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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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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人呢,怎么还没出现?”乐成帝忍不住皱眉。
    那么多席位,就一席空置着,能不显眼吗?只是,作为客人,自是不好询问,而启元这边,都知道那席位谁给谁设置的,于他们而言,他的特殊已经成了习惯,有权管的不发话,他们自然装聋作哑,只当没看到。
    说起来,皇后依旧在病中,虽然相比最初的时候好了很多,体力仍是不支,出席这样的场合是一种负累,说不得回去之后就会加重病情,索性只是区区接风宴,便没有出现,想要见到她,估计要等到万寿当日,乐成帝身边就只有苏贵妃与秦淑妃,而嫔位及其以下的,同样只能等王寿当日才能露露脸,当然,她们的性质跟皇后全然不同,她们是想出现而没资格,而皇后便是康健,想不现身也没问题。
    除了乐成帝,能管李鸿渊的也就苏贵妃了,不过她也一直端着恰当的笑容,这会儿听了乐成帝的话,轻叹一声,方才开口说道:“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渊儿那脾气,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之前不是派人说要晚点到吗,谁知道会晚到什么时候。”
    “要臣妾说,晋亲王自从成婚之后已经收敛许多了,贵妃姐姐不要太苛责才是。”旁边秦淑妃笑道。
    “仔细想想,爱妃说的还真没错,如此看来,这男人还是要娶妻才能安定下来。”乐成帝说着,还颇有点欣慰。“要是早几年……朕也能少头疼几年了。”李鸿渊现在依旧作威作福,但是只要收敛一点点,乐成帝就能老怀甚慰,如果其他儿子做错了一件事,那都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这就是差距啊。
    “这么些年,偏生在这个当口遇上了,可见是缘分天定呢,了尘大师不都说是天作之合么?”
    “没错,是这个理儿。”乐成帝点点头,想想,这桩婚事还骆家被逼无奈自己求的,他虽然也心疼儿子每个贴心人,但是这好好的姑娘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他就算是皇帝也会忍住心虚的,本来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谁曾想,这种婚事到头来却是很不错,儿子收心了,儿媳也好端端的没病没灾,更没什么祸事。
    苏贵妃听在耳中,面上不变,心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成婚前倒觉得姑娘是个好的,结果呢,不过都是装的,脾气大,不把她这个婆母当回事,还整天勾着她儿子,反正就是越开越不喜欢。不过,她也没办法,儿子跟她之间已经又了嫌隙,她做的那些事,皇上不当回事,儿子又护着她,她能如何?整个后宫中,大概没有比她更憋屈的婆母了。
    苏贵妃却不想想,她说起来是最好最慈和的婆婆,实际上却是用这种方式压制得睿亲王妃难以喘息,稍有不对,就是那个做儿媳的错,睿亲王妃或许是在表面上看起来轻松,但是实际上她比起其他的妯娌还要憋屈苦闷,还有苦无处说,有些事情她说出来,或许她亲娘都不相信。说到底,苏贵妃也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用这看似温柔实则严苛至极的手段,让睿亲王妃对她恭恭敬敬,不敢说半个不字,而睿亲王也受到名声等多方面的束缚,反抗不得。
    而相比之下,靖婉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对于苏贵妃绵里藏针的手段根本就不搭理,而且她有李鸿渊撑腰,底气足。
    说起来,其他的王妃,看上去没睿亲王妃那么自在,但是,包括曾经的康亲王妃,在皇后手下都没她那么难过。
    “淑妃妹妹说的是,那是天定的缘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渊儿还没个孩子,也不知道老六媳妇儿肚子里什么时候有动静。”
    这一句话,可也是有意无意的说到乐成帝心坎上去了。
    秦淑妃瞥了苏贵妃一眼,要说对苏贵妃最了解的人,肯定还是她们这些差不了几年跟在乐成帝身边伺候的“老人”,“这孩子呢也讲究缘分,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这孙子啊,贵妃姐姐早晚都能抱上的。”
    苏贵妃眼中一闪而逝,她可是两个儿子,孙子却一直没影,这根刺儿……而且,渊儿的儿子……
    上面的三个人说着话,声音不算大,但是下面的人都默契的保持安静,加上靠近御座较近,便是又乐音,隔得也相对较远,因此,基本都听得清楚。虽然可能各自的关注点不同,但是都听得聚精会神是。
    苏贵妃正要再开口,外面,“晋亲王,晋亲王妃到——”
