CP了行吗?
    ☆、第93章 季影帝过去的那滴酱油干了
    大银幕上,情节以其不缓不慢的节奏进行着,没多久,王士洪就对振保和笃保道:“前些时没来得及同你们说,明儿我就要出门了,有点事要到新加坡去一趟。好在现在你们搬了进来了。凡事也有个照应。”
    前不久心内还在求振保高抬贵手别拆散王娇蕊和王士洪这对儿“双王”CP的吃瓜群众,瞬间“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爆米花喷了出去:嘿,兄弟,你这不是上赶着说“老同学啊,我就要走了,你和我老婆凡事有个照应可以翻翻墙玩儿”吗!
    长得帅有什么用!你老婆就是这么送出去的!
    最让他们感觉到啼笑皆非的,尤其是当后边儿王娇蕊写自己的名字、吃糖核桃、王士洪关心王娇蕊头发是否吹干时,王娇蕊和王士洪的互动居然还虐翻了一大波单身狗。
    而众位单身狗的情绪和阳台上吹冷风的振保一样一样的。
    男性观众:你的帽子不绿谁绿。
    女性观众:这样的王士洪给老娘来一打啊!
    在前边儿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刨开片花,影片交待了陈叙在王娇蕊之前的过去以及他和王娇蕊的初遇、如何开始了解王娇蕊多一些。
    同时,杜沅也用她自身的演技撑起了王娇蕊这个角色。如果她稍微演得差一点,众人首先看到的是她婚后私生活的不检点,然后会将这个点放大,对她产生厌恶之情,但她演出来的,却是王娇蕊的聪明直爽和言谈风趣,而她对男人的魅力,似乎是从这些优点上衍生出来的,而非她的本性。事实上,要是深究,又会发现那还真就是她的本性,众人所看到的优点,都是她的本性为达到目的所出的衍生手段,可她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虽然她的作风不是那么的好,但目前为止,她并不讨人厌。当然,这也有王娇蕊相关情节还未展开的原因。”渔火这么说。
    对着男人而言,看到出/轨的女性角色,好像总有那么一丝丝绿被染到了自己的帽子上,能让这部分观众别对王娇蕊产生厌恶之情,就可以证明杜沅和导演的功力。
    渔火的话刚说完,大银幕上一个黑场加几声颇有年代感的门铃的声音,影片过渡到第二天,振保下班回家王娇蕊一手握着电话听筒一手给他开门的场景。
    导演顺着人物的视线转场通过两个连续的镜头——只有王娇蕊的一件大衣的衣架子、已经空了的衣架子底,来表现王士洪业已离开上海的事实。之前振保搬家以及几人共同用餐时,都有镜头很快地展示了一下士洪挂在衣架子上的大衣和帽子以及衣架子下搁着的一个皮箱。用心看的观众会很容易看明白。
    振保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脸微不可见地往王娇蕊的方向侧了侧,背景音乐是拨电话号码的声音以及王娇蕊还算正经的声音:“请孙先生听电话。”
    有认真观影的观众听到这声音,几乎是立马就会意了,尤其是刚刚还在将隔壁老孙的吃瓜群众:“嘿,这隔壁老孙啊,还联系呢。家里还有个对她有意思的,这王士洪可以叫绿士洪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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