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手哥你调皮！”
    “堂堂七尺男儿，能不耍赖吗？你每次一耍赖，我们就没办法！哎！”
    “手哥，我必须得说说你，你这个根本不幽默，但那又怎样？我们就吃你这套！”
    “手爷，这次原谅你了，这几天本宝宝就去旦旦小馆走一遭！输人不输阵，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死不认错，往死里怼，听见了没？”
    ……
    唐墨有些无语，现在的网友，就是这么任性。
    他们喜欢你，你往公共小便池里塞烟蒂往自助餐厅果汁桶里放肉骨头，他们依旧喜欢你；他们要是不喜欢你，你五讲四美三热爱叩首千遍任驱策，他们还是不会喜欢你。
    就好像唐墨这两天看到一个叫“醉心铃铛”的新人作者写了本不知所云的破书，每天更新少不说，才短短几万字就有一堆读者去书评区和章节说留言，“真的好好看呦”、“上架不全订我吃翔”、“一大波盟主正在观望”、“铃铛的书简直就是网文界一股清流”……
    这也就算了，以幽明之羽、晨星猩、优尚优吾等为代表，不分男频女频，一大堆良心单主还都巴巴地跑去她的书评区出谋划策留爪印，“感觉要火呦”、“存多点稿”、“这本书有什么好呢？我总结了三个点，与诸位共鉴”……
    最夸张的是何足道兮和眼镜点娘！
    眼镜点娘几乎每章都默默留言就不说了，官方人员鼓励一下萌新作者也说得过去，但作为排名前五的大书单主，那个何足道兮不顾形象、撒泼打滚就要“醉心铃铛”给他安排个角色，还是个反面角色，这就让人有点理解不能了。
    不就是一本垃圾书么？
    等着，醉心铃铛用小说获得了你们的宠爱，我唐墨则会用书单征服你们！
    唐墨的思绪有些飘远，又赶紧拉了回来。
    “不留手”公开认输，他和杨天佑联手推动的“旦旦小馆营销事件”基本上也就接近收官了，不过，他还有件事情需要了结。
    “天佑哥，方便的话再帮我个忙呗！”
    唐墨道。
    “什么忙？先说来听听！”
    杨天佑倒也爽快。
    “就是那个传媒大学第一帅，刚才来过店里，帮旦旦小馆说了几句真话却被你的粉丝喷得狗血淋头，我担心他心理素质不太好，可能会留下什么阴影，所以想请你帮忙说句话……”
    唐墨解释道。
    听唐墨这么一说，杨天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快速翻了翻，找到青春痘之前那条发誓没有说谎的微博，直接做了评论转发：“哎，手哥说，咱们个顶个都是明辨是非的好汉子、女英雄，人家传媒大学第一帅说了点真话，看被你们欺负的！大家忘了咱们的口号了吗？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手哥可以有错不认死怼到底，因为手哥是个臭流氓，但你们不行哦，你们要做好孩子……”
    “手哥你个臭流氓，三观为什么这么正？看来我们真是错怪了@传媒大学第一帅了！”
    “手哥，你这么一说人家好羞愧呢！算了，借你这条微博给@传媒大学第一帅道个歉！”
    “手哥发话了，我不仅要给@传媒大学第一帅道歉，还得给@传媒大学第一浪、@传媒大学第一贱、@传媒大学第一猛鞠个躬！”
    “@传媒大学第一帅，还有你的朋友们，为了大家不惜以身试毒，终于探明旦旦小馆是家美味餐厅，辛苦了！等有时间，姐姐就来给你们暖床，哈哈哈！”
    “@传媒大学第一帅，手爷居然翻了你的牌子，我顶你个肺啊，你是风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
    青春痘和他的同学被喷得太狠，回到宿舍之后什么也不想干，王者荣耀也不玩了，就那么无精打采地摊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网页。
    杨天佑的微博一发出，他们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间断的弹出信息提示。
    打开微博，看着“不留手”的评论转发和无数网友嘻嘻哈哈的道歉信息，想起唐墨安慰自己那句“不用沮丧，最多半天，他们就会来给你道歉，而且会把你当神一样看！”，青春痘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湿润。
    回过头来，再看看三个因为微博关注不断增长而喜笑颜开的舍友，青春痘发了一条“谢谢大家”的回复，然后开动手指，将微博、陌陌、探探等一大堆陌生人社交，还有不少视频、直播、娱乐软件通通卸载，只留下了那些必须的新闻、阅读、熟人通讯和打车外卖等生活类app。
    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中，他经历过什么样的心灵洗礼，又产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
    唐墨也不知道。
    不过，看到了青春痘发出来的回复，他也就完全放了心，朝杨天佑竖起大拇指：“天佑哥果然不愧是万千网友的偶像啊，这号召力简直没得说！”
    杨天佑不置可否，沉思了一下对唐墨道：“小唐，你缺钱吗？我给！”
    “天佑哥，你什么意思？”
    杨天佑突然来这么一句，唐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旦旦小馆需不需要融资？”
    杨天佑定定地看着唐墨，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长期窝在这个偏僻角落实在是有些浪费，现在这个社会，出名趁年轻，挣钱要赶早，你不如考虑考虑把旦旦小馆快速复制、快速做起来。如果缺钱，我给！几百千把万我还是能凑出来的，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给你找天使、找投资人，怎么样？”
    唐墨没有想到杨天佑居然会提这一茬。
    互联网从业者未必能比其他职业挣钱多，但思维活跃眼界宽广这一点毋庸置疑，作为曾经的一员，旦旦餐饮的融资、快速复制店面、快速壮大乃至上市这些事情，唐墨早就有所考虑，但他压根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天佑哥，这些事情我有琢磨过！”
    杨天佑既然主动提及，唐墨不能不给他一个慎重的答复：“不过，一来我初涉这个行业，还得试一下水；二来餐饮公司还在走注册程序，连个名字都没正式定下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三来旦旦饭这门手艺就我自己会，目前还没有快速复制的条件……所以，融资的事情恐怕还得缓一缓！”
    “也好，谨慎周全一些，也是对的！”
    杨天佑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说：“不过真要融资的话，一定要提前考虑我！”
    “这种事我求都求不来，当然会先考虑你！”
    唐墨回答道，忍不住又有些疑问：“话说，天佑哥你真想玩投资的话，身边一定有不少好项目。再说，你与其投别人，不如自己干，到时候有的是投资人和投资基金追着你跑，求着你给他们挣钱的机会，你为什么会看中我这个小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