    讲真,身为九五之尊坐在席上,其子却姗姗来迟,老子听内侍喊儿子到,不管是前魏还是羌国,都闻所未闻,但是,看启元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都习以为常,就算是启元皇帝都会没有愠怒之色,何止一个怪异了得。
    原本本翩翩起舞的女子听到声音,快速的退让开,乐音也暂时停了下来。
    很快就有两道身影在门口出现,别的不说,没见过李鸿渊的人基本上都为他那张脸震慑,当然久久不能回神的也是少数,而更多的人是觉得,晋亲王跟传言中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一点,如果不是确定他的封号,不是确定一个国家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封号的人,还真的不能将传言中的那个与眼前的这个联系起来。
    传言中晋亲王阴鸷暴戾,冷酷无情,喜怒无常,虽然没有提到他的容貌,但是想也知道,这样性情的人,不管多好的容貌,肯定都是浑身阴郁戾气,那么再好的相貌都会平白被破坏掉,可是,晋亲王只是看着冷清了些,气息却平和,玉树兰芝,丰神俊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越发的凸显出来,让人看得几乎挪不开眼。
    只是,尽管如此的出彩,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依旧没有被他的光芒掩盖,虽然不是倾城绝色,也是很不错的美人一个,亲王妃大装,明艳大方,感觉上跟晋亲王是截然不同的人,然而两人站在一起却让人觉分外融洽,仿佛没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余地。
    李鸿渊与靖婉向上方的三人见礼。
    乐成帝什么都没说,摆摆手,让他们坐下,面上似乎有点敷衍嫌弃,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出来,他是高兴的。
    这一认知,让某些人再一次的侧目,原本就听说启元乐成帝异常的宠爱他的六子,原本还有点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天家无父子,天家无亲情,就算是所谓的宠,那也是有限度的,然而,现在眼见为实,这宠,只怕是比预想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鸿渊与靖婉落座,挥退了上前斟酒的宫女,自己倒了一杯,正要给靖婉也倒一点,半途中却顿了顿,“暖一壶青梅酒来。”
    青梅酒带着点酸甜,酒精度数也很低,很适合不擅长饮酒的女子,为谁准备的,显而易见。
    这种事对靖婉来说不是习以为常,不过那都是在家里,现在可是在宫里,还有他国使者,……靖婉轻轻的笑了笑,坦然接受。
    靖婉跟李鸿渊没受什么影响,然而,之前在的却明明显显的感觉到了,其实这会儿的氛围稍微有点低沉。
    倒是前魏五皇子突然的爽朗一笑,“晋亲王可是来晚了一步,是不是当自罚一杯?”
    一般情况下,这话这场景都没毛病,但是,在晋亲王这里,这毛病可就大了。
    原本就没兴趣搭理这些人,注意力只在靖婉身上,闻言,轻飘飘的看了过来,“谁?”
    一个字,让前魏五皇子险些没绷住。
    旁边席上的病秧子五王爷轻咳一声,“六弟,这位是大魏的五皇子。”
    李鸿渊喝了一口酒,“昨天被贺识海揍的哪个?”
    这事儿吧,本来已经揭过了,现在被李鸿渊这么一提,顿时又有点尴尬气氛在发酵。
    李鸿渊却仿若未觉,“贺识海果然是个废物,昨天还大言不惭的跟本王说将人揍得爬不起来了,这什么前魏五皇子像是爬不起来该有的样子?”都说揭人不揭短,李鸿渊是别人哪儿疼就往哪儿戳。而且,前魏这个称呼,一般都不会当着前魏人的面说,李鸿渊却是半点忌讳也没有,什么事,都全凭他自己。
    什么叫目中无人,什么叫目下无尘,什么叫目空一切,晋亲王向你完美的诠释。
    贺小霸王在东北边城霸王算什么,前魏五皇子在前魏都城横行无忌算什么,在这位主儿面前,那妥妥的全是渣渣。
    人家活阎王嚣张得低调,嚣张得华丽,一般人岂能赶得上他的段位。
    “老六,昨天那事都是一场误会。”乐成帝打圆场,心里其实有点痛快,又有点替前魏的人可怜,不过,这儿子,惹到他的时候,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前魏人嘛,真是不好意思,大概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没事要上前撩一撩。
    “误会?”李鸿渊嗤笑一声,那嘲讽再明显不过。
    乐成帝的老脸都有点挂不住,额头上青筋在跳,让这孽障参加接风宴,或许本身就是错误,为什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
    靖婉突然伸手取了李鸿渊手上的杯子,满上,笑道:“父皇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
    李鸿渊看了她一眼,接了杯子,视线收了回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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