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是
“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赵家岛就这么大,现在除开赵家人就是红楼的人,他能跑到哪去?”
“也多亏了小昭你在红楼的关系。”
“……把抓到的杀手交代,是一个叫赵洪桦的人指使他来的。不过他交代得太利索,我怀疑是有人栽赃。”
“是像栽赃,不过赵洪桦……”
如是的对话发生在赵清灵家中,由于下午遭遇了刺杀,两人也就没有在酒店多停留,很快就返回家中。
等赵影昭将查到的结果告诉赵清灵,后者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姨,这赵洪桦到底是谁?”赵影昭眉头紧锁,低声问道。
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不说让赵影昭对赵家有多归属感,但她是真把赵清灵当作自己小姨的,绝不希望看到她死于刺杀。
而无论杀手是否在栽赃,赵洪桦是这件事唯一的线索,只能顺着他查下去。
赵清灵迟疑了一下,还是看着赵影昭说道:“赵洪桦是……现在被认为,最有可能接任家主之位的人。”
……
赵清灵遭遇刺杀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如今族岛上的赵家人,尤其是在赵庸即将卸任,如此敏感的时期。
就连刺客被抓到后吐露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赵家,于是赵家中上层里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赵清灵也不算是毫无知名度的人物了,纵然距离家主之位很远,但她正值年富力强之际,自身实力和潜力也不差,算是实干派的中层。
而这一次的刺杀,更是让赵家不少人认识到了她——不知何时,族中八位族老之一竟然已经站在她的背后!
八名族老在赵家实权不大,但在家主传承上有着特殊的话语权。当初赵庸就是有了三位族老的支持,又有母亲沈冰华的力挺,才一步一步走上家主之位。
如今赵庸即将下台,大家还在想方设法得到那三位的支持,没想到其中一位已经站到了赵清灵那一边。
而这时候最莫名其妙的当然是赵洪桦,只有他心中最清楚,派人刺杀赵清灵的绝不是他。
然而就算这摆明了是栽赃,可一天找不到凶手,他赵洪桦就一天洗不干净嫌疑,这才是最尴尬的。
赵洪桦这段时间简直要抓狂了,他一面接连亲自去慰问赵清灵,一面又不停找人调查,试图查出幕后真凶是谁。
可惜他得不出结果,不只是他,所有在尝试调查这件事的人,都查不到任何消息,仿佛……这凶手真是他赵洪桦派的一样。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关注这件事的人更加沉默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有没有可能真是赵洪桦下手,又做出一副被栽赃的模样,让人觉得不是他。
毕竟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如果刺客背后真没有别人的身影……那好像也只可能是赵洪桦了。
当然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这件事背后将一切证据全部抹除,这才人让所有人都查不出端倪。
但这个可能仅仅停留在理论上,毕竟要将整个赵家蒙蔽过去,这能量已经大到无法想象的程度,哪怕是赵庸统领下的赵家本身也做不到,必须是更上一层次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又何必插手这样一件小事呢?这跟高官关心你家孩子上学座位太靠后了一样离谱。
……
赵家的一处大宅内,一名中年人正恼怒地摔着茶杯。
“到底是谁?!是谁?”赵洪桦狠狠将茶杯摔到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
这些天他在外面表现还算正常,但实际上回到家中,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洪桦,你先冷静一点,清者自清,更何况连清灵都说这是栽赃,你还担心什么?”旁边一名白发老人沉声说道。
这是赵洪桦的老父亲,如今在赵家已经不担任职务,但与上层关系很好,支持赵洪桦的那位族老,也正是赵父的好友。
“爸,赵清灵当然不会明说,可是……”赵洪桦咬着牙,恨不得把背后那人挫骨扬灰。
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赵洪桦清楚必然有幕后黑手,可始终查不出线索的他,同样没往大人物那个方向想,反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自己身边,有人在以自己的名义雇佣杀手。
如果是自己身边出了内鬼,那这件事他自己不说,也确实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赵洪桦看向周围众人的目光,也不由带上了几分审视。
这里除开他的老父外,就是以往被视为心腹的几人。赵父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嫌疑人很可能就在眼前这几人中……
……
赵家的暗流涌动苏君并不关心,实际上他做这件事,只不过是随手之举罢了。
派人刺杀赵清灵,这当然是苏君让神一干的。
后者原本不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然而苏君嫌现在的进度太慢了,为了让赵清灵迅速进入赵家高层的视线,这无疑是最简单的办法。
一次刺杀不仅让人们开始正视赵清灵,还将她跟身为最有力候选人的赵洪桦扯在一起,无形中就将两人对等起来。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坏处,比如眼下……
“主上,赵小姐来了。”神一来到苏君面前,一脸忍俊不禁地说道。
“知道了,让她进来吧。”苏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赵影昭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实际上在刺杀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她就曾经来寻求过苏君的帮助,调查整件事的真相。
当时苏君让神一帮他推脱不在,此后赵影昭便没有来过,一直到现在……
赵影昭从来都不是笨蛋,调查的事可以找神一帮忙,这次突然来找苏君,意味着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片刻后,两人在办公室内坐定,果然赵影昭的第一句话就是:“派人刺杀我小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苏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看不出半点勉强,就好像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