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
    解除隔离电网之后，魔法发车终于发动了起来，因为体型小的缘故，这种制式警车速度竟是意外的快。
    凯特琳车技纯熟，在皮城的大街小巷迅速穿行。
    “我们要去日之门！”
    劲风吹动凯特琳柔顺美丽的长发，好闻的洗发水香精味道飘到后座上。
    “去海闸？”
    “没错。”凯特琳颔首：“米达尔达既然散布谣言很可能就是心里有鬼，那么他们是可能哪里出了问题呢，雪莱先生？”
    “你的意思是……他们出发的时间？”柴安平闻言不禁眼前一亮。
    “没错，所有进出皮城的船只都要在日之门海关部登记信息，只要核对一下表格的信息就能确定到底米达尔达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噢……那东西可没办法造假，联合商会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哈哈……”
    柴安平微微一笑，这法子说起来不难，但是他们这些外乡人对这些门门道道压根不清楚，要是自己查起来是很难会知道这里可以入手的。
    这就是工具人的妙用了。
    “那就麻烦两位带我过去看看吧。”
    “啧，又要去跟那群人扯嘴皮子。”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咂舌吐槽：“那群老头总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次去都要费老半天的功夫才能获得许可。”
    “你要体谅那些被排挤到皮城边缘的小老头。”凯特琳笑道：“他们也就剩下这么点乐趣了。”
    “你是乐在其中。”蔚撇撇嘴。
    “哈，他们对我而言可是最可爱的长者了，在他们嘴里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一个两个都是管不住嘴的，只要说两句好话就能知道多少皮城的腌臜勾当。”
    “你有特殊的办案技巧……？”柴安平插嘴。
    “呃——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凯特琳对柴安平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任她多激灵也get不到另一个世界的梗。
    柴安平不禁有些可惜。
    三人乘着车顺利穿行过悬空长廊来到一个圆拱形的钢铁通道中。
    日之门海关部事务繁忙，在海峡各处都拥有分部，每天夜里，分部的信息就会汇集到他们此时所在的中央区域。
    近看这些人造的海闸时，就能感受到面前那种钢铁的震撼美感，巨大的海克斯压力机在旁边隐现，轰鸣声透过墙壁传达到远方，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海水拍击的声响。
    吊缆下垂的机械造物正在护养受到海水侵蚀的铁壁，海闸顶部可以看见阳光透过时留下的“线条”，技工站在顶上手持着便携的控制器来操控缆绳下的机械。
    圆拱形通道非常的长，通过这条专用通道，可以迅速的抵达海闸的每一个位置。
    柴安平他们此时的方向便是前往海关部的中枢——日之门实际上分成了两端，因为海峡过于宽阔的缘故，皮城人便在中央的位置打下了一“根”巨大的钉子，使其成为两扇日之门的支柱。
    支柱上面有着不少建筑，其中就有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顺利的通过守卫的关卡，柴安平看着他们肩上背着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枪械，心感好奇。
    凯特琳和蔚在皮城守卫的群体里也是名声在外，柴安平看着那两个年轻守卫的态势甚至还有找凯特琳要签名的冲动。
    嗯，当然也可能是要联系方式。
    “请吧，雪莱先生。”
    凯特琳下车努努嘴：“自己亲眼看看。”
    “那是自然。”
    柴安平从后面掀起的车门爬出来，活动了下微酸的关节，身在这巨壁之上，透过停车的广场放眼望去，皮城尽在脚下，湿热的海风舔舐皮肤，配合着天上疏淡飘动的白云，很容易就会使人催生出万丈豪情。
    “只是这样的景色……对那些暮色沉沉的老头反而应该是种无法忍受的折磨吧？”他心中暗道。
    跟着凯特琳和蔚走进名为“皮城海关总署”的大楼，便看见一只只拥有机械手臂的机器顺着地面上的金属凹槽在默默运行着，它们将一叠叠送到这里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封装进隔绝潮湿空气腐蚀的舱室中。
    暗金色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侧面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躺在靠椅上小憩的老头。
    一轮时钟在他身后规律的滴答滴答响着，三根扭曲的指针上镶嵌着发光的宝石，这是某次收缴违禁船只的收获。
    按理说把持交易要道的部门都是油水最足的地方，但由联合商会共同治理的皮尔特沃夫情况反而恰恰相反——
    因为精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都盯着海关，进出的船只货物、收缴的违禁品基本都逃不出众人的眼睛，各方相互钳制所以反而清廉的很。
    这座挂钟便是少有的成为总署私有财产的物品之一。
    老头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袍，鹤发童颜，浓密的雪白胡子蓄到胸口上被扎成一个小结。
    凯特琳上前敲了敲柜台上金色的小钟：“赫斯特先生，下班了！”
    “唔……啊？下班了？！”
    赫斯特睁开迷糊的眼睛，只是张开了一条小缝，瞅见了凯特琳的脸便又扫兴的合上，嘴里嘟囔：“太阳都还没下去，下个屁的班！凯特琳……你个小丫头别搅扰人睡觉，今天可没心情陪你唠嗑。”
    “那你把你的印戳给我，我自己写张通行证……”
    “啥！？”赫斯特捂紧了袍子：“那可不行。”
    凯特琳见状直接俯身过去悄悄在赫斯特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小老头立刻两眼瞪直：“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呐？”
    “那我给你写！”小老头挽起袖子，一脸兴奋的伏在柜台上开始写起通行证。
    “你跟他说啥了？”蔚震惊状，小声的询问自己的拍档。
    这个赫斯特平时简直就是整个海关总署最难缠的死老头，要是他乐意，没准凯特琳听他唠半天嗑可以拿张通行证，但要是老头不愿意，那可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就算是凯特琳也得错开老爷子值班的时间，改天再来。
    “他就是被米达尔达家族给搞到这里来的。”凯特琳眼带笑意低声回答她。
    “哦……”
    蔚眨眨眼：“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